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理由啊。
毕竟他对胃的印象就是,吃最软的饭,说最硬的话。
不想吃软饭他理解,毕竟徐若笑是有这种高尚品质的,作为新时代的好便衣,独立自主是他的基本素养。
但是吃午饭罢工,这是嘛意思。
徐若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瑶酱的筷子,在翻腾的锅底里,夹走一块块肉肉,翻山越岭的送到嘴里。
而他,只能干瞪眼。
“哥哥,你怎么不吃啊?莫非是不合哥哥的口味。”
连续干掉三盘小肥羊的瑶酱,甚至还有空关心他为什么不动筷子。
徐若笑他那叫一个感动,当即决定每天跟胃增加一个友好问候环节。
胃啊,你今天吃了软饭没?
没吃?没用的东西,吃我一拳!
也许是看到哥哥没胃口,瑶酱也放缓了下筷子的频率,开口问道。
“哥哥当警察,平时一定很辛苦吧。”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徐若笑下意识回答道。
“我听说警察叔叔经常加班,很少有假期,吃饭的时候接到电话就要立刻出警,哥哥是不是因为经常吃饭吃一半,所以才肠胃不好啊。”
“没加班啊,我假期挺多的。”
徐若笑下意识回答道,所里的大事根本轮不到他这个实习选手参与,他挺闲的。
“不加班?”
瑶酱眉毛不可见的轻挑,不经意道。
“哥哥具体是负责哪一块工作啊。”
哪一块儿?
这倒是把徐若笑问住了,按理来说,实话实说,他目前一个实习警察,能负责什么工作。
跟着师傅调解邻里矛盾,帮小区里的老人找猫,整理所里的文案,这些日常琐事说出去,难免被瑶酱看笑话。
她一个年薪百万的精英女性坐在这里,听徐若笑说些鸡毛蒜皮的破事,这不太合适。
虽然徐若笑已经在富婆的各项攻势下低头,但他绝不允许自己的职业被看轻。
便衣的身份要保密,擅自行动的事太过暴力,怕吓到瑶酱,那还有什么能说的?
他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收拾雷子时,一旁吓晕过去的佳丽。
冷不丁的冒了一句。
“我是负责扫黄的!”
“哐当。”
瑶酱的筷子落在了桌上。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如果徐若笑抬头,必然能注意那一闪而逝的慌乱,但是他没有,只是低头数着碗里的花生碎。
“我上周刚刚捣毁了一个涉黄窝点,队里给我放了一周假期。”
嗯,是上面奖励给我的假期,而不是邢队说的回家好好反省。
“是吗?哥哥好厉害。”
不出所料,轻易收获了瑶酱的惊叹。
“那个哥哥有没有用瑟瑟的眼光看她们?”
徐若笑:???
这是什么魔鬼问题。
没等徐若笑回应,瑶酱又低着头,接着往下说,语气变得很忧伤。
“c也是男人,男人都是一样的下流,产生那种想法也不奇怪,我就不该对c抱有太多的期望,呵,男人。”
“对了,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被妹妹说中了吧?我就知道,哥哥也是这种人。”
瑶酱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炯炯有神的正义眼眸。
“叮”
“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论,你的眼睛在极度愤怒之下,觉醒了火眼金睛。”
妖魔鬼怪,难逃法眼。这人脑容量这么小,怎么考上985的?
“你,你看什么?”
突然被徐若笑盯着,瑶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好似身上没有任何遮挡,完全无所遁形的感觉。
“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职业。”
徐若笑正色道,没有任何嬉皮笑脸。
“我就不信你没有用下流的目光看着我。”
瑶酱像是放下了什么,挺起胸膛,直面徐若笑。
“哼”
徐若笑冷笑一声,把他出于礼节的非礼勿视当成下流,这女人,好厚的脸皮。
等等,这脸皮真的很厚。
徐若笑聚精会神,眼里似有火苗在跳动,火眼金睛,开始显威。
腮红,眼影,定妆粉,粉底液,防晒霜,隔离乳,面霜,精华,化妆水。
藏在这一系列妆容图层下面的,是一张与现在截然不同的脸。
“有点眼熟?再看一眼先。”
“我俩第一次见面,有什么眼熟的?”
瑶酱摆了摆手,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程梦瑶,你别抖,再抖就违规了。”
“你叫我什么?”
“程梦瑶,b级通缉犯,早期以实施隐晦瑟情行为,后来变本加利,以棵聊视频威胁当事人,实行敲诈勒索犯罪行为,金额高达三百余万,而后潜逃至今,我说得没错吧,软萌瑶酱?”
徐若笑的一番话,撕开了程梦瑶的遮羞布,让她手脚冰凉,浑身发冷,竟瘫软在座椅上,再无反抗之心。
“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徐若笑叹了口气,从身上掏出了一副手铐,亲自给程梦瑶带上了银手镯。
经过这几天的反省,他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错误,身为警察,怎么能不随身携带手铐呢?
要是一周前他揣了十几个手铐,那群犯罪分子起码能少断十几根骨头。
看着徐若笑在那发呆,程梦瑶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十指交织,双手合拢,嗲嗲的开口。
“哥哥,我是有苦衷的,妹妹小时候被所以才会对男人失望,就想找个警察,金盆洗手,和哥哥共度余生。”
等程梦瑶哭得得梨花带雨,人间凄惨,就被不解风情的徐若笑无情打断。
“臭妹妹,叫谁哥哥呢?这些话,留着跟警察说吧,对了,你晓不晓得你赏金多少,我给忘了。”
“我辛辛苦苦挤了半天,酝酿这么久,你告诉我你特么在想赏金?”
程梦瑶直接给整沉默了,一言不发的起身,看着徐若笑一脸肉痛的结账,然后在服务生,顾客门复杂的眼神中,和徐若笑牵手成功,被带离了河底捞。
即便走了出来,徐若笑眼中依旧火光未消,似乎要将账单给点燃。
“一个人吃掉八百多你是天蓬元帅投胎吗?”
“其实我黑海会员可以打八折的。”
程梦瑶默默补了一刀,徐若笑本不富裕的钱包顿时雪上加霜。
“别说了,我想静静。”
沉默,是今天的河底捞。
快到莲花派出所,程梦瑶突然蹦出一句。
“我早期的视频是不是很丑,知道我素颜长这样,你一定很失望吧。”
?
徐若笑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当他扣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你有问题。
果然脑容量太小了,关注的点确实很奇怪。
徐若笑想起就气,他在房间背通缉犯名单,突然点到了程梦瑶的视频,外放的声吟,无力的解释,母亲的误会,阴差阳错的相亲。
当真是,缘。
妙不可言。
老张,你徒弟咋回事呢,抓了个通缉犯回来所里,半小时都没找到审讯室的门?
“这孩子,中邪了啊。”
老张捧着保温杯,幽幽的开口。
大中午的,同事居然打了个寒颤,怎么天气就突然转凉了。
“咋回事啊。”
“这是鬼打墙啊。”
老张带上了痛苦面具,痛心疾首道。
“以前我们村就发生过这种事,当时那叔出门钓鱼,不知道怎么回事,钓起来一条五十多斤的大物。当即就鬼打墙了,在村里转悠了半天,楞是没找到自家门在哪。”
“那该怎么办?”
同事开始有些担心了,示意老张这个当师父的,想办法帮帮徒弟。
没想到老张一撇嘴,悠悠的开口。
“天机不可泄露,解铃还须系铃人。”
此时,邢志坚巡逻结束,回到了所里,看到徐若笑,就是一愣。
“你不是在家反省吗?怎么来了?”
徐若笑眼睛一亮,无奈的开口。
“我也想休假啊,这不,一不小心,逮了个b级通缉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