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的第一反应,皇埔轩竟然是双(防和谐)性(防和谐)恋,男女通吃。
靠,难道帅的人都是这样子变态,实在是没有天理呀。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劲爆的新闻了,要不要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说不定还可以卖很多钱呢。
也可以出一本书,叫做《轩王与某男某女不得不说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当然不是她李沫,而是另有其人,有男有女,画面实在是太让人想入非非。
现在不是要去找雕刻师傅吗,以后印刷厂开起来,就专门找人写这种花边新闻,绝对大卖。
从今以后,松江县肯定出名,慕名而来的人绝对会络绎不绝,离发财还远吗?离小康水平还远吗?想想就挺美的。
嗯,这个想法不错,前提是,皇埔轩不要把她给杀了。
咳咳,回归正题,前面这个瘟神还没有解决呢!
怎么办,有点头痛,该怎么开口拒绝不伤和气呢?
李沫有些走神,掌心被人捏了两下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皇埔轩正将她的手放在掌心里仔细打量着,掌心有些痒,她有些怔住。
皇埔轩的手掌很大,明月珠辉暗镀,常年握剑的手虽然有老茧,却让人倍感温暖,随意举止投足就是一道尊贵风姿。
而她的手如葱似玉,细腻光滑,与他的珠玉风华异常的和谐。
皇埔轩看着已经神游的李沫,瞧着她的脸儿有些苍白,烛光照耀下,脸上还有淡淡的婴儿肥,呆萌呆萌的可爱,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脸:“小傻瓜,吓坏了吗?”
天雷滚滚,夭寿哦,这话竟然是皇埔轩的嘴里说出来的,还有完没完了,还让不让人活,明天肯定要刮台风了。
李沫伸手拍掉他的手,搓搓手上的鸡皮疙瘩,鄙夷的看着皇埔轩:“皇埔轩,你能不能好好的说话,你这样子我很不习惯。”
皇埔轩一脸宠溺地看着她:“你想让我怎样就怎样,我都听你的。”
李沫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本来十分冷清的一个人突然变得如此温柔,真的很不习惯,总感觉明天地球就要爆炸了。
李沫突然认真的看着皇埔轩:“那个,你这样子是不是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让人觉得怪怪的。”
她好想直接拒绝,但是对方位高权重,真害怕他突然间发疯,此刻的自己还身负重伤,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
就算打得过他,也打不过外面的大部队,这些可都是上过战场的兵,下手毫不手软。
咋办?在线等,急!
皇埔轩不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药碗,低头调了调碗里的汤药,眸底落一片剪影,晦暗不明,只淡淡嗯了一声,轻声说道:“先把药喝了。”
李沫伸出手:“我自己来。”
李沫好怕他突然间说:我来喂你。
然后他喂一勺,李沫喝一口,感觉就觉得很恶寒。
幸亏他没有继续,不然李沫都要内伤了,谁受得了。
皇埔轩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提着一个食盒来,食盒打开,清粥小菜和包子,都是清淡之食。
李沫这才觉得自己肚子好饿,问前面的男人:“我昏迷了多久?”
皇埔轩:“一天一夜,现在已经去将近子时。”
将近子时了,难怪肚子那么饿!
皇埔轩端起清粥,轻轻搅拌着,用嘴轻吹,似怕烫到某人。
外面夜色朦胧,屋内烛影粥香,安静得似梦幻,两人一坐一半坐,如尘世间的老夫老妻。
“我自己来。”奈何有人不解风情,一出声,梦便破碎了,不就是喝个粥嘛,为啥要这么麻烦。
皇埔轩抬起头,微微一笑:“我来!”
见李沫伸手过来拿,微微一叹,端着碗避开,声音低沉地说道:“碗烫。”
李沫无语,看他不给,手才顿住。
皇埔轩低头继续调着那碗粥,不在说话,余光瞧见她把手收了回去,微微一笑。
李沫怀疑这碗粥不是用米煮的,而是钢铁熔的,不然,为何吹了一刻钟都没吹凉。
如果她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说不定早已经被饿死了。
终于,那碗钢筋熔成的清粥终于变成常温的,皇埔轩用勺子勺了一口,送到李沫的嘴边。
李沫嘴角抽了抽,这个画面还是出现了。
看着李沫并未张口,皇埔轩耐心说到:“乖,张嘴。”
艹,实在是太辣眼睛,还让不让人活。
李沫实在受不了,把碗抢过来,咕噜咕噜一下子就喝完,多简单的事啊,为何要搞这么复杂。
把碗递给他:“再来一碗。”
又咕噜咕噜地喝了一碗,才觉得饱了。
皇埔轩目瞪口呆的看着李沫:“你不吃点小菜吗?”
李沫豪爽的抹了一下嘴巴:“不用了,我困了,要休息,你出去吧。”
皇埔轩站起来,并未出去,而是把旁边的一个小盆端了过来,洗干净一块布巾,细细地为李沫擦拭着嘴角。
水声哗哗的响着,洗干净了脸巾,又握住李沫的手,细细地擦拭着。
他的眼神宁静悠远,就像是一汪清澈的湖水,温暖的脸巾带着热气柔软地抚在李沫的脸上,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放松。
“终于干净!”皇埔轩笑着说。
李沫一脸黑线,艹,你的意思是说我不爱干净了。
皇埔轩忙完却仍然没有出去,而是坐下没有动,李沫皱眉看着他。
“你觉得我如何?”
“很不错。”李沫觉得莫名其妙,却如实说道。
皇埔轩很明显不喜欢这个敷衍的答案。
“铁马金戈,银枪舞,如天空翱翔的苍鹰,少年成名,护晋国百姓安康,世人都知道,晋国能有现在,全靠轩王你的…”
皇埔轩既然问了,李沫便实言,在她看来,皇埔轩一心为国,若不是他一直坚守边关,哪有百姓安居乐业。
“我不想听这些虚的,我问的是,你觉得我如何?”皇埔轩支着下颌望着李沫,眸光深得让她有些不懂。
李沫怔了会儿,皱眉细想了一遍问题,问:“这跟刚才的问题有区别吗?”
他刚才不就是在问她觉得他如何?她已经回答了呀,干嘛还要多此一举又接着问。
李沫有些莫名,皇埔轩望了她一会儿,低沉的嗓音响起:“我在你的心中如何?”
李沫假装不知道,继续装傻,这个问题一旦捅出来,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太尴尬。
不过,貌似他们好像也不是朋友吧。
皇埔轩半低着头,灯影绰绰,眸下剪影如画,低叹。
她太迟钝懵懂,慢慢来吧,时间还长。
人生在世,看尽世间诡诈无情,静待磨平了心。
这一生,他不缺耐性,岁月长久,他总能教会她,让她接受他。
皇埔轩仍然坐在床前,抬眸笑望着李沫,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他期待她的反应,她肯定会回绝,刚才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什么男人女人都是借口,但他仍然想亲耳听到她最确切的答案。
李沫却像见鬼一样地看着他,赶紧滚,老娘要睡觉,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耗。
皇埔轩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伸出修长的手指掠过鬓角的头,为她挽到耳后,声音低沉,笑着说道:“我只是希望,以后你每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不必这么艰辛,你的身边有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我希望,你可以像一个普通的女子一样平安喜乐的开心生活,不会再受伤流血,你这样会让我心疼。
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再假装坚强,伤心难过的时候可以说出来,不要把眼泪都咽到肚子里。
希望你可以软弱一点,在危难之前,我为你遮风挡雨,你躲在我的身后就行。”
“李沫,我想做那个可以给你依靠的男人。”
“皇埔轩。”李沫尾音稍稍扬起,抬起头来惊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老娘啥时候假装坚强了,姐就是个女汉子,谁都不怕。
“不用着急,”皇埔轩的手轻轻地拍在李沫的背上,就像是拍着小孩子入睡一样,将李沫环在怀里。
“我可以给你时间,可以慢慢等,现在,我只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照顾你保护你的机会。”
李沫忽然觉得脑子有些混乱,有一些感动、一些复杂、一些难言的情感,在心里奔涌着。
但是还有很现实的问题,必须一一说明,忙把他推开:“皇埔轩,你有没有想过,最是无情帝王家,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而且我还是女扮男装混入官场,这些问题一旦暴露出来,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惩罚?不敢想象。
再说,你没有听过一句话,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是一大家子的事(他当然没有听过),你保证你能冲出重重困境吗?
这里有你的父皇母后皇家贵族,朝前大臣,就凭你一张嘴,能舌战群儒吗?”
皇埔轩片刻的呆楞,实在是不明白,这天下,想要成为他的女人,不计其数,他若不是抗拒那些女人讨厌那些女人,想来,现在轩王府早已人满为患!
可是,李沫竟然这么的不屑,不仅不屑,更是抗拒无比!
普天之下还有哪个女人有这个荣幸能让这他花费心思,而且还是这么屈尊的去讨好?
皇埔轩:“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相信我,我能一一摆平,至于你的身份,公告于天下又如何,说明你是最优秀的,巾帼不让须眉,谁敢处置你,我第一个杀了他。”
李沫淡然笑了笑,沉寂了下来,思量了片刻,淡淡说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成亲,更没有想过跟哪个男人共度一生。
我只想在松江县逍遥快活地做我的小小的县令,况且,晋国才女美女千千万万,你又何必盯住我一个呢!”
“还有就是,一日侯门深似海,你现在觉得我很特别,不管哪方面都吸引你的眼球。
但是,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我就会跟众多的女人一样,在后院明争暗斗的生活里失去了自我,在争风吃醋的岁月里磨平了我的菱角,那我与其他女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李沫沉寂了良久,才叹息了一声:“我不想成为皇权争斗的牺牲品,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当皇帝的打算,但是,你身上的重担,你身上的责任,其他人对你的猜忌,会迫使加入皇权的争斗中。”
皇埔轩顿时怔住了,黑眸里幽光暗涌,忽明忽暗,视线缓缓从李沫脸上移开,看着手边那微微摇曳的灯火,眼底一沉。
沉寂的眸光里染着一道暖阳:“轩王府只有你一个女人,你还担心什么呢?你说晋国的女人千千万万,但那些人都不是你,李沫只有一个。”
在这古代,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再平常不过的,更何况,皇埔轩还是堂堂的战神王爷,他如今竟有如此的想法,让李沫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不愿意?我的身边只有你一个,你也不愿意?为什么?”
皇埔轩剑眉蹙了起来,紧紧的盯着她,语气却是淡然如风,垂着眼帘的李沫却看到他的手握成拳,微微收紧,透出了一道苍凉的白。
闻言,李沫幽幽开口:“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看世间多少男人三妻四妾,曾经的山盟海誓如过往云烟。”
李沫更想说的是,能不能不要在这里啰哩啰嗦的,我好忙,我还要去找雕刻的师傅,印刷厂等着开工。
李沫的声音落下,皇埔轩那俊脸上突然透出一道苍白,然而眸光却是一寒。
“我只想此生与你一起度过。我想做的事,谁若敢阻拦,我就杀了谁,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他终于冷冷的吐出这么些话,黑眸里迸射出一道冷厉阴狠,这样的皇埔轩是李沫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你看轩王府何时有过女人,如果我今生负了你,我愿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轮回。”皇埔轩发誓!
“女儿情长,王爷本就不应该投入太多的心思,因为有些东西本就是我们所不能去奢求的,倒不如没了这念想的好。”
李沫思量了很久,略显苍白的唇才悠然吐出这么一句。
“不,我做不到,今生没有你,我会发狂的。”
皇埔轩再一次把李沫狠狠的抱住,李沫突然觉得好似一场巨大的龙卷风暴将她整个人席卷了一般。
夜色浓郁,外面月光皎洁,
如果可以,就让时间静止在这一刻吧,一切风轻云淡,世界安静,万物安好。
…
休息了三天之后,李沫终于再次启程,前往平宁县,只是这次,跟着她去的不是梁旭,而是皇埔轩。
看着旁边这个,像个二哈的傻子,李沫表示没眼看。
曾经那个冷酷无情、令人闻风丧胆的轩王去哪儿了?
根据那天晚上的协议,皇埔轩不得强迫李沫,也不能威胁李沫,一切顺其自然发展。
时间是三年,如果这三年时间里,皇埔轩不能打动李沫,两人将会桥归桥路归路,互不打扰。
皇埔轩承诺在这三年时间里,不干扰李沫的正常生活,保证李沫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威胁和压迫,同时也不会泄露她是女子的身份,让她安心的发展松江县。
但是唯一的条件就是,他来往松江县必须是绝对的自由,李沫不得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