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早说?”
春凡一脸的委屈:“你又不问。”
这都什么人呐,这么多银票放在房间里也不说一声,你就是个傻愣,跟你家主子一样。
李沫再三确认,春凡坚持说是有十万两,李沫也不管半死不活的春凡,带着小文和张芬芬赶回县衙后院。
春凡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幽怨地看着李沫的背影,这都什么人呀,动不动就打人,松江县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好想回京城,王爷你为何要抛下我。
又看了一眼田间,虫子又是虫子,除了抓虫子啥都干不了,堂堂轩王的侍卫,竟然沦落到去抓虫子,而且还被两个小屁孩和一条狗监督,他才是最大的那条可怜虫,情何以堪。
恨不得一把火把这些水稻给烧了,想想还是算了,他没那个胆,真的把水稻烧了,李沫肯定拿刀砍了他,还有可能提着刀去京城找王爷要赔偿,这点相信李沫能做得到。
路上,小文跟李沫汇报了春凡今天捉虫的情况:“大人,春凡哥哥没有偷懒,一共捉了60条虫子。”
李沫非常惊讶:“小文好厉害,都会数到六十了。”
张芬芬糯糯地说:“大人,我也很厉害,我会数到200了,我还会写好多人的名字,小文都没有我厉害。”
她说的这些人,是衙门里的人。
小文是小男子汉,非常的大度,不与女生计较,继续跟李沫说:“我还会帮姐姐打扫卫生,清理鸡圈。”
张芬芬:“我也会帮娘亲打扫马房。”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们两个今年也才六岁,却会干很多活,还跟着柳情或者周氏学习写字,柳情去了肥皂厂之后,这个任务就交给了周氏,晚上则会跟着大家一起在前院学习。
李沫由衷的夸奖:“你们两个实在是太棒了,以后继续保持下去。”
得到李沫的表扬,两个小屁孩觉得比吃了蜜还要甜,一路上蹦蹦跳跳的。
回到后院,进了轩王曾经住过的的房间。在桌子上面,真的看到一沓银票,用一块砚台压着。
李沫数了数,真的有十万两,不过下面还有一个信封。
打开信封,把里面的信拿出来一看,傻眼,字是好字,龙飞凤舞的。
里面的内容,也非常的简单,只要三个字。
分开来看,李沫能看得懂,可是组合起来,横看竖看上看下看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内容是:“没良心!”
反反覆覆里里外外看了几遍,又检查了信封,确定里面没有纸张,又在太阳底下反复照了照,没有隐藏的字迹。
会不会是用隐形药水写的,要不要问一下春凡?想想也不可能,就算里面有什么内容也不关她的事,她的目标是拿钱。
李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闹的又是哪一出,我怎么就没有良心了,你来这么多天,好吃好喝招待你,还有你身边的四条单身狗。
相反,你来这么多天,影响了我多少工作,还一天到晚黑着脸,好像我欠你几千万两银子,或者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一样。
李沫把信随手一扔,拿走了银票,还是这个有吸引力,安全又实在。
把银票交给师爷,师爷顿时眉开眼笑,感觉他脸上的皱纹又深了,连最里面的大牙都看到了。
“大人,我正愁去哪里筹钱呢,你就搞了这么多回来,去哪弄的?该不会又去????”
师爷给了李沫一个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的眼神。
这段时间,师爷觉得衙门都要吃土了,库银捉襟见肘,难呀。
服装厂和化妆品厂还有红薯作坊的钱来得最快,但是各种各样的花销也很大。
因为要扩张,所以绝大部分的钱都拿去买原材料了,再加上几个贸易分公司和物流公司的钱并不是马上就能回到松江县。
金创药厂从开始筹建到现在,一分钱都没有赚到,而且药材都是要求质量上乘的,所以价格也不便宜。
更不用说人工费,伙食费等等。
衙门这么多人,要吃要喝,都是要花钱的。
李沫给了师爷一个大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打劫吗,我可是县令,怎么会知法犯法,老是把我想那么坏,把我想的这么龌龊。
李沫:“这些都是金创药的货款,先收着。”
“还有,上学的人数统计出来了吗?”
师爷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详细的名单交给李沫,一脸无奈的说:“村子加上城里的,一共有一百零八人,真的应了大人的那句话,来读书的人真的很少,而且都是年纪很小的,六岁到七岁的。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呢?”
一百零八?梁山好汉?
李沫一副就知道是这样结果的表情:“没事,意料之中,明年就不止这个数了。”
总有人偿第一口汤,之后才会有人一路跟随。
师爷:“那四位夫子让物流公司的人带话,说他们过两天就要到了,以我们现在的学生人数,夫子会不会太多了?”
一百零八个学生,一个班20人还是30人?怎么算夫子的人都是多了出来,总不能让他闲着吧,工钱照领,岂不是亏大了。
李沫看着一毛不拔的师爷,觉得有点搞笑,同时又觉得很欣慰,真因为有这么一位好管家管着,才让李沫有更多的心思放在如何赚钱上。
李沫:“师爷,你该不会让夫子在一个班里上一整天的课吧。”
师爷不由一愣:“难道不是吗?”
在师爷的眼中,夫子上课都是一个人负责一个班,一上就是一整天,也就中午休息一下。
李沫摇摇头:“一个人上一天的课,岂不得累死,而且一整天都只听一个老师上课,会让人产生疲惫感,更加不利于孩子们学习。”
师爷在书房里走来走去:“那怎么办呢?”
刘力刚好走进来,看到师爷这个样子,噗呲一笑:“师爷,别在这里转悠了,人都被你转晕了,你未免太操心了吧,你又不当夫子,还管人家怎么上课?”
师爷挥挥手,没好气的说:“一边去,就在这里瞎嚷嚷,你又知道什么。”
刘力:“我又不当夫子,当然不知道,不过你也不是夫子,你知道什么。”
师爷狠狠瞪了刘力一眼,就你话多。
李沫:“这个本官会跟蔡夫子他们讨论的,劳逸结合,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李沫要去一趟医院,搞烧烤的王老板,刚才杀了几头羊,是准备晚上的烧烤生意,羊肠专门叫人送过来给李沫。
之前李沫一直没在县城,杀了羊之后其他人都不懂得怎么处理羊肠。
虽然现在也有人在养羊,但是不成规模,一家也就养三到五只而已,所以并不是天天都有羊可以杀,更显得羊肠珍贵,只能是可遇不可求。
李沫曾经跟王老板说过,只要杀羊的话,就把羊肠送到她这里。
羊肠可是个好东西,羊肠线在临床上多用于手术缝合。
因为羊肠线可以吸收,在临床上相对比较广泛使用。
羊肠线用羊小肠的表面做成,在制作过程中,需要做脱敏和脱蛋白等处理,工序比较繁杂,在人体当中慢慢被降解最后消失,因此是可以被吸收的缝线。
幸亏上次叶帆卖羊给王老板的时候,李沫有在现场教师傅们进行去膻处理,羊肠就是当时留下来了。
缝纫陈小海的伤口,就是用当时处理好的羊肠。只是苦了剖腹产的叶荣的媳妇儿,用的是缝衣服的线。
李沫现在要教护士们怎样处理羊肠线。
也没让别人帮忙,李沫自己拎着木桶去了医院。
医院依然是人满为患,很多人都是在义诊的过程中,发现了自己身体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就像现代,经过b超光等一系列检查下来,你会发现你的身体问题更多。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不检查不知道,一检查吓一跳,平时不注意的小毛病,一检查就出来了。
还有就是,以为是小毛病,也没有太注意,熬着熬着就成了大毛病,真正出大问题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
平时舍不得花钱去看大夫,现在一检查出有毛病,立马有人有意见了:“大夫,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身体平时棒棒的,没什么问题,怎么一到你这检查,不是这有问题就是那有问题,你是不是想搞钱?”
段大夫在太医院当差当久了,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质疑过,当即反驳:“胡说什么呢?老夫怎么会干这种缺德的事。”
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难怪这个医院要搞什么三个月义诊,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们呢。”
这话一出,有人立马附和:“就是,当初还一条巷子一个村子去动员,说什么医院义诊,时间还很长,竟然有三个月的时间,让大家有时间赶紧过来看看,错过了这个时间以后就要出诊费。
看病不收费,如果身体真的有问题需要开药的,只收药材的成本费而已,你看10个人来看病,肯定有九个半是有问题的,你说大家平时都没问题,怎么一到医院就有问题了,肯定是他们搞的鬼。”
所谓负能量的东西一旦说出来,情绪就很快被人带动,蔓延的相当快。
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竟然不止一两个说医院就是一种欺骗的行为。
张大夫在后面的实验室里专心搞他的农药研究,旁边还有两个护士任凭他差派遣,其他大夫有空的时候也会过去帮忙,应该说这个农药的研究汇集了医院所有人的心血。
对于前院发生的事情,张大夫一无所知。
刘太夫作为外地人,刚来不久,不敢插嘴。
但是陈大夫作为地道的本地人,何时受过这种侮辱,对那几个闹事的人严厉批评:“你们自己身体有没有问题,你们比我们还清楚,你们不想看别人还在等着呢,麻烦你们让到一边去。”
“骗子,你们就是骗子。”
“斯文败类。”
“虚伪。”
陈大夫作为一个大夫,哪里说得过这些人,反而把自己气得脸红耳赤,护士们挡在几位大夫的前面,怕这些刁民动手动脚。
男护土小刘大声说道:“不许你们这么说医院。”
尖酸刻薄的女声又响起:“哎呦,这是被人说到痛处了吧,你们就是欺骗,大家不要相信他们这些大夫,都是为。。。。”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她“哎呀”地一声,随后把手伸向后脑勺,一摸,竟然是血。
这还了得,破口大骂:“他娘的,谁干的给我站出来,竟敢欺负到老娘的头上。”
然后视线如同雷达,在周围搜索着可疑之人。
“大人。”
有人发现了人群外的李沫,主动让出一条了。
那个被打的妇人,一看到是李沫,不敢说话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完了完了,这个瘟神又来了。
李沫一脸嫌弃地看着她:“说呀,继续你的表演呀,叶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