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越想越害怕,万一皇埔轩想把她给强了,发现她是个女的,会不会被他杀了?
摸了一下怀里,完了,匕首一把都没有,怎么逃?
直接上?打不过。
李沫满脑子想着怎么跑,一不留神,皇埔轩已经把她禁锢在椅子上,看着头越来越低的皇埔轩。
李沫惊悚地看着他,想后退,发现自己只能坐在椅子上,退无可退。
李沫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太危险了,伸手就想把他给推开:“皇埔轩,有什么话好好说,麻烦你离我远一点。”
李沫伸出的两只白白嫩嫩的小手被皇埔轩抓在手中,触感好得不可思议,这根本就不像男人的手,难道因为她是文官的原因?
皇埔轩不受控制地摸了两下,黝黑如墨的眼眸中倒映着李沫的身影,常年冷硬的唇角突然轻轻扯了一下:“你的手和你的腰身一样软。”
靠,还让不让人活。简直是无法忍受,李沫猛地甩开手,用力想推开皇埔轩,却发现这个男人像座小山,根本就推不动。
既然推不动那就用脚吧,伸出两只脚准备踹开皇埔轩,谁知道双手还没解放了,两只脚又被他抓住。
皇埔轩一手抓住李沫的脚腕,微皱眉头:“为何你的脚也这么小。”
双手被一只大手紧紧扣在椅子上,双腿也被他牢牢的按住,她现在便是丝毫动弹不得。
话说这个男人的手掌到底有多大?
艹,真的是无法无天了,李沫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
双脚被人按住,竟然还毫无反手之力,简直是羞辱。
时间缓缓而过,空气里静谧恬。
李沫突然甜甜一笑,笑颜如花,唇角轻柔,双眼在灯火下,好似宝石般明亮。
明亮的眼睛似乎要滴出水来,她伸出粉嫩的舌头,轻轻的咬了一下下唇,随即用牙齿缓缓咬住,声音轻柔,气吐如兰:“皇埔轩。”
皇埔轩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李沫,忽然感觉一腔热血霎时冲上了他的大脑,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动了一动。
“忙了一天了,你不累吗?”李沫继续说道,说完还眨眨双眼,这是放电吗?
皇埔轩只觉得自己仿佛不懂呼吸,怔怔地看着李沫,如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
把李沫的脚放下来,想上前搂住她的细腰。
就是这个时候,李沫突然双手猛然用力,直攻皇埔轩的要害,想趁机挣脱。
然而,她快,皇埔轩却是更快,李沫瞬间再次被制住了,顿时心底大怒,冰眸冷漠而愤恨的扫了皇埔轩一眼,眸光一沉。
怒吼:“混蛋,你再对我动手动脚,信不信我剁了你的第三条腿!”
皇埔轩好笑的看着李沫不断变换的脸色,看来自己真的把她吓坏了。
小东西,来日方长,你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哑声道:“别生气,本王不碰你就是了。”
李沫美目一瞪:“皇埔轩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什么碰不碰,再敢伸出手来,直接剁了你,以后身上必须揣着几把匕首或者其他防身武器才行,这人太危险。
最后两个人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只是距离有点远,皇埔轩无奈地叹了口气。
门外,几个人贴在门上,恨不得把门打开,进去一探究竟。
冬哲急了:“怎么没有声音了?王爷这么就不行了吗?”
秋雨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王爷是最厉害的。”
夏辰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一脸高深莫测的说:“我觉得王爷肯定是下面的那个。”
换来了另外两个人的怒火:“你怎么可以这么评论王爷,找死!”
夏辰淡淡地说:“你们还别不信,自从见到李大人之后,你们觉得王爷正常过吗?整天就跟在李大人屁股后面跑。”
其实他想说的是,王爷就像一条小狗一样跟着李沫的身后,只要李沫给他一个好脸色,王爷就笑得像个二百五。
但他不敢说出来,怕被他们几个打死。
经夏辰这么一说,秋雨和冬哲觉得真是有这么一回事。
瞬间觉得不美好了,神勇无比的王爷竟然成了受的那一个,绝对不能接受。
本来轩王府已经没有了后代,但是王爷还在世上,最起码王爷活着的时候没人敢欺负,如今可谓是一言难尽。
李沫不知道外面几个人龌龊的想法,此时正与皇埔轩商量,晚一点去把司徒雷的头颅取下来,交给疯陈。
皇埔轩:“为何不把本王给你的令牌带上,出了事有本王替你担着。”
这一点让他火很大,昨天出事的时候,她直接把令牌亮出来,那些官差还敢为难她吗?如果他晚去了几步,李沫已经被带走了,想想就很后怕。
李沫对了对手指,小声地说:“我这不是怕连累你吗?”
其实李沫最怕的是,如果她真的出事了,被人查到她的头上,她怕周氏会受到牵连,令牌留给周氏好让她脱身。
皇埔轩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却又染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本王不怕被你连累,你尽管用就好。”
妖寿哦,李沫觉得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赶紧转移话题:“你说的病人在哪里?”
皇埔轩:“不急,明天带你过去。”
当天晚上,疯陈被带到了轩王府,看到了失踪两天的李沫。
“李大人,你还好吧?”疯陈一开口就是担心对方是不是受伤了。
李沫笑着说:“你看我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能有什么问题,白天没有去找你,是因为查得严。”
把头颅拿了出来,是秋雨去拿的,有轻功就是了不起,神不知鬼不觉地,李沫简直是羡慕嫉妒恨。
“陈老,你确认一下,这是不是司徒雷。”
李沫打开被子,一颗满是血的头颅呈现在疯陈的面前。
疯陈确认过后,突然对着李沫跪下:“多谢李大人。”
李沫把他扶了起来:“陈老,不必如此,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当天晚上,一直持续到了深夜,还能从疯陈的房间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是压抑了多久的情绪,简直是让闻者流泪。
这么多年的执着,如今大仇已报,疯陈拿出那块玉佩,喃喃自语:“娘子,你的大仇已经替你报了,你可以瞑目了,我终于可以安心的去见你和儿子,等着我。”
第二天一大早,疯陈就来和李沫辞行。
李沫皱眉:“陈老,京城与洛莱县相隔甚远,你一个人回去实在是太不安全,再等几天,本官忙完了和你一起回去,路上也有个伴。”
疯陈婉拒:“李大人,老夫知道你还有事情要忙,你不用特意迁就我,而且我这一回去也是相当于散心,放心吧,老夫不会做出傻事的。”
在没有回到家之前,没有打理父母和妻儿的坟墓之前,他不会自寻短见。
李沫郑重的说:“陈老,无论如何,好死不如赖活,松江县的百姓还需要你。”
疯陈压下心里的一片感动:“好,老夫知道,就此别过。”
看着李沫一脸的担忧,皇埔轩挥挥手,冬哲会意,安排了一名暗卫,暗中跟着疯陈。
…
疯陈走后,皇埔轩对李沫说:“带你去看看那几个病人!”
李沫:“在哪?”
“城外!”
去城外,就得骑马或者坐马车。
轩王府门口,李沫傻眼,一共五匹马,四匹马上已经坐了人,只有一匹马是空着的。
李沫挑眉:“皇埔轩,什么意思?又让我一个人走路吗?”
其他四个人假装没听到,已经先行一步,怕再多呆一刻,李沫会拿刀杀了他们。
皇埔轩一言不发的翻身上了马,倾身,朝李沫伸出大手。
李沫抬头看着这个男人,皱眉:“什么意思?”
皇埔轩:“上来。”
“你们轩王府这么穷吗,连多余的马都没有?”
皇埔轩睁着眼睛说瞎话:“马儿今天生病了,本王已经教训马棚的管事。”
马棚的管事看着活蹦乱跳的马儿,突然打了个喷嚏,抬头看看天,这是怎么了?难道着凉了吗?
李沫:“我从客栈带来的那匹呢?不会也生病了吧。”
“是的!不信你可以去马棚看一下。”皇埔轩大言不惭的说。
李沫:“。。。”
人家都这么说,她能怎么办!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她不敢坐在前面。
最后,尽管不甘心,她还是握住了皇埔轩的手掌,被他一把用力拉上马。
一个轻巧的落在男人身后,马上空间有限,李沫的身子不得不紧挨着男人。
可她靠的太近了,甚至嗅到他身上烈阳般的味道,她顿时觉得很不自在。
“两个男人骑一匹马,会不会太难看了。”李沫摸摸鼻子尴尬地说。
昨天已经被人指指点点,成了大街上最亮丽的风景,今天又这样子,不知京城会怎么传他们两个。
皇埔轩:尴尬吗?本王一点都不觉得。
李沫话音未落,皇埔轩已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细嫩的手绕到他健硕的腰间,紧紧按住。
李沫被迫将他抱住,脸颊已经贴到他后背,男性气息再次疯狂的环绕上来,将她鼻息牢牢占据。
男人稍微松开她些,不忘叮咛:“抱着本王的腰,一会儿跑起来,会颠簸。”
李沫却充耳不闻,抽出自己的手,还特地往后靠。
可这时马儿却像是踩到了石头,突然嘶鸣一声,踢了一下后蹄,李沫只感觉身上一颠,她本就坐在马屁股上很小一块地方,这样一颠,她险些摔下去。
李沫本能的伸手往前抓,指尖抓住皇埔轩的衣服,身子也往前死死贴去,呈出一幅想要抱着他的暧昧样子。
别忘了,坐在马上的是两个大男人。
皇埔轩嘴角勾着浅笑,眼眸望向环在自己腰间的小手,拍了拍马头,安抚一声:“疾风,慢点。”
实际上,从出了轩王府,马儿就没有慢过。
李沫保证,这个皇埔轩一定是故意的。
半个时辰之后,到达郊外的一个别院。
里面有好些人,看到皇埔轩旁边的李沫,显然吃了一惊,却无人敢问,只是好奇地看着她。
李沫没管这些,让皇埔轩直接带她去看病人。
还没走近,就听到一间屋子里传来一阵惨叫。
李沫皱着眉头看着皇埔轩:“怎么回事?”
皇埔轩:“他们就是这次要救治的病人。”
“来人,把门打开。”
“是,王爷。”
随着门缓缓打开,一个男人躺在地上打滚,痛苦的惨叫着
只见他的脸色灰白一片,好似一张白纸,没有半点丝毫的血色,脖颈上微微凸起的密密麻麻的小包,一个一个恶心的涌动着。
其他人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如此痛苦嚎叫。
李沫想上前为他施针,皇埔轩拉住她的手:“太医试过了,没用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起的小包终于平静下来,脖颈下的肌肤已经平和,男子也慢慢从痛苦中恢复,只是还有点神志不清。
他好像霎时间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冬哲上前告诉他,王爷来了。
他想爬起来给皇埔轩行礼,却无法站立,只能双眼无神的望向皇埔轩。
皇埔轩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王爷!”有人上前。
皇埔轩:“今日痛苦又加剧了吗?”
“回王爷,是的,我等无能,依然治不了。”回话的是一位太医。
李沫赶紧上前为患者把脉,脉相很不好。
轻声问道:“你现在怎么样?有什么感觉?还是疼痛,还是酸痛,麻痒?哪里不舒服,胃部还是心脏?”
男子眉头紧锁,面无血色,额头冷汗直流,青筋毕露,即便是神志有点不清,仍旧可以看得出他的痛苦。
皇埔轩:“他这个症状已经算好的了,严重的那些已经下葬。”
李沫:“刚才他脖子的这些是什么东西?”
太医对李沫说:“这位公子,这是南疆的蛊虫。”
李沫:“蛊虫?”
想不到这个时代竟然有这种东西。
李沫:“他这种症状多久了?”
太医叹了口气:“实不相瞒,他已经坚持了三个月,只是坚持不了多久,最多一个月,就跟之前的人一样,暴毙而亡。”
南疆人的宝贝,历年历代,无论何时何地,就连武侠里,蛊虫的传说从未停过。
据说还能控制人的心性,这么狠毒的做法,只有南疆人。
李沫:“有没有想过把蛊虫引出来?”
太医摇头:“试过了,不成功。”
之后两人就蛊虫的治疗进行了详细的探讨,皇埔轩成为最闲的一个。
他看着认真研究太医治疗记录的李沫,第一次发现,认真起来的李沫简直是太吸引人的目光。
李沫对太医说:“想办法从患者身上取出一条蛊虫,根据它们的习性,我来研究解药。”
太医:“看看他下次发作的时候能不能挑出来。”
李沫:“一般什么时候发作?”
“五天发作一次,短的时候也有三天。”
五天的时间,这不是要人命吗?
不行,五天时间都可以研究出解药了。
李沫看向皇埔轩:“我现在想从患者身上取出蛊虫,你没意见吧?”
皇埔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放手去做就可以,出了事本王担着。”
又对其他所有人说:“你们全力配合好李公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