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皮卷里可都是任务评级：？？？的账目，古长流最早去金禅寺要债自然不会随身带着。
“现在我已经是后天巅峰了，不知道那些任务评级变没变。”
他也有阵子没查看任务清单了，看到兽皮卷这才想起，于是在心底呼唤。
“查看外借账目清单。”
【外借账目清单整理中……】
【清单整理完毕：】
【化源老祖，欠三千道源，任务平级：？？？】
【……】
……
一连串任务看下来，仍旧都是“？？？”，古长流也不在乎，打开兽皮卷看了看，仍旧是老样子。
“这次走，把兽皮卷随身带着吧，这可是重要证据。”
想好之后，古长流跑去许大婶家蹭饭，一进院子就乐了。
韩肃已经稳稳当当坐在桌子前，一手托着碗，一手抄着筷子，眼巴巴等着许大婶做的菜出锅呢。
古长流怎么看他都不像个被人抢走全部家当的落魄商人。
……
当天夜里，古长流在院子里练了趟拳脚，又给陈丫开了个小灶指点一阵，这才回到房中休息。
午夜时分，古家小院中一片安静，只有不知缩在哪个墙角的不知名小虫在轻声鸣叫。
黑影晃动，韩肃来到院外。
片刻之后，一团黑雾渐渐凝聚，化作残魂。
韩肃冲他招了招手，残魂极其不情愿的跟在他的身后，朝着七家子村外而去。
“月朗星稀，明天看样子是个好天气。”韩肃一边抬头看天，一边说道。
残魂不语，只是默默跟着。
韩肃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你舍不得，估计你也是老前辈了，修行不易，事成之后，韩某必当给你个交代。”
残魂心情只能说好了一丢丢，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韩肃知道，靠嘴炮是没用的，于是便道：“我曾在天魔崖得到一具古尸，他日此间事了，我带你去寻来，你可借尸还魂，以你的根脚……”
不等他说完，残魂就紧张的道：“你看得出老夫根脚？”
韩肃笑道：“韩某多少还是有几分见识的，你的根脚随藏得深，但我也能猜个大概。”
残魂沉默片刻，突然问道：“天魔崖是何处？”
韩肃一怔，随即想明白了什么，轻笑道：“看来你的确很虚弱啊！”
残魂恼恨道：“废话，若老夫在全盛时期，杀你不费吹灰之力。”
韩肃摇了摇头，也不去争辩，只是叹道：“如今这天地，你也很难回到全盛时期了。”
残魂顿时默然，似乎承认了韩肃的话。
韩肃接着道：“你在这里困得太久了，此间之事完结，以你目前状态必定成为无数武人的目标。”
听他这么一说，残魂似乎想起了什么：“武人？老夫还在纳闷，你那修行混元气的功法明明极其神妙，为何不让那小子练？”
韩肃感慨道：“存在既有道理，这方天地虽然元气枯竭，但生灵的智慧是没有界限的。这里的人可以创造出内力……我怀疑极有可能与天魔崖上的那位有关。”
残魂被他弄糊涂了，不耐道：“天魔崖老夫没听过，也不知道上面有谁。”
韩肃笑了笑，难得的解释道：“这种内力修行之法有其特别之处，这方天地即将动荡，那几个少年想在短短一两年内将内力修出名堂显然来不及了。但云龙，呃，长流这孩子身上藏着某种我也看不出的秘密，修行速度极快，他或许有可能在这里将基础夯实。”
“若能在天地大乱前达到他们所谓的先天巅峰，无疑会让他未来有无限可能。可惜了……我还是来晚了。”
至于到底可惜什么，韩肃并没解释。
两人已经来到村外，残魂问道：“你说武人会猎杀与我？”
韩肃似乎不想说太多，只是道：“他日我自会与你明说，届时如何去选，你自己决定。”
残魂哼了哼。
韩肃道：“阵眼所在我已知晓，但是其他几处阵基我也只能感觉到个大概，你来引路吧。”
他们先来到一处早已枯朽的老槐树下，残魂从旁指点，韩肃身上气息一闪，根本让人来不及分辨他用了多强的力道。
说来奇怪，当韩肃的力量按照残魂指引打入槐树下的土地后不久，那不知道已经枯死多少年却诡异的没有彻底烂掉的老槐树上，竟然悄然生出了一点米粒大的嫩绿。
随后，他们又来到村西一口枯井旁，其实已经不能算是井了，因为已经被填平。若非残魂在仔细分辨之后，韩肃几掌下去破开地表，估计连井口都找不到。
残魂再次指点韩肃出手。
就这样，他们前前后后在七家子村以及稍远些的山上足足忙碌了一夜，到过至少上百处地点。
而且每个地点的开启方式都有不同，若非残魂在旁协助，恐怕韩肃空有莫测修为也难掌握通透。
当最后一处地点被韩肃打入一道力量之后，一种天地间绝大多数生灵都难以感受到的波动荡漾了整个乾坤。
只有武学修为登峰造极，以及那些藏于禁地的修仙中人才能感受到这种震荡。
不少人自梦中惊醒，眺望天空。
禁地古洞之中，有白发老者踏出洞穴，望着天空喃喃道：“这天，要变了。”
也有端坐高台之上背负长剑之人吐气开声：“古地有变，速速传讯！”
……
一直到东方泛起了微光，韩肃才回到村子里。
路上，残魂问了他一个问题：“这几天我参悟你让我传给那小子的功法，发现这所谓的混元气是一种类似灵气却又略有不同的力量。但无论如何，都要比如今的内力强出太多太多，为何不让那小子也跟着练？”
韩肃想了想，没有隐瞒，道：“混元气过于精纯霸道，每一种都有特定的循行路线。这也就导致了修行某种混元气，就几乎只能不断淬炼那些固定的经脉。”
“而这个世界的内力却比较奇特，它没有混元气的雄浑强悍，但却平淡如水，缓慢却持续的滋养着全身所有经脉。”
残魂沉默了片刻，突然笑道：“看来你对那小子还挺期待？”
韩肃笑而不语。
良久后，残魂唏嘘道：“如果按照你的想法，那小子注定要走上一条极难走的路啊！”
韩肃却不以为意：“难走的路，一旦走过去了，或许是第一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