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罗山剑宗,何涛闭上了眼睛。
这罗山剑宗在广华府内,势力颇大,很不好惹。
刚刚在街道上,何涛敢踏碎那白震膝盖,是因为他先向吴雍出手,这官司即使打到京城他也占理。
可现在,一座青楼能够屹立三十年而不倒,背后必定有罗山剑宗某位长老支持。
不过,即使自己屠了这春意楼,料想他也不敢说什么,大乾有令,闻香妖人,谁碰谁死!
虽有摇摇欲坠之相,可大乾还没亡呢!
想到这,何涛坚定了眼神,说道。
“明天若是捣毁春意楼,恐有漏网之鱼,还是等到后天那狗屁花魁大赛召开,再去将其血洗。
“不过张大人,你可不能出事,县城里的龙气法禁,可是只有你拿着官印才能掌控的,为保安全,你便在这县衙里待着吧。”
张柏一听,心中暗道。
“这花魁大赛,这么危险,狗才去呢。”
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道:“我听何大人的。”
何涛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又对着吴雍道。
“吴捕头,这么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那两位大人,我便告辞了。”
吴雍闻言便走了,今天累了一天,他早就困的不行了。
待到吴雍走后,何涛看着张柏,从怀中拿出一大叠银票,递给了张柏。
张柏看着银票,觉得很眼熟。
这能不眼熟嘛,这特么不就是自己刚给何涛的银票!
张柏不懂何涛是什么意思,便一脸疑惑的问道。
“何大人,这是何意?”
何涛闻言,哈哈大笑,将银票塞进了张柏怀里。
“张大人,我要夺人所爱了,这吴雍,我要了。”
张柏一听便急了,自己在安津县可就这一个能用的手下,那张浦是家中安排的护卫,让他杀个人可以,可是查案办事他可不行。
“何大人,他可是我的臂膀,你这。”
何涛见这张柏不要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自己会开出一个张柏拒绝不了的条件。
只见他笑眯眯的说道:“只要你把吴雍给我,我会保举你做这广华府的通判。”
“好!”
张柏闻言,立刻斩钉截铁的答应了。
能干的手下毕竟也只是手下,还是自己头上帽子来的实在。
吴雍也没想到,自己这样就被卖了。
两人有说有笑,一起前往县衙后堂准备休息了。
这期间,无一人讨论过那县尉陈梓。
陈梓的命运早已经被决定了。
那便是死于花魁大赛的现场,至于是谁杀的,那不重要。
陈梓无辜吗,的确无辜。
他和闻香教有勾结吗,自然是没有的。
一个势力极大的坐地户,怎会和一个整天想造反的教派勾勾搭搭。
可他该杀吗,的确该杀。
所以呢,那便杀了吧。
至于那些大户,便更没人关心了,杀了,便杀了。
吴雍回到了家中,众捕快都已经睡下了,累了一天,吴雍也不打算多整什么幺蛾子,月钱,等有空再说吧。
便去外面打了几桶水,搓洗了一番,便睡觉了。
吴雍是舒服的呼呼大睡了。
这陈梓可是睡不着了。
据城北壮班的人来报,有一手持镇幽司腰牌的人进入县城。
身后跟着吴雍还有几十个捕快。
问题来了。
自己的师弟白震到现在还没回来,想必人是凶多吉少了。
“该死的,若是白震将自己供出,最轻都是一个藐视朝廷之罪。”
“此罪可大可小,问题就是在于那张柏放不放过自己了。”
“唉。”
一想到这,陈梓便叹气。
明明之前,是我压着那张柏喘不过气,怎么现在反过来了,张柏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运气一下子差了许多。
陈梓想了一下,便咬牙做出了决定,这事拖不得。
此时已经子时三刻,自己本应抱着新纳的小妾睡觉,可一想到自己还要去给那知府赔礼道歉,陈梓心中便一阵烦闷。
沉默了一会,陈梓知道自己该去县衙了。
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空,叹道。
“罢罢罢,是自己棋差一招输了。”
“管家!管家!”
陈梓出门喊到。
管家马不停蹄的跑了过来,只见陈梓吩咐道。
“准备一箱金子,一箱银子,还有城外千亩良田的地契,赶着马车,跟我前往县衙。”
张柏此时已经把衣服脱了,正欲盖上被子入睡,却又见何二在门外闷声喊道。
“老爷,那陈梓又来了!”
张柏此时想杀人了,平时他都是巳时便已脱衣入睡,现在都子时了!这陈梓去而复返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一想到陈梓即将是个死人了,张柏也强行压下心中的火气,起身点灯,披了一件衣服便出门了。
“陈大人,有何事?”
还未到客厅呢,张柏便不客气的问道。
张柏也不客套了,刚刚都撕破脸皮了,还要什么客套。
到了客厅,张柏看着陈梓的造型,吓了他一跳。
那陈梓跪在客厅中央,**着上身,背着荆条,将背部划的是鲜血淋漓。
“张大人,我是来认错的,任您打骂,绝不还口!”
“后面马车之上,还有两箱黄白之物,也请张大人收下!”
“还有城外千亩良田的地契,也献给张大人,只求大人高抬贵手。”
说完,陈梓便磕了个响头。
张柏见状,眼神却泛出淡淡阴冷之色,心中想到。
“这是和我玩负荆请罪啊,我没想到你陈梓竟然如此能屈能伸,即使没有那春意楼之事,那也留你不得了!”
面上却微笑道:“陈大人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双手将陈梓扶起,张柏坐在椅子上,面色郑重道。
“陈大人的来意,我已知晓。”
“张浦,把人带上来。”
张柏朝张浦使了个眼色,张浦点了点头,明白了什么。
不一会儿,只见张浦提了个鲜血淋漓的人走进门来。
那人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刚看到陈梓,双眼便露出怨毒的目光,随后脑袋一歪,死了。
这人便是白震。
陈梓看到白震死了,不仅不悲,眼中还露出一丝惊喜。
说实话,白震现在要是不死,陈梓还真不知道如何处理他。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陈梓便也没了待下去的理由,站起身子,向着张柏行礼道
“那下官便告辞了。”
说完,提着白震,便走了。
张柏看着陈梓的背影逐渐消失,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可真会忍啊,只可惜,你要完蛋咯,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