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让衡王出手,其实最重要的原因大家都偷偷地回避了,皇帝对这个弟弟当真是信任有加,衡王手里节制着衡武卫,可全权指挥调动,另外传闻还有令牌可以调动其他兵马。
足足五千兵马的衡武卫,就驻扎在京城外的西大营,这要说历朝历代,哪个皇帝敢这么干?乾南皇帝李玄道就敢!
白天赶路累了一天,大家都早早睡了,叶滔练了会儿内功,感觉只差那么一点契机就能步入五品了,又练了会儿刀法,这才到院子里指导了叶淳一番。
这兄弟进步可谓神速,得益于叶滔给的功法之功,那轻功被系统解读地澈底澄清,其中关节要害又令人明白晓畅,这才有了事半功倍的效果,这效果怕是几十上百倍都有了。
刀法也顺手指点了他一番,没有切磋,毕竟这在城里面,大晚上的,你在这“叮叮当当”对刀,估计很快就有人过来巡查了。
这边正练着,有护卫过来传话,有客人上门,叶滔二人纳闷,这刚到长宁府落脚,哪来的故人。
“黄大哥?”
叶滔惊喜地看着黄侯,一把抓住他,这都多长时间没见到了,以为这位志趣相投的兄弟出事了呢,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黄侯也激动地拍着兄弟的手臂。
“来,兄弟,为兄给你介绍”黄侯话没说完。
“铁捕头!”叶滔一脸惊讶地看着黄侯后面的人,刚刚激动地都没有留意。
注意到二人背着包裹风尘仆仆的模样,请入了客室坐下,让叶淳去准备了一些酒水饭菜,三人边吃边喝聊了起来。
黄侯二人对叶广源的事颇感惋惜,与叶滔一番畅谈,感怀不已。
待得听完黄侯的惨事和铁鸿的遭遇,叶滔三人都沉默了许久,想起之前在路上碰到八百里加急信使的事,这才知道是铁鸿的手笔。
“南江府怕是要大乱了啊!那几家可是养着不少人,收纳了不少府卫军的人,兵甲也不缺,只看朝堂的应对方略了。”叶滔说道,铁鸿二人点头赞同。
酒足饭饱,问了二人的意见,便让叶淳安排他们二人住下,明日一起启程,南方将乱,这里距离不算远,家眷还是早点入京。
次日,一切物资都准备妥当,叶滔一行也不再拖延,继续北上入京,同时,写了封密信让架海帮派出了四人回南江府报信,叮嘱万万注意安全。
乾京,衡王府。
李玄衡看着面前的二儿子和大女儿,面色阴晴不定,李长生和李梦如这个时候要跟着去南江府,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但看着二人神态坚决,也便作罢。
大儿子作为世子,稳重得体,未来必定继承王位,兄妹几人感情很好,没什么龌龌龊龊,李长生和李梦如反倒是向往江湖的自由,所以跟着在六扇门做事,常常外出公干,其所愿也。
他本人不能轻动,毕竟京城还有这么多人,这么多世家的人,需要他来居中坐镇,外人莫不是真以为他什么事都不干?那晚从京城往南飞的鸽子真以为是和平鸽不成?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在秘密接收这乾隐卫的情报,居中关注着帝国的形势。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五千人的大队人马在后,李长生、李梦如兄妹带着各自的护卫,跟着王府的供奉先行往南。
后面的大队自有将领和军师带队随行,衡王也没让两位皇子轻松,从他们那里各自薅了几个打仗的好手,放在手下指挥。
出了乾京,人都变得轻快起来,一路奔马南下,好不畅快。
“叶公子?”
“王子、郡主?”李长生、李梦如和叶滔不期而遇,言语间都带着惊喜,故人道左相逢,实在高兴。
“叶兄弟何必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咱们还是像以往一样就好,既不生分,大家又自在!”李长生不满地说完,几人又相视而笑。
叶滔抱拳礼道:“李兄!李姑娘!”
李梦如对着叶滔点点头,面露惊喜之色,二人目光一碰,神色莫名,李梦如后面的冷艳美女看了看郡主的神色,又看了看对面这个年轻帅气的公子,企图发现什么端倪。
几人寻了一处僻静之处,相谈甚欢,其间又介绍了黄侯和铁鸿,各自经历分说了一遍,李长生几人这才发现,京城南江府的线索来源,竟就在此处,当即对二人抱拳致谢。
“铁捕头既然认识汤忠,又本是南江捕房的主事,你的为人和本事我们自然了解,不知可愿加入我六扇门?”李长生随即抛出橄榄枝。
铁鸿意外,本来也是躲避祸事,想着去京城看看有没有机会,不承想,曾经的梦想竟会在此时此刻实现,当即也不迟疑应了下来。
正好手下缺人,特别是对本地了解的人手,这下铁鸿正好不用跑了,直接跟着南下就好了。
接着问起叶滔此行的目的地,得知要举家搬迁至京城,这才了解到叶广源出事的前因后果。
李长生、李梦如二人闻之沉默,起身抱拳行礼,这叶广源还是当初因为接了他六扇门探子的密信才受到牵连。
接着二人执意以晚辈好友的身份去马车那边拜访了叶夫人和孙老爷子。
孙玉蓉再次见到李梦如也很惊喜,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与儿子看着就特别般配,当初来府里,自己可是起了心思的,只是听说对方是京城大户人家,叶家怕是高攀不上。
再次相遇,虽然没有再往这方面多想,但还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儿子的朋友优秀,自己也很欣慰。
“哲竹,你跟我来一下!”李梦如对着身旁挎刀的冷艳美女说道,两人便去到一旁嘀嘀咕咕起来,时不时往叶滔这边看过来。
“叶公子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又带着长辈一家,安顿起来难免不便,我让哲竹跟着你回京,需要安排什么可以找她。”
“这是我的令牌,如有急事也可去王府求助!”说完便掏出一块银白色的令牌递了过来。
叶滔张了张嘴准备拒绝,又看着李梦如的神色,终是没有开口,应了下来,这才接过了令牌,并没有想象的冰冷,反而带着些许体温。
相聚总是短暂,离别总是伤感。
李梦如站在那里,目视着叶滔一行北上的身影,久久没有说话,此时此刻,大家竟都是离家背道而行的人。
“此子不简单,资质恐怕颇为不俗!”
李长生身后走来一个长须儒服的男子,步伐自然,无风而动,看着远处叶滔的背影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