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e考试准备开始。
路明非找了一个窗边位坐下,刚坐下诺诺便走了过来。
“你的位置不在这里,那个才是你的位置。”
路明非扭头看去,一个空座位上有一个铭牌,上面写着“李嘉图··路”。
“那不是我的名字,我为什么要坐过去。”
他可没有英文名,所以诺诺就随便地给他取了一个,其实这个英文名在电影院之前诺诺就想好了,但那时候没用上,最后就放在了这里。
诺诺板着脸。
“那才是你的位置。”
“,很重要吗?”路明非扭头看向窗外,丝毫不理会诺诺。
那种仿佛被人踩着气管的感觉让诺诺十分地不爽,但她也没辙,打小报告?这种事情她也干不出来。
最终只能将铭牌从这边拿到了路明非的桌子上。
路明非也没将铭牌丢掉。
教室的人也越来越多,不少的新生脸上都是一脸懵逼,不过更多的是胸有成竹。
芬格尔和他说过,其实卡塞尔学院是有学前班的,尤其是对一些提前觉醒的混血种,所以有不少新生在来之前,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这让路明非感觉自己多少有点像个麻瓜,然而,他好像比卡塞尔更懂龙族。
他默默地扫视着周围的新生。
他入学以来打交道的都是师兄师姐,一个同届的都没有,感觉还是差了点什么。
“你好,路明非。”一个看似印度人的男生靠了过来,他长着一张英俊的脸、漆黑的卷发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宝莱坞歌舞片里的男星。
他的中文多少带点咖喱味,不过路明非还是扭过头看向了他。
“你好。”
“我叫奇兰,新生联谊会主席,路明非,很高兴认识你,我们的‘’级,能为我签个名么?”
签名?
路明非连忙摇头,“不了不了,我字写得很差。”
奇兰只是笑了笑,然后将一个笔记本和笔递了过来。
路明非还是摇头,然后把笔记本推了回去,“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见路明非如此坚决,奇兰便继续说道:“希望能邀请你加入新生联谊会,我们……”
“好了先生们,现在不是社交的时间。如果你们没能通过3e考试,你们也就不用在本学校培养人际圈了。”曼施坦因教授打断了奇兰,“正式开始之前请关闭手机,和学生证一起放在桌角上。”
教室里关机声此起彼伏,路明非也拿出了学院送的n96,关机放在桌角。
这时候他看见那个前面伸出一只近乎透明的手,把一台昂贵的vert手机推到桌边。
路明非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种手工打造的顶级手机,一台要卖至少几万人民币,他想多看几眼,视线却被手机的主人拉了过去。
那是个娇小的女孩,坐在角落里,背对着路明非,肌肤白得发冷。
脱下校服外衫之后,穿着低领的白色t恤,一头颜色淡得近乎纯白的金发编成辫子,又在头顶扎成发髻,露出修长的脖子,整个人素得像是冰雕。
“嗯,有点像防火女。”
防火女是他在罗德兰大陆时的仆人,那时候他的名字是灰烬,一个灰烬是可以拥有很多个防火女这样的仆人,而一个防火女只能有一个灰烬。
他和防火女相处的时间不长,防火女的话很少,但一定会在传火祭祀场等着他。
同样是一头颜色淡得近乎纯白的金发,只是没有编成辫子,也没有扎成发髻。
路明非没有看到女孩的面容,但是在他记忆中,防火女的面容是精致的,哪怕有面罩遮住双眼的位置,但好看就是好看。
就在路明非看着女孩的背影回忆防火女时,沿着过道给学生发试卷和文具的诺诺来到了桌前,轻轻地敲了敲桌面。
“别看了,那么喜欢看,考完再去搭讪就好了。”
“这等美好的事物,在远处看就好了,没必要靠的太近。”
路明非拿过试卷,上面空白一片。
这件事芬格尔说过,没有所谓的题,答案自然而然就会出现。
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芬格尔的提示,所以很多人看到空白的试卷都有些惊讶,甚至是懵逼。
“不必怀疑,试卷没有任何问题。我会在教室外,有什么问题可以提问。讨论是不禁止的,只要你们不抄袭别人的答案。”曼施坦因教授说,“祝你们好运。”
说完,曼施坦因教授便带着诺诺离开了教室。
一瞬间,整个瞬间便像是炸锅了一样,大家都在疯狂讨论,就像是自习课班主任不在的模样。
路明非直接趴在桌上,继续看着那个像冰雕的女孩子。
虽然有点猥琐,但是好看的人,为啥不多看两眼呢,路明非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还会不会见到她。
这个时候,教室里开始响起了音乐。
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了。
那是一首后现代的歌曲,路明非从未听过,好像是叫什么没有字幕,路明非也听不清楚。
刚刚被打断的奇兰又走了过来,他一脸诚恳地看着路明非。
“我希望您能领导新生联谊会。”
“什么?联谊会?是那种喝下午茶,男男女女认识的协会吗?”路明非也无聊,便顺着奇兰的话说下去。
“啊,不,不是的,狮心会和学生会都在新生里拉人,但我们新生不该分散,我一直相信我们会给这个校园带来新的气息,只是我们缺乏一个像恺撒或者楚子航那样的领袖,我的能力不足,但是你可以!”
路明非却笑了起来。
“有意义吗?对我来说,什么协会都没有意义。”
他确实不想加入到任何学院组织,说得好像加入之后,会有什么特别加成一样。
奇兰沉默了一会儿,瞳孔中露出失望的表情来,眼泪涌出眼眶,无声地流下。
路明非愣了一下,这小伙子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样的。”奇兰依然流着泪,流露出淡淡的笑。
奇兰抹去泪水,黑白分明的眼中透着沉重的、穿透时间的悲哀,他不再管路明非,低头在白纸上做素描,笔尖沙沙作响,扭曲的线条仿佛迅速生长的密林。他一面低声抽泣,一面走笔不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写遗书。
路明非知道了,奇兰哭泣的原因不是自己,而是这首歌引起了他的灵视。
他有些好奇,自己的灵视会是什么呢?是无尽燃烧的火焰,还是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