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芒闪过,棒球直入捕手小林修二的手心,而打者大崎信定,却还楞住没动。
“好球。”
场内的裁判开始计数,如果三次好球,大崎信定就要下场换人,连续三人被换下,这半局就要结束。
这速度?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本来第一个上场,而不是像平时第四个上场保证得分的大崎信定,是为了给八王子高中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才第一球,他就感到压力了。
额头滴下汗水,赛前的狂妄言语,此刻让大崎信定有些脸红。
这小子的球速,居然有1k每小时,甲子园也见不到几个能投出这样球速的王牌投手啊!
场边的平野高中教练,吃惊的张开嘴巴,比赛接着进行。
每局三振三名对手就能零封对面,一场比赛九局下来,不出错的话,一共是九九八十一球,队友再弱,只要拿个一二分都可以赢。
重新拿到棒球的藤井树在心中暗自计算着,他身为投手,一般是不用在轮换的打者位置上用力气击球的,如果只是投一百次一百五十公里左右的高速球,他的身体完全可以接受。
双手抱在胸前,藤井树舒展身体,单腿高高抬起,前踏一步。
“嗖--!”
棒球如离弦之箭飞出,大崎信定的眼神沉了下来,挥动手中的棒球棍。
沉闷的碰撞声还是从身后传出,大崎信定的棒球棍出迟了一步,没有触碰到藤井树的第二球。
“好球。”
捕手小林修二后面的裁判,果断的宣布了结果,大崎信定面色有些凝重起来,再来一次好球,他就要被三振出局了。
至少送出一次安打吧!
大崎信定握紧手中的棒球棍,身为头号强棒被三振出局,自己的脸还往哪里搁。
所谓安打,是指打者打中一球后,安全跑到垒包,这样被打者打中的球一般不会太远,算是一次常规且保底的得分手段。
乖乖下去休息吧。
藤井树注意到大崎信定眼中的不甘,但这对他并没有用,换了一个新项目,要是打不出名声,怎么对得起答应的栖原。
第三球他加了一点力道,瞄准的位置也更靠下,舒展身体投出棒球,只听棒球棍空挥的响声,伴随一声预料中的手套碰撞响。
“三振出局,下一位。”
裁判毫不留情的判定结果,失去最后一场机会的大崎信定低着头下了场,明显不太甘心的样子。
“好球。”
“好球。”
“三振出局,下一位。”
另一位打者的表现也没有多好,在一百五十公里左右的高速直球面前,平野高中的打者要么来不及挥棒,要么看不清棒球的路线,只凭盲目的空挥,是打不中藤井树的球的。
而当连续三名打者被藤井树三振出局后,攻防转换,八王子高中第一回合,也没有取得分数。
于是,这样互相折磨的场景,直到第五局的下半场,原田彻才通过几个连续的安打,拿到了二分,但比赛的分差显然还不够人裁判提前结束比赛,一直投到第九局结束,才宣布平野高中失败,最后的比分是4比0。
“这是什么怪物?”
“居然零封了我们。”
“去打职业棒球不好吗?非要来这里欺负高中生。”
平野高中的棒球运动员们不太高兴的彼此吐槽,强上一点的话,还有让人挑战的兴趣,但强了好几个档次的话,就完全是种折磨了,连着被三振出局,这感觉不会好受的。
一旁的罪魁祸首藤井树,可并不这么觉得,连扔近百次的高速球,他的身体负担也不小,八王子高中的打线太弱了,连提前结束比赛的能力都没有。
左右活动了一下筋骨,藤井树脱下棒球帽下场,场边观众聊胜于无的掌声,作为他表现的小小奖励。
“只用单纯依靠身体投出的直球吗?是对手太弱了吗?”
八王子高中的水谷教练双手交叉,合抱于胸前,他是见过藤井树在训练时施展ok球和指叉球的,尤其是有魔球之称的指叉球,高速投出后,在打者面前突然变速下滑,一旦成功施展,高中生阶段的打者,是不可能防的下来的。
第一轮比赛的胜利后,藤井树迎来暑假,七月中旬到九月初本就是岛国学生放假的日子,甲子园出名也就在是暑假举行的,全国的高中生们都向往能在电视转播的甲子园出风头,作为暑假最引人注意的学生运动,参与其中。
地方大赛的后五轮,藤井树仍然是用直球帮助球队渡过难关,不过速度从10公里每小时上升到了160公里每小时,击败最后一个对手后,终于在八月前拿到了甲子园的门票。
又是连续近百球的投掷,藤井树的手心微微颤抖,一个人把八王子棒球队带到这个地步的他,默默走下场,一路享受数千观众的掌声,这段时间他的表现,让喜欢看到孤胆英雄的人们加大了支持力度。
“不要再这样勉强自己了。”
下场的通道中,水谷教练在等着他经过,对藤井树提醒道。
“六场比赛,每场平均八十球以上,算上失误的球,你投了差不多五百球。”
身为教练,水谷教练从专业的角度分析。
“你的身体,现在停下来修养还行,等到了甲子园,面对更强的打者,又会逼你拿出更快的球速,又是至少五百球,你的身体会受不了这样高强度的运动的。”
可我有金手指外挂啊。
藤井树的身体只是暂时的有些脱力,还没有到伤其根本的地步,但身具外挂的事情,显然不能和水谷教练说。
“教练,我想试试,自己的极限,究竟在什么地方,而且有些技术,我还没有施展出来呢。”
他找了个借口,棒球带给自己的乐趣的确没有足球强烈,但一旦选择下来的事情,他就不会中途放弃,希望甲子园的敌人们,能给自己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吧。
他独自离去,留下孤单的背影,水谷教练叹息一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