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不寒而栗之感，从心底油然而起。
阿托的表情凝固住后，身躯也随之僵住，整个人也仿佛不再身处在这个时空般。
身躯本该有的色彩像是暗淡了，又像是更鲜艳了……
他整个人倒下去的时候，更是如同纸片受到空气阻力的影响般轻盈，甚至激不起一丝粉尘。
降维打击？
算是，也不算是。
阿托只不过被送到了二维，等身躯被二维化后，又被接回到了三维。
这种世无仅有的打击手段，又还是搞偷袭，当然是张恒才能干得出来。
当熟悉一种东西后，完全可以玩出各种花样来。
他想要运用出具有降维效果的打击手段，早就已经不用局限于二向箔了。
二向箔仅是一种简单、方便、实用，且覆盖范围更广一些的，打击方式罢了。
歌者文明的清理者，用来清理低级文明用的东西，能是最高级的降维打击手段？
能够对同级别对手，也能造成致命打击效果的，并且还能够让对手防不胜防的，才算是高级的东西。
当然，现在张恒对阿托所使用的，也不算是有多高级，仅是比二向箔更好掌控一些，不会引起一降维起来，就收不住的情况发生。
其实，他之前收走那三颗恒星的时候，用的差不多也是这种方法。
阿托已经变成一张纸片人。
琪琳凝重的神情，在听到这道声音后，即便见阿托之死的恐怖状，她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眉头舒展了开来惊喜道：“是张先生么？”
她好歹跟张恒也相处过一段时间，自觉肯定不会听错的。
“是我。”
张恒也回应了她一声。
他不是用本体，或那个具有本体样貌的仿生躯过来的。
意识体只不过是降临在了，原先他留在琪琳身上的，一个探测器中。
回应完琪琳，让她安下心后，张恒便迫不及待地将阿托的纸片躯体，往自己的小宇宙里塞。
“那個…张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琪琳抱着天使彦，靠近探测器出声询问道：“还有，她不会死了吧?”
她其实是想过来求助的。
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们三人来到费雷泽后，一直是以天使彦为主导。
如今，葛小伦还被插在远处的地上，天使彦又莫名其妙失去正常状态，还被剑魔阿托捅了一剑，生死不知。
尽管剑魔阿托已经被张恒解决掉了，她心里还是没多少主意，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出于对张恒的信任，她也很乐意听从对方的建议。
“说来话长。”张恒探测器之躯看了天使彦一眼后，才继续道：“不过你可以放心，她死不掉，一会就能醒来。”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你过一会问她就知道了，我现在有点忙，等有空，再找你叙旧哈。”
张恒非常敷衍地回她了一句，语气也少见得火急火燎的模样，探测器之躯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我…”
琪琳张了张嘴想要继续说什么，却见张恒已经不在了，只得又憋了回去。
不过，张恒说的也是实话，他现在确实挺忙的。
凯莎陨落之后，被凯莎带到地球的那些天使，瞬间也跟着大批陨落。
他要忙着赶紧返回地球去捡…哦不，是收尸。
……
时间线回到半天前。
莫甘娜带着大批恶魔，攻到了凯莎在地球的驻地。
刚见面，莫甘娜就被凯莎读取了个七七八八。
都是一些凯莎早就知道的信息，尽管很惊讶莫甘娜真的敢来找她，但她仍然不认为莫甘娜能够做到，即使再加上一个她读取不太清楚的卡尔。
当即，凯莎也来了一句：“领死吧。”
便对莫甘娜展开了碾压式的攻击。
不过，还没过多久，卡尔就动手了，直接将凯莎所在的空间改变，将她送到了一颗超新星面前。
凯莎愣神了一会后，即便是到了这种时候，她仍淡然若之：“确实超出了我的理解。”
随手招来一颗陨石，凯莎继续翘着腿坐到在上头。
“卡尔，来吧，解释解释，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赶走了途中来烦她的一只小苍蝇后，凯莎朝着虚空淡然道。
话音刚落，卡尔的身躯投影，便真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卡尔出现后，一只手放在另一只手的肩膀处，向凯莎鞠了个躬：“在你们的宇宙思维里，时空是一个稳定的概念，但我觉得，时空是不稳定的。”
“你们通过调节虫洞，从空间的一点，到另外一点；虚空恰恰相反，不改变您的位置，我改变了空间的位置。”
“所以我理论上还在地球上空？很令人愤怒啊！”凯莎摇头叹了口气，随后她又看向一旁已经被控制住的蕾娜：“还有那蕾娜，我们不会使用这种方式来控制他人！”
“所以凡人尊敬你们，神就不一定了。”
卡尔不置可否。
“眼前这颗超新星还有不到一分钟就要炸了，的确可以把我炸碎。”
“是的，也希望吧！而且莫甘娜提出用大时钟，把您的碎片分散到已知宇宙的各个角落，她认为您可能有聚合能力，如果聚合的话，至少保证三亿年之内做不到。”
“呵，死就是死，为什么碎了还要聚合呢？”凯莎无所谓道：“我不害怕，死了就应该好好休息。”
说到这，凯莎话仿佛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觉得有一个人，想必应该能跟你很聊的来。”
“就在不久之前，他也像你这样，就在我面前，与我侃侃而谈，他同样拥有一些令我难以理解的东西。”
“哦？”
卡尔也来了点兴趣，他知道凯莎肯定不会在这时候还会说谎。
不过，时间已经不多了，凯莎也没有继续和他多解释，那人到底是谁。
距离眼前这颗超新爆炸，就只剩下不到三十秒了，卡尔也不再纠结其他，最后忍不住问了一句：“对不起，凯莎女王，您为什么不试图逃走？”
“还要稳稳的坐在这里等死呢？”
“逃？逃哪去？我可以手起刀落蕾娜的三代神体，她也就万劫不复了。不过，我不这么做。”
凯莎仍旧是那般淡然道，始终如一，坚持自己。
说完后，凯莎便直接在空间中站立了起来，也张开了双臂：“来吧，我反而想看看…你们，怎么把我的正义摧毁……”
又仿佛像是说；既然你们那么不想继续跟我玩，那就让那个想跟你们玩的人，来跟你们玩吧！
一个想让所谓的虚空降临，一个想让宇宙回归所谓原始的田园时代。
哼哼…那就看伱们谁能够先把我的正义摧毁吧！
“尊敬的凯莎女王，我很期待您的选择给予未来的…惊喜。”
在最后时刻，卡尔心里这般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