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令们同样傻眼了,没想到这个太守大人竟然这么年轻。
同时又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自己当初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考科举的路上,为什么这么打击人?
所以说古代科举之路太漫长,几十年如一日,不知浪费多少钱,寒门子弟更是难有出头之日。
这些县令有丰富的官场经验,只是可能因为没有后台,或者没有打点上级,所以还是在县令之位上苦苦挣扎。
他们可不敢轻视李沫,据说,曾经的太守大人和他所管辖的县令们,全被这小子一锅端了,可见手段了得,简直是心狠手辣!
来之前他们就忐忑不安,会不会他们也呆不了多少天,就重蹈覆辙,走上一条不归路。
李沫并没有为难这些老头们,大家都不容易,可以体谅一下!
但是,原则上的东西绝对不能乱。
李沫非常严肃的说:“本官不要求大家有多大的作为,但是必须要做到两点,第一点就是廉洁奉公!
第二点不欺压百姓。
如果大家做不到,趁早离开,如果选择留下,就必须做到,否则,本官绝对会对你们不客气。
刘太守以及各个县城的县令,是怎么被抓的,想必你们来之前,已经会有人告诉你们。
如今,他们还被关在松江县的牢房里,他们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希望大家都能谨记当初入官场的初衷,牢记自己的使命。”
在这大冷天,县令们吓得大汗淋漓,第一天报到,竟然这么多规矩,看来以后要小心行事。
警告过后,李沫笑了:“大家不必过于紧张,本官不会吃人,只要大家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本官都不会为难你们。”
“下官谨记大人的教诲。”老头们赶紧表态。
都这么大年纪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好的盼头,没有后台没有能力,官能当得到了多大?
还是老老实实的脚踏实地好好的干,希望云宁郡是他们官场生涯的最后一站,不求名垂青史,但求光明磊落,清清白白的告老还乡!
李沫把每个县城的大概情况都说了一遍,希望他们上任之后,尽快进入角色,好好建设各自的县城。
李沫再次强调:“你们的职责不是呆在衙门里听取别人的片面说辞,而是走到田间地头,走街串巷,了解百姓之苦,解决百姓之忧!
云宁郡一共10个县,还要进行竞争比赛,以三年为期,看哪个县城发展的最好,哪个县城垫底…”
这个会议开了很长时间,李沫讲了很多,也很杂。但重点就是围绕修路和脱贫两个大方面。
都说要致富先修路,这一条,要求所有的县令尽快实施。
脱贫这一块,那就是长久之战,只能一步一步来。
脱贫之后就是孩子们的教育问题,医疗问题等等,松江县已经取得非常大的进步,是所有县城学习的榜样。
老头们觉得自己十个脑袋都记不住,怎么这么难呀,跟他们之前所想象的怎么不一样?他们不是第一次当官,从来没有这么罗嗦了。
还要走进田间,还要走街串巷,这与农夫有什么区别?
他们是来当官不是来当农民的,更不是来体恤民情的。
刚才还说,取消了苛捐杂税,那他们以后怎么生存呢?这可是一个大问题。
有人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来这里?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可是后悔也没有用,朝廷的一个命令下来,不服从就是抗旨,他们的官也做到头了。
老头们散去之后,周星儿一脸的担忧:“大人,这些老顽固们会按照你说的来做吗?我觉得很难。”
李沫微微一笑:“万事开头难,总要给他们一段时间适应,适应期过后,就得按照这个大方向来做,做不来,那就走人呗,再换下一批来!”
师爷同样担心:“一堆烂摊子,不知道这些县令们何时能收拾完。”
李沫倒是不担心:“能有多难呢?都是老手。”
古代的人口没有现代的多,也没有那么繁杂,很多事情都是下面的人去做,县令又不需要事事亲为!
周星儿:“我总有一种预感,这些老头们肯定要搞事。”
师爷:“你就不能往想好的方向想。”
周星儿吐了吐舌头:“很难。”
…
如今的各个村子里,开荒已经成为时下最流行的话题!
太守大人说了,前三年不用交税,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家里条件有限的,打算种果树,据说果树比较好打理,只要种上去,不让它旱死就行。不用像侍候祖宗一样侍候着,比种水稻轻松多了,三年之后,说不定已经硕果累累,就等着数钱了!想想就挺美的。
现在是冬天,只有冬天常见的蔬菜,比如大白菜、白萝卜、苦麦菜等。
菜是有了,但是,填饱肚子的,还是得靠着水稻。
只要人勤奋一点儿,肯干,踏实,努力,就会有成就。
但是……在李沫看来远远不够。
古代,不管哪个朝代一直都是农业大国。
若是不能让每个人吃好吃饱,算什么盛世!
皇埔轩的来信上说,户部已经派出30多人的团队前往松江县,这些人专门负责杂交水稻的研究!
京城地处北方,种植的是小麦,根本就无法研究杂交水稻。
要想研究杂交水稻,其实最好是去海南,那里一年可以种植三季水稻。
只是这个大晋国已经不是现代的中国,所以李沫也不知道所对应的海南在哪里!
三年?五年?十年?不知道能不能研究出来。
皇埔轩还拿出一部分资金全力支持李沫,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
有时候想想,皇埔轩他人虽然霸道一点,但是他对李沫的好,无需质疑。
人生大事,或许可以考虑一下了,免得皇埔轩都成了老男人。
只是,暂时没空。
这一瞬间,李沫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
物流公司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去外地把李沫想要的果树和种子尽快带回来。
很快就开春了,这些必须尽快落实下来,耽误开春就相当于耽误了一年的时间。
…
然而,等到这些老头们到了各自管辖的县城之后,开始发脾气了。
“你,你,还有你站出来。”隆清县的卢县令指着站在前面的几个女衙役。
昨天来到隆清县已经很晚,卢县令还没有来得及召集所有的衙役过来报道,今天一大早把所有人员叫过来互相认识一番。
谁知道,这里竟然有女人,像什么话,这里是衙门,不是谁家的后院,岂不是乱套。
“参见大人!”姑娘们忐忑不安的看着卢县令,听口气,这个县令大人不好相处,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卢县令眉头紧锁:“你们收拾一下,马上离开衙门。”
姑娘们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们是刚入职的,地地道道的隆清县本地人,衙门招人的时候,她们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来应征。
幸运的是她们都成功了,当她们听到林灵说:你们面试通过,欢迎你们成为衙役的一员。
她们兴奋得都哭了出来,想不到她们姑娘家家的,竟然打败了众多男人,入衙门当差。
卢县令一脸的凝重:“这里是衙门,不是你们绣花的地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在太守府的时候,他没有碰到周星儿等人也没有留意到有女衙役,不然也不会这么惊讶!
姑娘们脸上写着惊讶和悲伤,她们才入职几天,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打道回府,实在是不甘心!
林灵正好走过来,她只是临时帮忙,并不属于隆清县,听到卢县令的话,顿时就火了:“县令大人,什么叫衙门不是绣花的地方。”
卢县令看到又是一个姑娘过来,心里更冒火:“什么人?如此堂而皇之地进衙门,来人,把她赶出去。”
林灵一脚踢开面前的椅子,大声说道:“这就是你的为官之道?”
卢县令身边的孙师爷是跟着他一起从原来任职的地方过来的,年纪比他小,头脑比较灵活。
孙师爷扯了扯他的衣袖:“大人,万万不可,你看她的衣着打扮,像是太守府的,肯定是得了太守大人的命令来到这里,咱们还是先了解情况再说。”
卢县令这才认真打量林灵,而林灵正一脸怒视着他!
并不是说卢县令不是个好人,而是他这个人很顽固,古董派。
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衙门是男人呆的地方,阳光之地,怎么可能让女人进来呢!
昨天开会的时候,李沫只提到了教育,还没有具体说到所有孩童,包括女孩子的教育问题。
林灵本身就这个火爆脾气,她只有对李沫的时候,才会温柔起来,如今这个新来的县令,上任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把她好不容易招来的姑娘们全都辞退,简直是气死人了。
林灵气呼呼地说:“县令大人,请问这些姑娘们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大动干戈。再者,姑娘们也是人,她们以同样的条件进入衙门,是经过层层的筛选,她们何错之有?太守大人说过,我们女人也是人,照样可以干男人干的事。我在松江县当了这么多年的差,从来没有人敢把女衙役当成累赘。”
师爷忙打圆场:“姑娘你误会了,大人没有怪罪她们的意思,只是觉得奇怪,衙门里面为什么会有女子而已,既然是太守大人的命令,咱们遵守就好了。”
说完,还示意卢县令,差不多就得了,真的把这些人惹火了,吃亏的还是他们。
第一天上任,就这样大动干戈要辞退人,以后很难服众的,还要不要在这里立足!
卢县令顿了顿,终于认清现实,既然是太守大人允许的,那就留着吧,实在不行以后再换:“既然这样,那就继续呆着吧。”
姑娘们松了一口气,饭碗终于保住了。”
而林灵却一脸的不开心,幸亏她在这里,不然这些姑娘们就被辞退了,那么其他县城呢?
不行,得马上回去告诉大人!
大人当初招女衙役的原因,就是希望帮助女性摆脱家庭的桎梏,经济独立,不管是在娘家还是婆家,都能够提高地位。
现在这些老顽固一上来,第一件事就与大人的初衷相悖。
…
“李大人,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看我们隔了多少秋,你看我想你都想瘦了。”
正当李沫在书房想着给百姓们做什么培训的时候,一道让人恶寒的声音响起。
李沫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除了夜轻尘那个骚包还有谁。
果然,一玉面公子款步而来,一袭白衣,俊美无双的脸庞像最上等的暖玉般的莹润有光,秀美的薄唇泛着淡淡的笑意,全身散发出令人无法忽视的华采。
秋雨已经抽出长剑,一剑刺了过去,艹,这个讨厌的夜轻尘真是阴魂不散,大人都来府衙了,他怎么还跟着过来?
夜轻尘用手中的扇轻轻一挡:“秋雨,你这个人一点都不讨喜,本世子又不找你,紧张什么。”
秋雨:“离我们大人远一点。”
夜轻尘一脸的鄙视:“我们大人?没有记错的话,你的主子是轩王,说,你是不是背叛皇埔轩了?”
李沫:“夜轻尘,找我有什么事?”
夜轻尘一脸的幽怨:“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吗,你这没良心的,我来了这么久,你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
李沫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说人话。”
说实在话,李沫压根就没有想起夜轻尘这号人,他们又不熟,找他干什么?
这种公子爷,闲的没事干,差不多就要发霉了,真不明白,他怎么还不滚!
夜轻尘弯下腰,靠近了几分,眨了眨眼睛:“就是我想你了。”
秋雨忍无可忍,又一剑刺了过去,被夜轻尘的护卫拦住,怕打扰到李沫,几个人在书房外面打了起来。
李沫往后靠了靠:“再不说人话,你这张脸不用要了,门在你的后面,立刻起身,滚。”
夜轻尘并不因为李沫的态度而生气,而是站直了身子,撩起衣袍,优雅的坐下,好似屁股下面的不是普通的木凳子,而是龙椅一般:“李大人,我可是来找你谈生意的。”
李沫一下子坐正:“什么生意?”
夜轻尘面上笑容顿时绽的更明艳:“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