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陈国太子容景浩率领十万大军,入侵晋国,被皇埔轩打的节节败退,落花流水,赔了不少银子,才平息了皇埔轩的怒火!
如今卷土重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当然,眼红的是陈国太子容景浩!
五年后的第一次交战,历史重演,以陈国败北结束!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五年前打不过,五年后依然打不过。
容景浩的脸上此时已经被怒气涨得通红,双眸里拂过一抹阴狠。
“皇埔轩,你给我等着,杀不了你,誓不为人。”
容景浩满脸的震怒,身旁的桌椅早就被一脚踢个粉碎,地上到处是破碎的瓷片,然而站在下方的十几个将军,愣是没有一个敢开口吱声。
“都是一群饭桶,都是一群蠢货!”
心腹突然说道:“太子,要不我们晚上突袭?”
容景浩:“怎么突袭?”
心腹:“太子,你看,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晚上会去攻打他们…”
“嗯,你说的有道理,各位将军,可是听明白了?”
“末将明白。”
…
浅淡的夕阳渐渐的沉寂下去,天色稍稍有些阴沉,眨眼间,灰茫茫的夜色便笼罩了下来,可是热风依旧。
这时候,帐外的斥候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太子,大事不好了,镇北关的城门……开了,晋国大军正朝我们杀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容景浩跟众人都是无比的震惊,眼中甚至拂过了一道慌乱。
容景浩手中的茶杯突然狠狠的往地上砸了去,脸上拂过一道阴厉,咬牙切齿的吼声传来:“皇埔轩怎么会跑到我们的后方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子,莫非有诈?”有将军看到太子那阴狠暴怒的眼神,心中也是感到一阵恐惧,连忙提出自己的意见。
“哼!皇埔轩,后方可是我陈国大营,就让你们有来无回,所有人准备!”
不一会儿,营内鼓声大作,刚刚躺下休息的将士们不得不睁开眼睛,手忙脚乱的穿上盔甲,手执长枪,冲出了营帐!
一盏茶的功夫,庞大的大军便已经集合完毕,往镇北关的方向前进,天大亮之时,便来到了镇北关的平地上!
果然,陈国的大军刚刚摆好阵势,前方的缓坡上终于出现了浩浩荡荡的身影。
“来了!”一名大将喊了一声,顿时,众人的眼神皆是往前方望去。
只见晋军的骑兵排成了一排长长的弧线,正飞快的朝他们的方向疾驰而来。
扬起的滚滚烟尘之中,军队训练有素的在其前方数百丈开外停了下来,有条不紊的布好了阵法,挡在前方的,正是一排排盾兵,他们身后的弓箭手都已经上好了弦,瞄准对面的敌人。
整个大军四面都防守得跟一个铁桶似的,银色的刀光闪烁在清晨的阳光之下,直映得对面的陈国将士几乎睁不开眼睛。
晋国老将卢春明勒住马,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充斥着一股威严与肃杀,锐利阴冷如鹰隼一般的黑眸闪烁着冷锐的寒芒。
半白的华发在微风中微微飞扬着,脸色虽然有些疲惫,但是浑身却是充斥着一股极为浓郁的肃杀之气。
晋军鼓声大作,卢春明一手拔出腰间的长剑,对着自己身后的将士大吼:“所有将士们,听令,随本将军冲啊!”
副将跟着大喊:“弟兄们,冲啊!杀了这帮狗娘养的兔崽子,杀啊!”
声音落下,两侧黑影顿时像洪水猛兽一样朝陈国大军的两翼拼杀而去。
弓箭手拉开了手中的弓箭,顿时,密密麻麻的箭雨便从天而降。
而此同时,晋国的弓箭手跟盾兵也开始微微往前方逼了去,黑压压的箭雨也朝陈国的阵地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去。
陈国不甘示弱,奋力直杀,非常顽强的抵抗!
霎时之间,晋国的将士们如同两条黑色巨龙一般杀向敌人的两翼,逼着他们往中间靠拢,密密麻麻的箭雨根本抵挡不住英勇的晋国大军将士!
容景浩看着前方交战的两国将士,突然问道:“皇埔轩呢?”
容景浩话语刚落,一阵地动山摇,浩浩荡荡的队伍好像汹涌澎湃的滔天巨浪,带着灭顶的狂澜随着身下那嘶吼的战马彪悍无比的直冲而上。
动作即迅猛又凶狠,手中的快刀见人就砍,倒下去的尸体被呼啸而过的战马瞬间踩成了肉泥,血肉横飞,浓郁的血腥味弥漫而来,双方的将士都是杀红了眼。
容景浩越看越是胆战心惊,害怕得双目圆睁,浑身颤抖,慌乱的大喊着:“是皇埔轩,快!快阻止他们!命将士往中军靠拢,杀了他们。”
此时,皇埔轩已拿出弓箭,手中利箭已发,飞驰半空,气吞万里,直冲容景浩而来!
所有人齐声惊呼,容景浩面色大变,一把扯过身侧一名护卫挡在身前。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白色银芒顿时穿透那名护卫的喉结脖颈,由后腔透出,来势不减的向着容景浩猛刺而来。
一名大将挥舞着战刀,只听到噼啪一声,利箭掉在了地上。
“快!所有人上,杀掉皇埔轩,本宫重重有赏。”
“谁要是能砍上皇埔轩一刀,赏金千两,谁要是杀了皇埔轩,赏金万两,给他封官加爵。”
容景浩那上毒蛇般阴狠的眼眸紧紧盯着皇埔轩,疯狂的大吼道。
果然,容景浩此话落下,陈国将士们顿时好像打了兴奋剂一般,顿时就士气大增,纷纷扬着手中的快刀向晋国大军冲去。
陈国的鼓声大起,浑厚的冲锋号吹响,天边的金光暖暖,然而,这方天地下却是进行着一场极为残酷而惨烈的厮杀。
西北的黄土早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密密麻麻的尸体倒下,惨烈的厮杀声震动天地,空气之中到处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浓郁的血腥味,惨烈的厮杀却没有因此消停。
…
万里无云的天际一片清新的瓦蓝,松江县已经开始秋收。
所有人都以为今年的秋收会有所减产,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并没有,反而比去年略有增加。
这是旱灾和蝗灾发生以来,村民们第一次真正的开心起来,他们现在才知道,听从县令大人的灌溉方法绝对没有错。
在他们的认知里,水稻田必须每时每刻都要有很多水。
可是自从旱情发生以来,水库的水已经不能全方位覆盖到农田里,为此,他们也抱怨,也担心,也忧虑,这样等下去,岂不是颗粒无收!
但是,县令大人采用的说是什么间歇灌溉法进行浅灌,能够让其根部保持良好的呼吸,反正他们也听不懂,按照县令大人说的来做就对了。
秋收过后,松江县里有几桩喜事,比如刘明和他的莲妹有情人终成眷属,喜结连理,明年就可以当爹了。
比如,一个家里有好几个光棍的张大福家,他的大哥成亲了,新娘是县城人,就是当初松江县唯一的包子铺,李沫高价去请对方,让对方帮忙培训包包子的人才,对方直接把铺面丢给她,人跑了。
张大福的大哥娶了城里的姑娘,可把村里的人羡慕不已,瞧瞧人家的新娘,长的那个叫水灵和娇滴滴。哪像自家婆娘,黑乎乎,说话粗鲁很。
不过,如今张大福一家基本都在拉面馆忙活着,只有农忙的时候,才回村里。
就算今年流年不利,松江县还是有好几户人家进行婚嫁娶妻,只是一切从简。
这天晚上,李沫正在给大家开会,讨论如今松江县的走势,这个旱灾不知何时结束,松江县应该何去何从。
会后,李沫看着为曾婚配的众衙役,似笑非笑的说:“你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是光棍,也不觉得害臊,什么时候娶妻呀?人家刘明,明年就可以当爹了,而你们不知道何年何月呢。”
大家面面相觑,这是戳中了大家心里的痛处,他们也想成亲,问题是没有姑娘嫁给他们,有什么办法呢。
突然,钟大壮看了一眼李沫,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李沫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钟大壮,你这是有什么怨言吗?”
钟大壮欲言又止,脸色憋得通红,好像便秘一样。
李沫看得那个气啊,一拍桌子:“说。”
吓得钟大壮赶紧站了起来:“大人,这是你叫我说的,你别听了不高兴。”
之后又看了李沫一眼,期期艾艾的说:“大人,话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你都没有成亲,你也还是光棍一条,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说完,生怕李沫骂他,一溜烟的跑远了。
李沫楞了一下,之后发出了河东狮吼:“钟大壮,你想找死是吧。”
所有人哈哈大笑,李沫一个冷眼过来,吓得大家全都跑了。
李沫想找人出气,都没有办法,这帮臭小子。
叹了口气,继续手中的活儿!
一道银铃般的笑声从门口传来进来。
林灵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大人,我今天新学会做一盘糕点,拿来给你尝尝。”
李沫无奈说道:“都说让你不要操心,这些糕点丽儿都会做。”
“不要,人家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你看我的手都受伤了。”说完,还把手伸出来给李沫看。
林灵的声音一直都是很豪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见到李沫,声音就变得娇滴滴起来,若是个男人肯定承受不住,只可惜她撒娇的对像实在是错的离谱。
师爷这个时候进来,看到林灵也在,笑着说:“有糕点也不分一点给我。”
李沫把碟子往师爷的面前推了推:“吃吧,多着呢。”
又看着林灵:“你找我什么事吗?”
林灵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看到师爷和李沫都睁大着眼睛望着自己,忽然就害起羞来。
她有些恼羞成怒地指着门口,对师爷道:“师爷,麻烦你出去一下。”
师爷往嘴里送了一块糕点,口齿不清地说:“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连我都不让知道。”
待师爷走后,林灵把门一关,抬起头,扬着一双雾蒙蒙的剪水双眸,眼睛里全是红心的望着李沫,声音有若杨柳蚊吟,柔柔的说道:“大人,我要嫁给你。”
说完一直盯着自己脚尖,脸蛋通红,害羞的不敢抬头!
李沫愣了一愣,之后是目瞪口呆,天雷滚滚的,咋回事?
一个姑娘家家的,竟然说要嫁给她,问题是,她没那个条件,怎么娶?
半响过后,林灵看到李沫不说话,以为李沫没有听清楚!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大眼睛盯着李沫,壮着胆子继续道:“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想看看李沫听了她这话有什么表现。
可令她失望的是,李沫的脸上不光没有露出喜色,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看向她的目光就好像她是一个大麻烦似的。
这样的目光如针一般刺痛了她的心,令她几乎说不下去,咬了咬唇,心里委曲起来。
她咬咬牙,还是继续道:“我想嫁给你,你娶了我吧。”
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李沫,目光里露出央求期盼的神情。
她这眼神,让李沫为之动容。
如果她是个男人,拒绝这样一个一心爱慕自己女人,她自己都要唾弃自己。
可她是女人啊!
她不想撒谎,但真正的理由又不能说,所以只能沉默。
不过她拒绝的姿态却是摆出来了,而且态度还很坚决,林灵不会看不懂。
林灵的眼泪夺眶而出。
“你、你……”林灵咽了咽干涩的咽,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串晶莹的泪珠从林灵眼里滑落。
她游魂似的走到李沫面前,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十分认真地问道:“为什么?”
看到这样的林灵,李沫也忍不住动容。
“你心怀天下,大公无私,为了造福百姓,亲自去外地开店铺;你心地善良…”
李沫缓缓叹了口气,只觉得绵绵的无力袭上心头,目光悠悠的望着窗外,淡淡的说道:“林灵,我真的不能娶你,我已经有意中人了。”
林灵不敢相信:“她是谁?为何我不知道,你一定是骗我的。”
“……”
林灵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回想曾经,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大人的?
是进入衙门第一天吗?
还是那一年除夕夜,大家一起包饺子的时候?
不记得了,只知道,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有点好感罢了,什么时候情根已深种却不自知。
她就这么坐在屋顶上,一个人哭了一夜,却并不知道,不远处有一双眼,看了她一夜,也痛了一夜,林灵,你为何总看不到我对你的好!
在这之前,她从来不知道,明明只是青涩年华里,第一次初心的萌动,明明以为只是好感,可最终的落失,会这痛如此难忍。
这一夜,谁伤了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