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一听李云歌竟然不知尊卑,越俎代庖的驳逆他的话。
还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任我行的眉头,就皱的更深了。
难道这俊俏小生,不是日月神教的人?
可若不是的话,他又甘冒大险,与盈盈一同来解救自己,岂不……
要是那种关系,不该更该讨好自己,听从安排吗?
“盈盈,这位是?”
任我行目光锁在李云歌身上,开口问道。
“是云大哥。”
任盈盈又转身回到了李云歌身畔,将万能钥匙还给了他。
不知怎的,这次自己倚靠上去,李云歌竟然没有伸手搂住自己。
凭借任盈盈的心思灵敏,立马就捕捉到了,李云歌与任我行两人之间的微妙态度。
她心想,云大哥莫不是被爹爹气着了?
也对,爹爹被关了这么多年,表现出来的戾气,比当年更甚。
这或许也和云大哥最开始的预期不符吧。
我得好生调和他们的关系才行。
遂任盈盈赶忙开口道:
“爹爹,若不是云大哥,我要救你出来,还不知何年了呢。
可以说一切都是他的功劳,连向叔叔都愿意将重任,完全委托于我们。
事后我们可得好生感谢他才行啊。”
说完,又抱着李云歌,道:
“云大哥,爹爹被关这么久,怒极,恨极,你也要稍作理解呢。
至于黄钟公他们,我们既然答应了,让他们戴罪立功,便当然会论功行赏的。”
这时的任盈盈,还根本不好直接给任我行说,在你面前的,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日月神教教徒,甚至不是爹爹你眼中,理应站在你一边,讨好你的女婿啊!
而是一位甘愿散功重修,连证得大地游仙的机会,都不放在眼里的巅峰大宗师!
若不是他站在我们一边。
整个日月神教,都能被他一个人给扬了!
不过如果讲出来,岂不要让爹爹,打自己的脸吗。
显得他堂堂老丈人,怕了女婿似的。
这不利于两人的关系。
所以还是暂且调和,事后再找机会,告知爹爹一切内情吧。
想必云大哥,也不会在我面前,太让爹爹难堪吧。
毕竟他是那样疼爱我。
李云歌没有主动伸手去搂住,贴上来的任盈盈。
一个是因为她身上,带着些任我行经年不散的味道。
二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要顺道,加强她的自我脑补与自我攻略。
这不。
抱着自己的手更紧了。
无形的讨好安抚之意,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来。
就连任我行在面前,都没有太作收敛。
因为任盈盈清晰的知道。
李云歌想要帮助的,并不是日月神教。
而且他对日月神教,莫不说反而是持厌弃态度的。
他想帮的,疼爱的,只是自己呀!
若是还对他太过苛责,想要他如同日月神教教徒那样,对自己和爹爹低眉顺眼,躬身讨好。
那不是显得,自己和日月神教,太不知好歹了一点吗!
况且。
他若是心中不喜,辞别离去。
哪怕救出了爹爹,自己的初始目的达到了。
可仅剩自己孤身一人,又该何去何从何所依呢!
这一切行为与态度,落在黄钟公等人眼中,只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这位,可是“人间谪仙”李云歌呀!
不过他们却不敢说话,只得战战兢兢,静等最后宣判。
但落在不知内情的任我行眼里,只觉得女大不中留啊!
你堂堂日月神教圣姑,我任我行之女!
何至于如此作践自己,倒贴一个白面小子!
果然情爱中的女人,一点儿理智都没有!
愚蠢!
任我行甚至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才不想承认,那是醋意呢。
“既然盈盈都这么说了,那便……暂且放过你们!”
任我行负手瞥了一眼黄钟公三人,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反正事后,自己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比起他们,还是让盈盈,和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李云歌,认清楚状况更重要!
不要以为你这白面小生,长了一副俊朗超凡的好皮囊,就能够安心吃软饭了。
江湖,比你想象的还要险恶!
等盈盈真正清醒过来后,老夫倒要看看,你还剩几斤几两!
他没理黄钟公等人的谢恩,看向李云歌,又道:
“你也一样,不管是不是神教教徒,既然愿意冒险,来救老夫,等老夫重夺教主之位,照样会对你论功行赏的。”
李云歌哪里看不出,任我行眼中的那抹不满,与考校之意啊。
只是他也装聋作盲,轻笑道:
“那便感谢任教主了。”
“嗯。”
任我行淡淡回了一声,而后便径直向地牢外走去,道:
“给老夫准备沐浴用具,另外,盈盈,你也好生告诉我一下,这些年来的状况吧,我神教,还有多少人,记得他们那位前教主!”
半个时辰后。
当任我行,从盥洗房再次走出来的时候。
身上的味道,已经消散一空了。
苍白而狂放的须发,也稍作了打理。
“这么说,现在老牌高层,只能确定向兄弟一人,是完全忠心于老夫的喽?”
任我行坐在主坐上,不怒自威。
“约莫如此。”
任盈盈点头道:“当然,向叔叔这些年,也不是没有暗中调查、联系过,曾经的教徒们,包括上官云在内的几人,向叔叔也说,是姑且值得信赖的。”
“却不想一别天日十余载,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了啊。”
任我行稍作感叹,便又道:
“那我们,便先去寻向兄弟吧,再谋诛杀狗贼东方不败,重夺教统的大业!”
“盈盈也是这样想的,毕竟向叔叔才是最了解,如今神教格局的人。”
任盈盈顺着老爹说了一句,便又话锋一转,试探道:
“只是爹爹,你可还记得,曾经我小时候看到过的,那张传闻乃是无上大地游仙绝笔的自画像吗?”
“嗯?”
任我行心中一动,道:“事情过去这么久了,盈盈何出此言?”
“我就想再次看一看,而且说不定云大哥,就能破解其中的奥秘。”
任盈盈如实答道。
刚才老爹盥洗的时候,她就料到了,任我行肯定会立马想联系旧部,重夺教主之位。
只是东方不败的武功,深不可测。
凭借他们几人,想要将之诛杀,肯定困难重重。
不过自己身旁,不还有一个李云歌吗。
只要云大哥愿意出手,任他东方不败武功盖世,也难逃一死!
只是乞求云大哥,前来解救爹爹,已经非常僭越了。
还让他给爹爹当打手,听从安排的话,任盈盈也怕李云歌心生不悦。
若非爹爹执念当前,她才不在意所谓的教统呢。
只要能始终和云大哥待在一起,追随他的脚步,任盈盈便心满意足了。
所以她才想出了这个折中的办法。
云大哥不是想要那副自画像吗。
爹爹刚好可以拿出来,请求他出手协助。
两人之间的关系,莫不说就能因此,而熨帖起来呢。
“破解奥秘……”
任我行闻言,打量的眼光,又落在了李云歌身上。
他不是看不起李云歌。
能够有勇气前来解救自己,想必也稍微有两把刷子。
只是就连自己,观看那副残破自画像太久,都险些走火入魔,陷入狂乱。
就凭他?
盈盈,你是不是把你爹爹,设想的太无能。
又把这个小子,想的太出挑了啊。
他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