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三个国家,南北两座雪原。
大唐,雪国,荒人。
三大势力彼此之间的争斗绵延持续了数百年,大唐一直都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因为南北雪原的地理环境过于特殊,不利于唐军作战,如果长驱直入的话绵长的补给线很容易受到侵扰。
庞大的军力想要单单凭借储物戒指运输物资的话无疑是杯水车薪。
所以这么多年来固然大唐始终在打胜仗,却一直没有办法彻底灭除这两座雪原。
熊胖儿的速度很快,背后紫金色骨翼透体而出,一个展翅便是数千里的路程。
但倾天策距离唐国何止千万里?
这座人间的庞大出乎了人类的想象,修士的世界也是如此,在这里普通人骑着普通马能够日行千里。
修士骑着普通马能够日行万里。
如果是三境以上修士使用军中特殊的御马术更是可以达到一个时辰五千里以上的速度。
只是代价很庞大。
从倾天策去往大唐无论行走哪一条路线最终都要途经绿海,在经过巴山城的时候李休低头看了一眼,他并没有停留,因为此刻的停留已经没有意义。
帝族一事结束,刘先生付出了自己的性命用来审判那名荒人宗师。
那一战付出的代价很大,从未有过的巨大。
书院后山的那条龙当初留给过他一片龙鳞也被用在了那个时候。
如今的百万里绿海当中已经没有了太多的五境宗师,当初的五境强者数量与大唐一般无二,后来被萧泊如杀了半数,如今生剩下的似乎都学会了明哲保身,躲藏在祖神宫内不肯出来。
熊胖背负着三人不停地赶路。
而与此同时在南境之上,小南桥外千余万荒人与数十万的阴曹修士正在联手不停地攻克着小南桥,护城大阵不停闪烁似乎变得愈发稀薄,仿佛随时都会破掉。
陈老将军站在城墙之上,一道道命令不停发出,南桥边军开始不停地调动防守或是出奇兵乱敌军阵脚。
白落提和英宋几人率领的北地三率更是充当了身先士卒的重任,周身之上燃烧着地狱火焰,视无数迎面而来的攻击如无物。
他们就像是从地狱当中走出来的修罗一般行走在战场的最前方,就像是一把利刃收割着一个又一个敌人的生命。
白落提,丰和,英宋。
在三人的率领下北地三率所过之处无人可挡,即便是在占据大优势下荒人和阴曹的队伍在看到迎面奔袭而来的白袍也是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
北地三率奔袭在千万敌军当中,所过之处杀出了一条条的血路。
无数敌人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这就是千军万马避白袍。
也正是因为有着如同白衣修罗一般的北地三率存在,所以才能够大大减缓敌军进攻的节奏。
南桥城墙之上就只有陈老将军一位五境宗师站在那里,其余五境要么在阻拦着敌军五境的攻势,要么就是在维持着护城大阵的运转。
为了担心城池之内的皇后势力会翻起什么不必要的风浪,早在战起之前孙胜就带着人将城池之内所有的皇后势力杀了个一干二净。
在这种非常时刻,就一定要用非常手段,他比当初英宋杀的还要干净,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留下。
陈老将军站在城墙之上,长安亲军统帅李泗站在他的身侧。
陈老将军虎目凝视着下方说道:“白落提性子骄傲,北地三率不适合做统帅,孙胜要做奇兵配合白落提,平镇军和紫衣军要着重防守,我死之后小南桥的一切布防就交到你的手上。”
听到这话,李泗猛地抬头看向了他,面色阴沉。
陈老将军并未在意,继续叮嘱道:“长安城出了乱子,崔崖思固然能够震慑住整座大唐但却没有余力调兵遣将,在得不到支援的情况下南境并不能支撑太长时间,尤其是在我死后军心纷乱的情况。”
“你切记要仔细布控防守,但要留下退路,给对方一种死战的假象然后开始转移城内百姓和军队,让平镇军和北地三率还有陷阵营一同断后,你的长安亲军在侧策应,白羊府紫衣军稳定军心督促撤退事宜,如此可保尔等成功退守到徐州城。”
陈老将军一口气将后续所有的部署都说了一遍,李泗的眉头却皱的更深:“我们现在可以一起撤,没必要等您死了之后再走。”
陈老将军摇了摇头,笑着道:“我若不死,从浦剩下的两枚天之痕就会用到别人的身上,那个人可能是子非,可能是崔崖思,可能是徐州城,我不能承担这个风险,所以我一要死在这里。”
李泗沉声道:“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陈老将军摆了摆手,脸上竟然是露出了得意之色:“放眼天下能够如本将军一般吃下三枚天之痕,纵使身死也足以自豪。”
的确,当初的陈老将军就中了一枚天之痕,虽然没有死但却身受重伤,如今康复之后境界有所增进再加上防御力绝佳的铠甲大祭司从浦若是只发射一枚天之痕的话是绝对无法杀的了他的。
只有将最后的两轮月亮部射出才能够要了他的命。
而纵观前后五百年,能够一个人享受到三枚天之痕待遇的似乎也就只有陈老将军自己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的确是一种殊荣。
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李泗知晓这是事情发展之后所必须要发生的事情,只是很多时候知晓是一回事,理解是一回事,但能不能接受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二人之间不再多说,低头看着下方的纷乱战场,北地三率固然强悍但敌军毕竟数量众多而且实力更强,不能够在敌阵当中耽搁太长时间,杀了半圈之后便朝着城池方向撤了回来,而早就等在前方的陷阵营也奔驰向前接应。
作为小南桥当中战力最强的北地三率和陷阵营二者联手,几乎没有多少人能够挡得住。
而此时陈老将军忽然收回了注视战场的目光抬头朝着天上看了过去。
一旁的李泗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抬头注视着天空苍穹,然后面色剧变。
在那里出现了一颗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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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