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冲击让许问一阵眩晕，缓了半晌才回过了神。
迫不及待的将目光投向门后，所见到的景色却让他有些失望。
依旧是漫天悬浮的道道令牌，数量比第一层的还要少些。
不过，颜色从淡铜变成了淡银。
感觉只是教材升级？小学升到初中这样子……许问顿感扫兴，提不起立即投身知识海洋的念头。
反而是心中升起的缕缕感应更吸引他，许问伸手一划，调出了只有他能看到的面板。
【姓名：许问】
【境界：魂庭境初期（提升进度：0/100）】
【天赋：魂殿之主（你拥有对魂殿领域的绝对掌控权）】
【天赋：复生（你可以汲取魂役的一点魂元，对其进行复活操作）】
【新天赋：共生（魂役的魂元和修行将会带给你一定收益，幅度视契合度而定）】
【新天赋：凭依（你可以依附于任一魂役，并暂时掌握其身体，增幅视契合度而定（该操作可强行））】
【魂役（1/1）：鹿柠（展开）】
?
修为提升了？
虽然只有灵魂，但许问现在也是修行者，境界划分他记得清楚：凝魂，铸魂，魂庭，魂宫，虚成，含明，阴阳，问道，指仙九境。
刚才他还只是铸魂圆满，现在却成了魂庭境，显然是新天赋【共生】的效果——先前从鹿柠那里汲取的魂元反馈到了自身。
更妙的是，这个天赋还可以让他在鹿柠的修行中获益，相当于她去上班，自己也能领一份工资。
这可真是太好……太不好意思了，总感觉莫名其妙的，一口软饭就被喂到了嘴里。
但更令他惊讶的，是另一个新天赋，【凭依】。
解释虽长，但落在他眼里只有五个字。
可以出去了。
可以出去了？！
意识到这一点，丰收的喜悦顿时从许问心底升起。
虽然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但能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绝对不是坏事。
气氛到了他便一刻也不想多待，抬手发动天赋就打算试着润一润。
霎时间，眼前的景色开始变得扭曲。
许·魂殿之主·问也发出了会心的笑声。
“桀。”
……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低头看去，自己正漂浮在鹿柠的肩头。
既然是依附，那他自然会出现在她的身边。
不过鹿柠貌似没什么感觉，只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停下脚步揉了揉肩头。
怎么感觉肩膀有点沉？
是刚复活不久的后遗症吗？
不光是她，朝着周围扮了几个鬼脸后，许问发现，其他人同样看不到自己。
真就是孤魂野鬼呗……许问忍不住吐槽。
不过他也并不在意，他的注意力都在这古风满满的世界上。
青砖伴瓦漆，桃叶尖上尖，幼童嬉戏打闹，商贩沿街叫卖，连太阳都是有温度的。
久违的烟火气让许问甚至有些感动，反正没人看得见，他索性振臂高呼。
爷免费了！
三年，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至于占据鹿柠的身体什么的，他反而不是很着急。
小姑娘今天扎着高马尾，一身玄色劲装，束身束袖上绣苍狼，腰悬五尺八角横刀，腰悬铁牌，步履急促，一看就是有正事要办。
现在他对外界还不甚了解，贸然上身并不妥当。
不急这一会。
于是短暂的宣泄过后，他便安安静静浮在她的肩头，和她一起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了城中府衙。
穿过几进院落，鹿柠停下了脚步。
许问抬头看去，匾额上写着苍劲有力的大字。
北陵除妖司。
上元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各门各派盘根错节遍布天下。
有人，便有妖。
为了守护国土太平，大越开国之初便设立了镇压恶妖的队伍，时过境迁发展成了如今的除妖司，以京畿为总司，麾下各城池皆设有分部。
而鹿柠，便是这北陵城除妖司中一员旗官。
步入厅堂，一位须发皆白的矍铄老人正在等候，他是北陵分部的统领张松柏。
在他身旁还有一男一女，三人同样穿着除妖司的统一制服，不过腰间悬的是银牌，论品级比鹿柠高两等。
“鹿柠，你来了。”
张松柏上前一步，为她引荐起了二人，“我来为你介绍，这两位是京畿总司的，雷天元雷佥事，还有陈浅陈佥事。”
“下官见过二位大人。”
鹿柠上前，行了下属礼节。
“你就是鹿柠？太可爱了叭！”
陈浅从椅子上跳下，走到她面前歪头打量，“不过，我看档案上你十九岁？那该叫你鹿姐姐才对。话说你平时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我……”
鹿柠被她一连串的问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陈浅的话匣子刚开一半，就被一旁的雷天元用眼神及时关上。
“先说正事。”
满脸络腮胡的魁梧男人声音低沉，“张统领说你天赋异禀，加入除妖司后也是屡立奇功，所以便向总司申请，希望能升调你去京畿任职。”
“修为没问题，灵寂圆满，合格。”
陈浅替她把了脉象，轻轻点了点头。
“嗯，那就可以进行考核了。”
雷天元颔首道，“除了修为，司卫的能力同样重要，正好北陵城有一份除妖任务尚未完成，便将它作为试题给你。”
说话间，他递来一份卷宗。
许问和鹿柠一起看去，上书“城外桃花河有心动初期鱼妖吃人，为祸一方，速除之。”
桃花河位于北陵城外，山水清秀树林繁茂，城中百姓百姓打鱼砍柴都会去那里。
现在那里被鱼妖霸占，人们的生活定然会受到很大影响，除妖司自然有职责解决这样的事端。
不过……心动境？
许问记得鹿柠说过，修者修行的境界被划分为旋照，灵寂，心动，金丹，元婴，出窍，阴阳，问道，指仙。
和自己的似乎不太一样。
许问此前还好奇过，不过黑塔本身古怪多多，加上自己只有灵魂，想来应该是体系不同，境界间则可以互画等号。
所以眼下这情况，是要让她越级挑战？
这考核可真不简单……许问抬眼看向那两位京官，只见那雷天元又道，“除妖司职责重大，非等闲之辈不可入，如果你觉得不行，放弃便是。”
言语间倒没有刁难，仿佛本该如此。
“我……”
鹿柠闻言有些犹豫，但注意到一旁张松柏期许的眼神后，还是应了下来，“下官定当竭力！”
“好。”
见她答应，雷天元也不废话，起身朝陈浅招了招手。
“即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