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逼仄的屋子里。
方阳放飞了自我，一遍遍跳跃着，练习猿式。
墙壁，门窗，书架，房梁……
到处都是他的借力点。
足足练了两个时辰。
复杂，极为消耗气血的猿式，也被他做了十几遍。
等到停下来时，已是汗水淋漓。
整件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浸透。
露出锋利的肌肉线条。
但他却全不在意，气血一鼓动，手臂上一块骨头，散发着淡淡的玉质光泽。
很快又消隐不见。
“这也太慢了，练了这么久，连一块儿骨头都没有锻造完成，甚至都没有激出玉劲，这怎么能行呢？”
方阳眉头紧皱，有些不耐烦。
如果黑虎地下有知的话，恐怕早就揭棺而起了。
武道修行，本来就是一步一个脚印，极为艰难。
寻常武者，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够锻造一块骨头，而方阳才练了多久，手臂上的那块骨头都已经快锻造完成了。
如此恐怖的速度，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他还想再快一点儿。
是真不给其他人活路了呀。
“看来，十点的根骨还是太弱，我还是不够天才，这样的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够在乱世独当一面？”
方阳越想越不满。
又把主意打到了身体中的那两只阴魂上。
既然阴气能够练皮，那能否锻骨？
应该差不多吧？
把阴气想象成气血，不断冲刷骨头就行了。
方阳琢磨了许久，越想越觉得有搞头。
干脆便打算莽了。
他这个人很矛盾，既谨慎，又莽撞。
在做事之前，喜欢做万全的准备。
至少给自己留有两张底牌。
但一旦开始做，就绝不会优柔寡断，反而会变得格外莽，对自己也格外狠。
就比如之前史无前例的阴气淬体，又比如以自己为诱饵，引诱那女鬼上钩，从而斩断红线命灯。
而这一次，他脑袋一拍，便打算来一个阴气锻骨。
不过，练皮可以随便练。
不需要遵守什么规则。
因此，体内阴魂只管吹阴气就行了。
但锻骨却完全不同，气血的运转方式，锻骨的节奏，都有着很多的讲究。
否则，也不会说锻骨境界在武道修行路上是一道难关了，多少修行者蹉跎一生都无法度过。
一来是被天赋限制，二来则是功法难求。
像方阳这样，一上来就得到极品锻骨法的，少之又少。
把锻骨交给两个阴魂肯定是不行的。
这两个家伙，一个是舔狗入脑，无可救药，另外一个则干脆就是个铁憨憨。
谁知道能锻成什么样？
看来，还得利用借体禁术，
自己控制阴气流转了。
说做就做，方阳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片刻后……
嗡！
体内，一道红灯笼闪烁。
他的眼睛便变得灰白一片，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阴气。
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变得轻灵了很多。
借体这么多次，方阳对此心知肚明，知道这是阴魂的特征，表现在自己身上了。
“说不定还真可以呢。”
“最起码，借体状态下，我练习这猿式变得更加方便了。”
唰！
他身子一躬，直接腾空而起，仿佛一只灵活的猿猴，在书桌上一踩，便到达房梁。
紧接着又是一点，两只手臂抓住房梁上挂篮子的铁钩一荡，又飘了起来。
这次他特地没有调动气血，而是只调动了灯笼女的阴气，阴气磅礴，不断冲刷着根骨，也支撑着他的身子来回跳跃。
“还真行，只是不知道锻骨效果如何。”
方阳来了兴趣，为了对比明显，这次特意选定了另外一块儿骨头进行淬炼。
就挨着之前那块儿。
而且，同样练了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他从房梁跃下，运转气血。
嗡嗡！
两块儿骨头同时亮了起来。
不过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后面那一块儿骨头，比前面那一块儿要暗上许多。
显然，锻骨效果并不太好。
“阴气锻骨，还不如气血锻骨呢，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出师不利，方阳多少有些失望，
他本以为一切都会很顺利呢。
但没想到上来就失败了。
不过，创造功法本来就很艰难，更何况还是利用阴魂，就更是难上加难了，他内心也多多少少有些准备。
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是继续钻研起其他的办法。
他就不信找不到一条修炼的捷径。
有志者，开挂成！
接下来，方阳又实验了几个办法，
比如，加快阴气流动的速度，提高阴气冲刷的频率，甚至他还试验了一下虎式锻骨法，结果，都没有什么根本性的改变。
等到他彻底停下来时，已是夜色深沉。
门口放了一碗粥。
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不知道小丫鬟给他热了多少次了。
方阳揉了揉脑袋，只觉脑海浑浑噩噩的，便借着吃东西的功夫，暂时休息一会儿。
喝完一碗粥，吃了一碗由十来种药草熬制的金钱蛇肉汤，他只觉神清气爽，一股温暖从小腹处流向四肢百骸，刚才的疲惫感也一扫而空。
药膳这种东西，他本来完全不了解，还是秦川师兄告诉他的。
还给了他一张配方。
上面是各种珍贵的药材，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肉，两者使用特殊的方式熬制。
能大大恢复，增加气血。
吃这一碗药膳，比吃一百斤牛肉都强。
如果是之前，方阳肯定是不舍得吃的。
但现在，他有一万来两银子，再加上光吃牛羊肉，也的确垫不饱肚子了。
于是，便先买了三天的量。
当然，他听说秦川师兄往往一买都是一年的，都已经有些吃腻了。
没办法，这就是有钱的苦恼。
摇了摇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一扫而空，方阳又开始琢磨起修炼的捷径。
这次，他干脆拿起纸笔，把自己的所有想法都记录了下来。
打算一条条尝试。
不在作里死，就往死里作。
反正，他今天就死磕这儿了。
终于，在他又实验了两三次，天色晦暗，眼看着要到达子时之际。
一道灵光从脑海划过。
气血锻骨效果不好，阴气锻骨的效果更不好，但既然两者都能锻骨。
那能不能把气血和阴气叠加起来，对骨头进行锤炼？
念头刚刚升起，方阳便直接来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