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任盈盈见李云歌脸色愈发阴沉,不敢对他多说什么,只得向任我行叫喊道:
“我与云大哥,乃两情相悦,你不要他帮你重夺教统便算了!
可我已经长大了,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你再如此胡言乱语,我,我便不理你了!”
这话放在任我行身上,已经够重了。
但实则心思灵敏的任盈盈,也是在帮他!
任盈盈一个是已经深陷情网,无论如何,也不再想与李云歌分开。
二个是顾虑到,如果再让爹爹说下去,那莫说他会和李云歌闹掰了。
日月神教估摸着,都没个好结果!
即便云大哥现在,散去了巅峰大宗师真元,“堪堪”只有宗师境界。
可任盈盈一点儿不怀疑,自己云大哥,肯定能够重归大宗师,乃至证得传闻中的,无上大地游仙的!
区区日月神教。
说实话。
都不够他一只手打的!
轻而易举便能掀翻颠覆!
就算云大哥疼爱自己,不会做那等,让自己伤心欲绝的事情。
但他心中的傲气,任盈盈自认自己比谁都清楚!
爹爹若再说下去。
云大哥一去不回了怎么办?
凭借爹爹一人,真的能够打败武功已经臻入化境,堪称恐怖的东方不败吗?
届时,自己完了,爹爹完了,日月神教,也更没有好果子吃!
“盈盈你,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外人,与爹爹反目成仇吗!?”
任我行难以置信。
好在还不等他气急败坏,继续放狠话,都快被气死的向问天,终于再次开口,为他暗示实情了。
向问天强行坐起,咳嗽道:
“咳咳咳……
任教主爱女心切,也实属正常,还请云公子谅解……
不过教主,向问天自认眼界不错,圣姑如果与云公子,组成神仙眷侣,也绝对会是天造地设,人人艳羡的一对!
有此般纵横的巅峰大宗师助阵,教主你夺回教统,更是明日可待!
神教与圣姑,当属得万世之福啊!”
“你……”
任我行听了前半段话,当场就想怒斥向问天,问他到底是哪边的人。
是不是多年过去,谁都不将他这个前任教主,给放在眼里了?
但是方才张口,却立马反应过来,捕捉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关键词。
巅峰大宗师!
巅峰!
大宗师!
瞬间,就轮到任我行懵逼,说不出话来了。
他难以置信,看看幽怨的向问天,又看看冰冷的李云歌,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李云歌见情况已至此,任盈盈都快当场融化,挂在自己身上,以让自己消消气了。
他这才冷冷一笑,后退半步,道:
“既然任教主认为,在下在此助拳,属于自作多情,碍了你的眼,那李某便知耻而退了。
没有父母媒妁,哪怕相亲相爱,也注定没有好结果,便还请你往后多善待盈盈了,莫要让我知道,你委屈了她!”
说罢,便留下一个威胁的眼神,径直甩手离去。
“云大哥!”
任盈盈心都碎了。
虽然她万分理解云大哥,凭借他的傲骨铮铮,岂会为了儿女私情,而卑躬屈膝,为奴为仆呢!
任我行如此辱没他,中伤他,他还怎会腆着脸多留半刻!
但云大哥这倏然转身而去,将她留在原地,送归任我行,却还是让她差些肝肠寸断。
这就是时代啊。
父母之约。
媒妁之言。
是那等厚重难敌!
“爹爹!我恨死你了!”
任盈盈泫然泪下,留下一个幽怨的眼神,一句痛心的话,便立马捧心追逐自己云大哥而去。
“盈,盈盈……”
任我行还在懵逼当中,唤了一声,却没了后文。
他怔怔的转过脑袋,看向同样痛心疾首,幽怨难当的向问天,道:
“向兄弟,这,这是什么情况啊,你刚才说巅峰大宗师,又是什么意思?”
“巅峰大宗师,不就是李公子吗!”
向问天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也不管这是不是前教主了,语气都重了起来,怨念叠生。
“怎么可能!”
任我行震惊道:“他才多少年岁?大宗师,莫说巅峰了,就是堪堪凝结真元,就连我也都遥遥无期!”
“为何不可能呢?”
向问天摇头叹息道:“我当初也是如此想的,所以落得此等结局,我才会说自己咎由自取啊教主!”
而且那可不是一位普通的巅峰大宗师啊。
还是一位不屑证道“普通”游仙的天地英杰!
本来向问天还想着,日月神教如果有幸,能得这样一位好少主。
那么冲天而起,横扫整个大宋武林,都是明日可待的事情!
结果……
结果……
唉!
教主你,可真是被关久了,脑袋腐朽呀!
“真是如此?!”
任我行再次问道。
“自然如此!”
向问天都被气吐血了,嘴角猩红一片。
“向兄弟快快原原本本的,给我诉说清楚内情!”
也不管向兄弟是不是在吐血了,反正看样子,暂时也挂不掉,任我行急切问道。
……
小院外。
李云歌脚步轻快,拂袖离去的步伐,没有丝毫减慢。
跑腿侠见他出来,还想过来打招呼呢,不过下一瞬,却当即伫在原地,表情僵硬。
嗯,我还是跑远点吧。
不是什么热闹,都能看的。
跑腿侠连忙招呼另一位看护,两人快步走远,头也不回。
因为就在李公子身后,圣姑竟然泪流满面,快步追了出来,呼唤不断,鞋子都快跑掉了。
这让跑腿侠抓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分明刚才两人都还郎情妾意,甜蜜着呢,怎地进屋去看了一眼向左使,转眼就这副情景了呢?
大人物的情感,真是令人搞不懂啊……
“云大哥,云大哥!”
任盈盈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李云歌的后腰,不让他离去。
泪眼朦胧,抽泣道:“不要走好不好云大哥!不要走!”
“盈盈无须如此,你爹爹如此不待见于我,不愿我在他面前碍眼,我又能怎办,难不成带你私奔,让你父女才相聚,便诀别吗?”
李云歌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
“可是没了你,我该怎么办啊!”
任盈盈紧抱李云歌后腰,生怕他就此不见,哀求道:
“爹爹不待见你,那是他的事!但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只是放心不下,他被仇恨冲昏头脑,不管生死的去寻那东方不败报仇。
等他重夺教统,完成夙愿,我便跟你离去,不用他来管我们二人之事可好?
云大哥,求你了,盈盈求你了……”
良久。
沉默的李云歌,这才停下脚步,叹息一声,转过身来,捧着任盈盈的脸,柔情道:
“盈盈你何至于此呢,莫要哭泣,你哭,你心疼,我亦是不好受。
可我若是真领你离去,那不是陷你于不孝吗?”
“没有!”
任盈盈看着他柔和的眼神,心都化了,连忙道:
“我救爹爹出来,再求你帮他诛杀东方狗贼,助他夺回教统,已是尽孝之举!
等一切尘埃落定,天高海阔,也任由我们驰骋了!
你若是不愿跟爹爹,去那黑木崖上走一遭,那盈盈也必然不会强迫于你的!
一切都是爹爹的错,我知道云大哥你,此行已是受了很大委屈了,是盈盈和爹爹对不住你!对不起……
不过你相信盈盈,盈盈最后,肯定会与你一道的!”
“唉。”
李云歌又是叹息一声,为任盈盈拭去眼角泪华,道:
“盈盈莫哭了,为了你,我折些颜面与傲气又如何呢,我都听你的,暂且不走,与你同行吧,不管去哪里,谁要对你不善,我便杀了谁。”
任盈盈顿时感觉,灰蒙蒙的天空,都充满了让人开怀的鲜艳色彩一般。
她心知,云大哥说的,正是那东方狗贼。
如果她跟爹爹上黑木崖,云大哥哪怕委屈了自己,也还是愿意,再次为了自己,去走上那么一遭。
东方狗贼势必会对她不善,所以云大哥是在讲,他愿意帮自己和爹爹,达成这夙愿!
她撞入李云歌怀中,紧抱不放,呢喃着:
“对不起,对不起云大哥……是盈盈,盈盈太不知足了,到此情此情,还,还在裹挟于你,对不起……”
若不是云大哥,对自己用情至深。
凭他的傲骨铮铮,气冲斗牛,也怎会还愿意俯首帖耳,再陪自己,上那黑木崖一次呢!
“盈盈莫要道歉,为你,我甘愿做一切。”
李云歌柔和道:“这是我的选择,你又何须愧疚呢。”
“不用安慰我云大哥,不用……”
任盈盈万分自责,微声道:“我自己知道一切,心中明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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