(终于屁颠屁颠的赶回来了,赶紧补上~)
那帮还没吃够教训的老少公侯,大小王孙,跑到老王大哥面前还没来得及抱怨,早已有人向其汇报了详情。于是乎再次棍棒加身,二度受辱。
不仅如此,王莽童鞋还撂下一句狠话:“若再有人挑衅太傅,小心项上人头!”。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无不惊叹于李桐的能力,竟令王莽对他如此尊崇,难怪人家久定候敢这么嚣张。这样看来,李桐教训他们还算轻的,恐怕即使杀了自己,王莽大哥也不会皱个眉头。
一时间,李桐的神秘来历成为了人们议论的焦点,以至于长安城中都有了这样的谣言:“天子太傅拥有呼风唤雨,通天彻底之能,百余岁高龄却如少年般俊朗。见其一面,便可延寿数载!”
甭管谣言多么不靠谱,李桐的超级地位算是茅坑里的石头,臭名远扬无人敢惹了。只是没事闲逛的时候,仍有些小公主们时不时暗送秋波,意图以身相许,令其颇为头疼。
不仅如此,为了讨好这位红人,李桐到哪都有各府的眼线跟着。连上个大号都感觉有人偷窥,这货因此抓狂不已。
无奈之下,李桐只好躲在金华殿。暗自骂道:“这帮狗仔,跟屁虫似的,连摸个地形的机会都没有!”
原来时间一晃而过,答应萱儿的一月之期已经过去数日。李桐苦苦思索脱身之计却一筹莫展。王莽隔三差五的就会招他去讨论讨论**社会形成,社会主义演变等等。
仗着多出两千年的历史积淀,加上那半吊子马哲理论,李桐目前还能勉强应付,但终有被榨干的一天。如果王莽最终发现,他理想中的社会根本无法实现之时,或许就是他的末日。
这一日李桐望着天花板发呆,心忖:暂时我是逃不出去了,只有想办法联系三哥他们了,这又得耗上不少时间啊。
此时的李桐一身丝织的素色绸袍,飘逸而灵动,又难得流露出忧郁的表情。看得有些个小丫鬟都痴了,令一旁的李公公暗暗称奇。
此子虽然年纪尚浅,但看来阅历甚深呐。地位超然,但不喜弄权,身边终日美女相伴,却能礼数有佳。没有丝毫纨绔沉沦之态,真是难能可贵。
老太监在这暗自赞叹,却不料被李桐接下来一句话给弄得哭笑不得。
“李公公,这金华殿着实冷清无聊,给我弄几百只幼鸽来养养吧”,李桐收回忧郁的表情,突然笑呵呵的说道,像极了贪玩的少年。
李公公错愕片刻,便转身准备去了,这执行力真是没话说。
见李公公离去,丫环翠儿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太傅大人,养这么多鸽子干啥?”。熟悉了李桐的脾气,她们并不惧怕人人畏惧的久定候。
“说好了,叫大哥的呢?”,李桐故意板起面孔说道。
“是,大哥。快告诉我吧”,翠儿知道他是开玩笑,笑嘻嘻的叫了一声,小姑娘真心觉得李桐很特别,很有魅力。
“恩,这才像话嘛”,李桐老气横秋的点评道,转而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状:“当然是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了,你难道不知道白鸽象征和平吗?”
“是嘛,不知道哦”,早已习惯了李桐满口胡扯,翠儿显然不信他这一套,扮了个鬼脸。
“切,不信是吧,以后你们就负责给我养鸽子吧。升你为小鸽分队第一大队长”,李桐赌气道。他没想到翠儿日后果真为他建立了一支训练有素的小鸽分队。
“是!”,翠儿款款弯腰,吐吐舌头,显然没当回事。
要说李公公这办事效率真快,没到一个时辰,就派人领了足足五百只毛茸茸的幼鸽来。一时间,大殿内“咕咕咕”的叫声响成一片,好不热闹,也将李桐拯救世界的豪言壮语给淹没了。
“太傅大人,鸽饲料老奴已备妥,不知您还有何交代?”,李公公幽幽的问道。其实他的内心也很好奇,不清楚李桐是何意图,这是试探性的询问。
虽然李桐心里仍有些不喜欢这位略显阴森的老太监,认为是王莽派来监视自己的,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着实欣赏他的办事效率,而且并不觉得他有多可怕了。
李桐冲着他竖起大拇指,继而哈哈笑道:“当然是养鸽子喽!”
李公公浑浊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隙,嘴角不经意露出一丝弧度:这小家伙有点意思。
自此,堂堂金华殿竟成了养鸽场!事情传到王莽耳内,也只不过是会心一笑,并不干涉。久定候果真非比常人,众人无不感叹道。
刘秀回到舂陵的当日便与大哥刘演商量了这事。刘演当即暴怒道:“这老匹夫竟敢如此这般!”,一掌拍碎了面前的实木圆桌,可真是不心疼呐。
旋儿,刘演罕见的厉声问道:“小表弟为你如此,你何能弃之不顾?!”他身后的刘稷同样一脸肃然。
虽是迫于当时的形式,但刘秀心中一直有愧,因此面对大哥严厉的喝问,并不作辩解。只是声音低沉道:“子睿若有不测,文叔自当赔上性命。如果他一个月内回不来,我们必须想办法救他”。
看着刘秀清澈的眼神,以及那莫可名状的担忧之态,刘演知道自己话说重了,自家三弟什么性格他还不知道么。随后语气稍缓道:“为什么要等一个月,我这就可以集结人马杀向京都去!”。刘演霸道张狂的一面由此可见。
“子睿他一直有些奇特的本领,他既然这么对萱儿说了,应该是有所打算。草率行事,说不定反而会误事”,刘秀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李桐的自信。
刘演目光灼灼的看着刘秀,明白他是在暗示自己不可莽撞,眼下时机并未成熟。那张刚毅的国字脸慢慢冷静下来,叹道:“小表弟机灵古怪,就等等看吧。拿酒来!”
萱儿跟着刘秀回到舂陵后便翘首以盼,期盼着李桐能如他所说,奇迹般的逃回来。可眨眼间,一个多月已然过去,李桐仍杳无音信。
她每日静静坐在李桐住过的小屋前,变得寡言少语,茶饭不思。灵动的双眸渐渐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人也日趋消瘦,煞是可怜。
“不知道他会吃多少苦呢”,萱儿看着长安方向,喃喃自语道。如果让她知道李桐现在过得相当滋润,非将他耳朵拧下来不可。
远处两兄弟的争执声忽然传入她的耳内。
“三弟,你忍心看到弟妹那日趋憔悴的模样吗!一个月已过去数日,小表弟显然遇到麻烦了,你还让我忍到何时?!”
“大哥!”,那是刘秀悦耳的嗓音似在劝说道:“人要去救,但不能就这样大张旗鼓的杀过去啊,恐怕都出不了宛城”。
“身为汉室血脉,岂能偷偷摸摸!吾意已决,文叔你不去便罢,休要再劝!”,刘演是个急性子,近乎疾言厉色了。
刘秀在心底慨叹一声,心知说不动他了,于是一手拿过刘演准备的钢刀,释然道:“文叔无能,常为此自责不已,若大哥你决意救人,算我一个便是了”。
刘演见状,甚为满意,举刀遥指京都。豪迈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刘家好男儿!今夜出发!”。
“三哥,李桐还有话让我带给你”,萱儿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门外,对着刘秀淡淡的说道。
这是近段时日以来,萱儿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见到她,刘秀一脸的惊讶与心疼,刘演却极为兴奋,大呼一声:“弟妹,你快说!”。
萱儿当面听到刘演这么称呼自己,俏脸微红,但心中其实颇为欢喜。小声回应道:“他说如果他没能逃出来的话,就让三哥在屋顶显著位置,插上红、绿、黄、白、黑五面旗帜。到时他会有办法联系我们”。
“这是为何?”,兄弟两竟异口同声的问道,随即相视一笑,李桐不经意间已经牵动了两人的神经,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方才激烈争执的一幕轻易便淡化了。
“不知道”,萱儿摇了摇头,很失望。本以为刘秀应该知道的,看样子他也很茫然。
这时刘演反倒安慰起萱儿来:“小弟拥有常人之不能,我们就依他所言,姑且再等等吧,看他能搞出啥名堂来。若久等未果,我便再杀向皇城去,到时把萱儿你也带着,哈哈”。
刘演半开玩笑的说道,听到李桐的消息,他胸中的一口郁结之气总算顺畅了些。人也理性了几分,竟主动放弃了那不靠谱的计划。
“嗯!”,萱儿却异常认真的点头应道,再次引来刘演一阵大笑。压抑的气氛减轻了不少。
刘秀也微笑着点点头,转身着手准备去了。
且不说这厢两兄弟为了他差点就揭竿而起了,李桐自己也在金华殿弄得狼狈不堪。
李桐打的如意算盘是,训练出几只鸽子来,好来个飞鸽传书,往后还可以飞鸽传情,岂不妙哉。
他家自小便养过鸽子,也曾学习过具体的训练方法,至于如何训练他倒是不愁。可关键是,要让幼鸽跟自己亲近,那得一只一只亲自喂啊!足足五百只,几天下来,即使这货再怎么精力旺盛,也累崩溃了。
由于目前还不能判断出哪只有成为信鸽的潜力,这货只得硬着头皮一只一只喂,一只一只观察。期间的苦乐酸甜,可劲尝吧。
每当其累晕打盹之后,总有几只调皮的鸽子会围在他身边转,时不时在其头发上,衣服上,甚至是那漂亮的脸蛋上,留下些螺圈状略带白点的便便。
于是乎此后总能听到,从金华殿传来的太傅大人那凄厉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