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双腿一盘,笑着聊道:
“那得从京城刚解放那里,傻柱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他爸也是一做饭的厨子。”
“那天也不想起什么来了,非让傻柱一个人,上东直门外卖包子,他碰着这伤兵啊,也是一根筋,诶,楞从南顺城街,追到了朝阳门外,不管怎么说呀。”
“这傻柱呀,是土生土长的b孩子,他道熟啊,就算那伤兵追的紧,他七拐八绕,背着吃包子,总算的把这伤兵甩了。”
“诶,这包子,可是傻子用命换来的。”
秦金茹撇撇嘴笑道:
“那是真够傻的。”
秦淮茹一听这话,转头责怪道:“嘿,这哪叫傻呀?卖着包子呀,够一家人吃一个月杂和面的。”
见秦淮茹打断自己,贾张氏有些不乐意,这还没说完呢,于是继续说道:
“这傻柱啊,就甩了个伤兵以后,您背着这包子倒是直接回家来呀。”
“没有,傻柱半路上,把这包子卖给了一个过路的商人,哎哟,这孩子呀,满头大汗,惊魂未定。气喘吁吁的,举着钱就回来了。”
“把这钱如数交给他爸,他爸这么一点。”
贾张氏两边望了望,双手一拍:
“你们猜怎么着?”
“这钱呐,全是是假的。”
“啊?”
秦京茹惊呼。
“他爸不干了,在这院子里头,跳着脚的骂你个傻柱啊,你傻了吧唧的,你倒是把包子背回来呀。”
“傻柱,傻柱,这名字就这么叫起来的,一开始啊,别人叫他,他还不乐意,后来叫着叫着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秦淮茹接过话:
“说到这事儿也怨他爸,你说她那么小的年纪?他哪知道被骗了呀?”
贾张氏摇摇头道:“谁说不是吗?嗨,不说了,他爸就那么一个人。”
秦京茹双手捧着杯子,心想原来是这么一个缘由啊,不由得放心起来,只要不是傻子就好,差点被骗了。
放下杯子对秦淮茹问道:“姐,现在傻柱一个月能值多少钱?三十二块块五呀。”
秦淮茹回道。
“这么多。”
秦京茹一脸震惊,自己一个月才不到两块。
“你不是说你一个月才挣20多块钱吗。”
“谁说不是呢?而且呀,是他一个人花,就一个妹妹,粮本还分开的,你说他怎么花吧?”
“他翻过来,调过去,他都花不完。”
秦京茹一听,嘴角重新布满笑容。
……
“同志,你好”
“你好,同志”
“你好”
“你好”
傻柱对着镜子练习,想了想“你好”这句好像不错,叫同志太生分了吧。
傻柱理了理衣裳,把脚放在凳子上。
“呵吐”
往皮鞋吐了一口,拿着抹布两头,来回擦了起来。
来到秦淮茹家门口,往手心沾了沾口水,把两边头发捋了捋,然后敲门。
“谁呀?”
秦淮茹娇媚的声音响起。
傻柱清了清嗓子:“请问?屋里有人吗?”
秦京茹扑哧一声:
“他怎么那么说话?跟教书先生似的。”
秦淮茹起身开门,眼睛一瞪道:
“人家这叫懂礼貌,不让进啊,绝对不进来。”
“进来。”
秦京茹茹也赶忙站了起来,拍拍衣服。
“请进吧。”
秦淮茹拉开门帘,打开门。
傻柱进屋低着头,目光着地,有些拘谨。
而后两人同时抬头,四目相对。
傻柱先开了口:
“你好”
“你好”
秦京茹茹面色羞红应了一声。
秦淮茹见傻柱手里提着礼物。嘴里打趣道:
“呦呵,只过了一晚上,还客气上了,来就来嘛,还买什么东西啊?”
说完就从傻柱手里夺了过来。
“应该的应该的”
傻出笑笑回应。
“傻柱你坐啊,坐”
这时两人的目光又汇聚在一起。
秦淮茹看见两人的模样,开口道:
“我介绍一下吧,这是京茹,是我三叔家的孩子,在家排行老六。”
傻住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秦京茹,好漂亮呀,心里一阵心猿易马。
暗道:“秦姐果然靠谱。”
“你俩坐着吧,杵着干嘛呀?”秦淮茹一旁打趣道。
傻柱赶忙给秦淮茹使眼色,见秦淮茹不懂,便开口道:
“秦姐,要不请老六?不不,那个京茹同志,上我那屋坐坐。”
“上你那屋,也成哈,说这个搞对象吧,没有旁边还有电灯泡的,是吧。”
贾张氏也站起来发话:
“那就去吧,一会儿回来吃饭。”
“不用不用不用,我都预备好了,一会儿咱一块儿吃,我来做。”
傻柱连连摆手。
“哎哟,那感情好。”
贾张氏老脸堆起笑容。
“那……姐,我就去她那儿了?”秦京茹不好意思道。
“去吧去吧。”
等两人走后,贾张氏说到:
“这两人有门儿,有门儿,要不是咱们家京茹长得俊呀,傻柱还看不上农村的。”
“是啊是啊,两人要是成了,还能多接济接济我们家。”
秦淮茹笑笑说道。
贾张氏见秦淮茹脸色没有不高兴,心里很是满意。
“哟”
打开油纸一看,秦淮茹吃惊道。
“这傻柱够实在的,您看这点心,特好,尝一块。”
贾张氏咽了咽口水,舔舔嘴唇,然后拿了两块。
“那我尝尝……我尝尝。”
“哟,这糖也是奶糖。”
“哎哟,是吗?那我再尝尝,我再尝尝。”
“妈,那您尝好,重新把油纸包上,等孩子玩累了回来也尝尝,我上外边上个厕所。”
“嗯嗯嗯嗯。”
贾张氏口里塞满点心,连连点头。
……
“哎哟,光顾着您长什么模样了?来坐坐坐,忘记收拾了”
“我平时不这样,真的,我特爱干净。”
傻柱领着秦京茹进屋,见屋子里乱糟糟的,赶忙解释道。
“来来来,我来,我来”
“这男人呀,就该干男人的活儿,家里乱的跟猪窝似的,说明你没有女人。”
“我这心里呀,高兴。”
傻柱听了,暗地里也松了一口气。
“行了,那我也甭装了,其实我平时就这样。”
看到秦京茹忙碌的身影,傻柱心里高兴。
“行,一看不错,跟你姐一样,是个勤俭持家的人。”
“诶,你还真没有过女的?”
“我对天发誓,谈是谈过好几个,就是一个都没成。”
“真的真的,连……连手都没拉过。”
傻柱举着三根手指发誓,结巴道。
心里却有些遗憾,自从上次秦姐从乡下回来,就再也没碰过小手了。
“嘻嘻,你这么说我信,老家也老给我介绍,可是啊,我一个都没应。”
秦京茹厚着脸皮道。
“是是是,长成你这样嫁到农村,是有点冤。”
傻柱夸道。
“我……我……长什么什么样啊!”
秦京茹支支吾吾。
“好看呀,当然我这惨点,跟我站一块您将就。”
听了傻柱的夸奖,秦京茹掩口而笑,心里十分受益。
见秦京茹眉开眼笑的,傻柱一个劲傻笑。
“那跟我姐比呢!”
“你姐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好看,当然现在有三孩子了,这就没法跟你比了。”
“你这么说,我心里挺高兴的。”
秦京茹把被子都叠好,往里一放。
傻柱见状赶紧说道:
“成了成了,甭忙了,差不多得了。”
“坐吧,坐吧,喝点水。”
傻柱把水壶拿过来,给秦京茹倒了杯水。
“行啊,干活真真利落。”
秦京茹打量着几间屋子,羡慕道:
“我的梦想,就是能在城里有这么一个家。”
“我告诉你吧,我们秦家一大家族的女人都羡慕我姐,这么多女人,只有她一个人嫁到了城里。”
“我要是没有这么一房子,我肯定能把家拾掇的比我姐强。”
秦京茹语气充满信心。
“行,这我信,你一看就跟你姐一样,会持家,会干活。”
傻柱捧哏道,犹豫了一下:
“那……我以后叫你京茹……行吗?”
“行啊,虽然家里人都管我叫小茹。”
“那你喜欢吃什么……”
……
“嘿,许大茂你干嘛呢?”
秦淮茹在后面出声,吓了许大茂一跳,自行车没把住掉地上了。
“砰”
傻柱一听动静,打开门一看,只见许大茂摔了个狗吃屎,一脸窘相,自行车也躺在一边。
“哟呵,孙子你这是唱哪出啊!”
傻柱乐呵呵的,见许大茂这么倒霉,心里乐开了花。
“柱子,刚刚我见许大茂,偷听你跟京茹说话,我就在他背后叫了一句,就成这样。”
秦淮茹走过来,幸灾乐祸道。
“什么?这孙子偷听我说话?”
傻柱盯着许大茂怒目而视。
“许大茂,你小子这是皮又痒了是吧!”
许大茂心里忐忑不安,张口结舌道:
“我……我就是走你门前,滑……滑倒了,我都没找你家门口麻烦,你们倒是恶人先告状!”
“嘿,我说你孙子找打!”
傻柱故作上前,吓得许大茂赶忙把车扶起来就跑。
“算了,柱子,你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对了,你跟京茹聊的怎么样?”
秦淮茹问道。
傻柱走到秦淮茹跟前,胁肩掐笑道:
“姐姐,这姑娘好着呢,回头我一定好好谢谢您。”
“哼!”
“别到时候结了婚,就忘了三个孩子。”
“不会不会,忘不了,您一手抓的媒,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算你识相,走了!”
看着秦淮茹一扭一扭的背影,傻柱想起房间里的亲京茹,一时间有些索然无味,还得是她姐香。
用手搓了搓脸颊,把脑海里的於旎甩掉,重新进了屋。
“没事吧,傻柱。”秦京茹上前关心道。
“没事儿,就一孙子滑倒了,想讹人。”
傻柱不在意的摆摆手。
“对了,咱刚刚说哪儿来着?”
“傻柱,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问你,你带我在屋子里转转呗。”
秦京茹打断道,她实在是不想听傻柱讲这些,又听不懂。
“就这几间屋子,有啥好看的,以后慢慢看,我还是给你讲讲这个川菜吧。”
“这个川菜呐……”
“哼”
傻柱刚开口,秦京茹娇哼一声,把头一歪,装作闷闷不乐的样子。
“得得得,好叻,姑奶奶,带你看行了吧。”
傻柱有些无语,厨艺一直都是他最擅长,最骄傲的地方,不应该是听了他的吹嘘,两眼放光,然后狠狠夸赞自己多厉害么。
这怎么不按剧本走呀。。
“左边那间是我妹妹的屋子,我就不带你看了。”
“旁边是厨房,右边是本事放杂物的,后来秦姐表弟来这边住了几天。”
“你们一个地方的,兴许认识。”
“前两天这小子又回乡下了,我也没去收拾,先留着,等哪天那小子回来,兴许还能住。”
傻柱兴趣缺缺道。
“表弟?谁啊!”
秦京茹一脸疑惑。
“李为东呀,除了那小子还有谁?”
“别看他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揍起棒梗来,也真下的去手。”
傻柱一脸愤愤不平,不仅是棒梗的事,还有上次自己妹妹为他吃瓜子的账没算呢,这事一直让傻柱耿耿于怀。
“啊,李为东!”
秦京茹露出讶色,然后立马闭上嘴。
“怎么?你果然认识吧,给我讲讲这小子的事,等他回来我一定糗他。”
秦京茹脸上露出些许窘态,尴尬道:
“也不是太熟,都没见过面,只是听有这么个人。”
“喔,那倒也是,现在亲戚关系远了,也不一定都认识。”
傻柱想了想回道。
“是呀,是呀。”
秦京茹附和道,心里盘算着该不该把俩人不是姐弟的事儿告诉傻柱,思考了一下,还是算了。
闹到最后讨不了好,还把自己表姐得罪了,得不偿失。
脑海里却忍不住的想,俩人为什么要冒充姐弟呀,到底是什么关系?
……
十天后。
李为东再次回到城里,公社证明也开好了,狗子也见给了宝树,叮嘱他一但有空,就带着狗子跑山,留下了一些棒子面,顺便把钥匙复刻了一把,交给他。
轧钢厂。
“李厂长,我回来了。”
李德明时隔十天,重新见到李为东,口不择言道。
“兄弟,你十天半月的不见人影,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可急死哥哥我了。”
没办法,当时在厂长面前做下的保证,咬着牙也要完成。
一周后,李德明没见着人影,整个人都慌了,害怕被特务牵扯上或者交易了取消。
愁的他几天都没睡好觉,现在见李为东站在自己面前,感动的热泪盈眶。
等李德明回过神,悄声道:“为东,这次的交易……”
李为东一听秒懂,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放心,厂长,随时准备着。”
这时的李德明才真真正正的松一口气,嘴里喃喃道
“那就好,那就好!”
不一会儿,又重新挂满笑容道。
“为东呀,一会儿我带你去办理入职,然后给街道办打个电话,你把你的户口、公社证明都带上就行了。”
“多谢厂长。”李为东道谢道。
“等你把那叫事情办好了,在谢我也不迟。”
“明白。”
“你明白就好,跟我走吧”
说着,俩人就一前一后地离开。
……
下午。
黑市。
“三哥,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要放我鸽子!”
“行了,别废话,东西我都放仓库了,我要的东西呢!”
李为东一脸不耐烦道。
“哥,你放心,您的事儿,我能不上心么,不过药材我没带,而且我还得点点货……”
“行了行了,东西不够,其它来凑,一个小时仓库见……”
李为东扔掉烟头,扭头就走。
……
“三哥,这可是我跟药材局那帮孙子,喝了七八趟,才偷卖给我一根百年人参,现在市面上,根本就没有这玩意儿。”
胖子提着一个大包,吹嘘着他的战绩。
“我也不跟你多哔哔,自己看吧。”
李为东重新点了一根烟道。
胖子打开稻草,满满的熏肉,被整整齐齐的摆在一堆
“三哥,肉比以往多一些,但怎么大多是瘦肉呀,皮毛的话,我不是专门干这个,可能价格不高,还有……”
“别啰嗦,你就说差多少吧!”
李为东出声打断他,要让胖子这么说下去,这些东西不得一文不值。
胖子假模假样的捏着手指算数,一边还念念有词。
“三哥,这么多。”
胖子举起两根手指。
李为东见胖子的动作,点点头:
“两百,倒是不多,行,我给你拿。”
“诶诶,三哥,不是两百。”
胖子赶忙说道。
“不会两千吧,胖子,你他妈也太黑了吧。”
“还当我是雏儿啊,我跟你说,鸡毛。”
李为东勃然变色道。
“不是,不……”
胖子又赶紧摇头。
“难道二十?”
“对不起,胖子,是哥哥的错,不该怀疑你。”
见胖子都快哭了,李为东索性也不刁难,在逗下去自己快憋不住了。
从兜里掏出两条小黄鱼,扔给他,笑道:
“我张三,一个唾沫一个钉,何况咱们合作这么久了,还能坑你不成。”
胖子接过黄金,用牙一咬,上面牙印清晰可见,立马变得笑容可掬起来。
“三哥是谁?我能不信么?”
“今年就到这儿了,药材给我,我先撤了。”
李为东对笑笑道,把大包接了过来,搭在肩膀。
“等等,三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哦?什么东西?”
李为东有些惊奇,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肥铁公鸡也会送礼?这比自己打一头五六百斤重的野猪都要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