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黄豆蒸到六分熟,面粉和麦麸炒熟,炒香。
将三者混合后,装入一个陶缸内备用。
在三女和福伯的注视下,苏灿用温水稀释了粗盐,然后用两头蒙着布,中间放置了木炭和沙浆的漏斗过滤。
再经过小半时辰蒸煮,当锅底雪白的食盐呈现出来后。
徐惠珍和福伯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惊骇。
将少量的食盐和水加入陶缸搅拌。
苏灿按古法酱油酿造的方式封盖。
酱油需要发酵半个月,才能翻搅。
大概三个月后,酱油才能出缸,最好再经过一个夏季的暴晒,酱油才能达到最完美的状态。
弄完这些事项,时间已经临近傍晚,苏灿主导,弄了一个小铁锅,加入今天购买的各种调味料。
四人对苏灿往铁锅里放中药的行为,都是一脸萌。
等汤底熬开。
将各种食材洗净,肉食切片。
小碗加入芝麻油,芝麻酱,再加入精盐,鸡精,蒜蓉等。
一切准备完毕,苏灿又弄了一个炉子,放上烧红的炭火,拿到桌子上,再把已经煮沸的铁锅放置在上面。
将准备好的食材,围在铁锅四周。
苏灿在沸腾的汤中涮了羊肉片,然后蘸酱吃了起来。
“啊!爽!…”苏灿惊叹一声。
徐惠珍见苏灿吃得很爽的样子,她将信将疑试了一下,然后眼前一亮,也夹起各种食材,扫荡起来。
其他三人见状,赶紧加入序列。
“唔,姑爷,这羊肉涮完蘸酱吃,味道好鲜,一点膻味都没有了。”
林曦本身也是个小吃货,也吃得一脸满足,小嘴油汪汪的。
福伯一副今天才知道,人间竟有如此美味的神情。
徐惠珍越吃越惊喜。
各种食材,经过火锅,或煮,或烫,或涮,再配上鲜香的酱料。
每一口都是满满的幸福。
对于美食,徐惠珍有着不同寻常的执著,她给苏灿夹了一片涮好的羊肉,请教道:“灿儿,你这锅底和酱料何人所授?”
苏灿边吃边说:“我说过啦,西街一位老乞丐。”
徐惠珍一副不信的模样,嗔怪道:“不许糊弄珍姨,要是老乞丐有这厨艺和秘方,他还做什么乞丐?”
苏灿摊手表示爱信不信。
他涮了一片羊肉,蘸了酱后,放到林曦的碗里,林曦眼角弯弯,夹起来吃掉。
苏灿在青婵小嘴嘟嘟前,也给她涮了一片,后者欢天喜地的吃起来。
“珍姨可知食疗?”
苏灿突然的提问,让徐惠珍一愣,然后摇摇头。
在这方世界,不论是医学还是厨艺,讲究的都是传承,非师徒关系,想白嫖知识基本不可能。
“老乞丐见我本性纯良,给我传承了医学和食疗的技艺。”
徐惠珍目瞪口呆,林曦和青婵也是一副吃惊的模样。
只有福伯一副若有所思。
难怪姑爷特别关心西街的乞儿,许是老乞丐的交代。
“灿儿的意思是,这是食疗的做法?”
苏灿点点头,道:“这些药材中,如桂皮,甘草、陈皮等,都有滋阴生津的功效。”
“而山楂、豆蔻、丁香有消食、健脾、行气的功效。”
“干姜、白芷、当归都是升阳补气的功效。”
“最主要的是这些药材配比得当,能去腥除膻,提升食物内在的鲜香。”
“吃了这一阵,大家是否开始感觉体暖发汗。”
听到苏灿那么问,众人这才惊觉,额头和背部已经微汗。
青婵的琼鼻上也出了微汗,她赶忙从怀里拿出一块丝巾,给自己擦拭起来。
“姑爷,深秋出汗,对身体好吗?”
她边擦边问。
苏灿点点头:“入秋后,天气渐凉,身体闭塞,体内津液流转缓慢,内邪无法排出,如遇上寒邪,内外交困,就会偶感风寒。”
“这药疗食补后,将内邪排出,即可降低秋冬换季时,偶感风寒的几率。”
“哇!功效那么好吗?”
青婵一脸的惊喜,每年深秋入冬,她和林曦都会或轻或重的感染风寒。
有时咳嗽不止,难受半月有余。
听到能防风寒,青婵吃得更起劲了。
徐惠珍突然神色莫名道:“灿儿如此倾囊相授,不怕违背师规?”
苏灿摇摇头:“老乞丐并未言说不许外传。再说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我还指望珍姨,能常给我们做美食呢。”
“你要把食疗传给我?”
徐惠珍有些惊喜,目光灼灼的看着苏灿。
苏灿点点头:“我回头把配方写出来,交给珍姨保管。”
徐惠珍有些惊骇,忙道:“灿儿不可,所谓法不传六耳,技不录文献。”
苏灿思索了一下,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他看了徐惠珍,悠悠的说道:“那我常去寻珍姨,传授技艺。”
说着,他嗦了一根菜心。
徐惠珍身体抖了一下,俏脸满是红润,好在吃火锅时,水汽升腾。
大家又吃得不亦乐乎,没有注意到徐惠珍脸上的异样。
吃完第一顿食疗火锅。
林曦和青婵烧水洗澡去了。
福伯回外院值守。
苏灿和徐惠珍继续处理今天买回来的羊下水。
看着苏灿将羊肠翻转后,放精盐揉搓,徐惠珍心疼不已,这可是3000铜钱一小罐的雪花盐。
但是她一想到,这是苏灿用300铜钱,买来的粗盐提炼所得。
她脸上又放松了下去。
对于精盐,徐惠珍几次欲言又止。
这其中涉及的利益,太过惊人。
大乾王朝的岁盐收入,是3600万两银子,这些银两大部分都是粗盐的收入。
如果把这些粗盐全部变成精盐,价值翻上十倍!
那真是不敢想象。
坤虚王朝和汉武王朝本身不靠海,只能吃矿盐和井盐,每年都需要依赖从大乾购置。
如果让他们知道,有粗盐变精盐的方法。
不敢想象,他们会有多疯狂。
苏灿用精盐搓洗了几次,让徐惠珍看了看,又闻了闻,真的一丝异味都没有。
将整套羊下水都处理干净,苏灿开始下大料熬煮。
徐惠珍一脸好学,跟在身边看苏灿如何处理。
两人一直忙碌到戌时(21点)才结束。
看着铁锅内已经沸腾,苏灿抽出大半柴火,加入木炭。
调好味后,将整套羊下水,放置到铁锅内,盖上盖子。
“大功告成!”苏灿深深的呼了口气。
站起身,狠狠的伸了个懒腰。
徐惠珍一直神色莫名的看着苏灿。
看他结束后,她悠悠的问道:“灿儿真要把所有的技艺传给珍姨?”
苏灿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回答道:“那是自然。”
“不用拜师?”
听到徐惠珍那么说,苏灿突然想起,这方世界也有“三年拜师,五年效力”的说法。
而且在拜师期间,要对师父言听计从。
他一侧嘴角突然上扬,表情变得邪恶起来,盯着徐惠珍道:“拜师的话,要对师父言听计从,珍姨确定要拜师?”
看到苏灿这副表情,徐惠珍又想起了午时的经历,她心脏怦怦跳起来。
她一脸的纠结,真拜苏灿为师,那以后不是要被吃干抹净?
苏灿也不管徐惠珍怎么想,他忙了一天,出了一身汗。
他在徐惠珍耳边轻声道:“灿儿先去洗澡,一会去珍姨房间,传授技艺。”
说完,不等徐惠珍回复,就出了厨房。
徐惠珍听到苏灿晚上要找她,她心里又是一慌,有些坐不住。
亥时过半(22点),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小院内一闪而过,来到主卧门外。
轻轻的推了一下,门没上锁。
身影脸上一喜,一闪而入。
片刻后,里屋内,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还有压抑着声音的对话。
“灿儿,不是说好了束发后方可?而且你还要习武呢。”
“无妨,福伯说,升发后,不泄阳,习武效果更佳。”
“”
“灿儿,已临近子时了。”
“可是灿儿还想”
“来日方长,细水长流才是正道。”
“那以后灿儿想了,珍姨不许不理灿儿。”
“哎呀,你这个小冤家,半旬一次。”
“我不,一日一次。”
“不可,三三日一次。”
“成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