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宫主来后就曾提及素锋公子，素锋公子去看望也是应有之义。”
“素锋公子莫要说些让素宫主、让明宫主徒惹烦恼的话。”
“素宫主需要静养，素锋公子不要停留太久。”
檀香缭绕，殿宇参差。
李沐然一路上絮絮叨叨的。
张醒一一应下。
明华藏没有阻拦让他去见素真一，已经让他意外了。
被李沐然引得来到一处药香四溢的内殿，张醒暗自四处打量，没发现这里有任何人。
然后看向李沐然，发现李沐然神情有点呆。
张醒皱眉：
“人呢？”
李沐然也困惑地喃喃：
“之前人还在的啊……”
是有事临时不在，还是……已经走了？
整间内殿除了些许地方凝聚着冰晶，别无一物。
看到那些冰晶，能确认素真一之前必然在此有停留。
那现在为何不在呢？
张醒察觉屋内上方隐隐有刺激，似有杀意袭来。
猛地抬头，张醒却看到屋顶侧前方，一行字刻在上方石壁，奇险率意，纵横挥洒：
吾儿来见，为母心悦。
有恙不雅，不忍儿哀。
温情脉脉的十六个字，却写得杀意凌然。
而且只是受个伤，说什么不雅观……
竟然还因为怕孩子见到自个受伤而哀伤，就暗自逃离，这个素真一脑回路绝对跟寻常人不一样……
李沐然同样见到了字，很是松了口气，在旁拱手道：
“素宫主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让素锋公子白跑一趟了。”
没见到人，张醒也不失落。
能确认素真一离去就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
这样就可以回去跟李薇商定三日后动手的事情。
就在张醒打算回去的时候，突然觉得素真一留下的那八个字有异。
张醒再去看过，竟然隐隐看到一个透明小人在修炼功法，真气在经脉中运行的路线清晰看见。
小人旁且有文字描述:《启明功》。
竟然是以杀念留存意念。
张醒去瞅身旁李沐然。
李沐然全然未察。
这留存的意念竟然还能留给特定的人！
怪不得不论是明华藏，还是李薇都不想正面招惹这位素宫主。
启明功，很显然跟明华藏让素锋学得长庚决有联系。
想起李薇也说过长庚决功法不全。
难道这启明功是长庚决的补全功法？
张醒再去抬头看那十六个字，这些字杀意顿消，除了字迹飘逸好看，没有了什么奇妙现象。
似乎传功就是它们存在的意义。
这趟没白跑，平白得到个一看就不凡的功法。
但想到这是一位母亲留给自己孩子的。
这孩子还已经被他反杀。
张醒心底不由得也是感情复杂。
欸，不对啊……张醒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这字既然是留给素锋的，那他怎么看得到的？
同来的李沐然显然是看不见这杀意留存的意念。
伪装又不是让他真正变成了素锋。
这个素真一……有问题。
张醒谨慎地运转修真经，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和隐患。
张醒想不通其中关窍，李沐然适时地在旁请他回去。
摇了摇头，张醒不再去深究这种现在得不到答案的事情。
反正如今他已经跟这大明宫对上，以后终有跟素真一再见面的时候。
其中不管是算计还是其他什么，最终是要落到用拳头说话。
“素锋公子，既然素宫主已经不告而别，那我们还是回去吧。”
张醒适当地表现出失落神色，点点头。
回到兽房园林。
张醒熟稔地在魔猿身旁坐下。
李沐然看着一丝一毫都离不开魔猿的张醒，目光可怜。
只觉得这个假素锋是被天殿吓得精神出了问题，天天跟头魔猿相伴。
“他好像在可怜你呢？”
李沐然走后，李薇嘲讽笑道。
张醒反口淡淡道：“他那明显是嫌弃你，觉得跟你相伴是神经病才会做出的事情。”
李薇笑容一僵。
深吸了口气，才又问道：
“打听到什么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见到素真一，人已经离开这第七行宫了。”
李薇闻言笑道：“那我功成之时，便是复仇之日！”
“你有把握打得过一个明华藏吧？”
“当然！你也感受过我的深浅！百年功力，闹得玩呢？”
张醒默默地跟李薇拉开了些距离。
一个魔猿的深浅，他不想感受。
虽然李薇曾是第一美人，但他又没见过。
只见过她这副魔猿尊容。
张醒表示他不是那种只看内在的人。
他是比较肤浅的普通人。
李薇看到张醒这模样，怎么能不明白张醒内心在想些什么。
愤愤地朝张醒说道：“赶紧练功！我要尽快恢复！”
提到正事，张醒又挪了回来。
张醒近来帮李薇练功，还察觉到他的不死七幻境界在真气的生生灭灭中有了新的感悟与提升，甚至后来居上，赶超了他在葵花宝典上的理解。
说不准我这样帮着李薇修炼，最终还能将不死七幻修炼成宗师境界？
张醒想着美事，一边帮李薇练功，一边随口打听道：
“李姑娘见多识广，那你听说过启明功吗？”
“听过啊。”李薇吸食着真气，神色愉悦，“你怎么知道启明功的？”
张醒没有隐瞒，将去见素真一时中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薇。
李薇听了素真一杀意留念的手段，不由得咋舌：
“这么多年过去，这素真一更恐怖了。”
说完，李薇看着张醒叹道：
“你倒是好运。听说长庚决与启明功中藏着的一代杀神谢长蕴遗留的秘密，只有将两功法融会贯通才能得到这个秘密。”
“有人说是谢长蕴仗之横行于江湖的神功，有人说是谢长蕴积攒一生的宝藏……说什么的都有，但长庚决不少人得到了，启明功却无人知晓下落。”
“没想到你竟然机缘巧合下，将两种功法都得到。”
“这种江湖传言可不可靠啊……”张醒并没有当做一回事。
他拥有着系统，还真不把什么杀神传承放在眼里。
“你这小辈见识浅薄。谢长蕴是何等人物，那可是曾盖压整个江湖的人物！”
“不过素真一对杀意的运用可谓神乎其乎，又是杀念冰封，又是杀意留念的……传言中谢长蕴被称为杀神也是杀念能做到很多人所不能想象的事情。”
李薇惊道:“难道素真一已经找到了谢长蕴遗留的秘密？”
张醒将一丝真气渡过去，笑道:
“李姑娘之前还警告我不要练长庚决呢？”
李薇哼了一声:
“单练七杀剑和长庚决，素锋是什么下场你又不是没见到过？”
“鬼晓得你运气这么好，还能得到启明功。”
见到某个家伙酸的不行，张醒玩笑道:
“你求我两句，说不得我心情一好，就将长庚决与启明功都传给你。”
李薇神情不屑:
“哼！等我魔猿无相功大成，自能盖压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