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深度社恐属性的栾语诗,平时是不怎么逛街的。
但今天有了姜长生这个可爱的新弟弟,她逛街的**就强了不少。
从大杂院出来,往西湖方向走不远就有一条商业街,许多大型商场都毗邻于此。
两人一路走来,关系明显变得亲切多了,栾语诗在姜长生身边,几乎像是个话痨,嘴就没停过。
可一当有人近距离看着她,或者是遇到和她搭讪说话的人,就立刻恢复了高冷的面孔,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反差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姜长生对衣服没有什么兴趣,实在耐不过栾语诗的热情,最后挑了一件几百块钱的灰色外套,然后两人就在商场里挑了一个烤鱼店,进去吃饭。
“语诗,果然是你!”
刚坐下没多久,迎面走来了一个男子,又惊又喜的来到了栾语诗面前。
正在和姜长生笑着聊天的栾语诗看向对方,眉头微微一蹙:“张扬?”
本名张扬的男子看了眼姜长生,笑着问道:“这是你弟弟吧?”
栾语诗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张扬笑呵呵的对姜长生伸出手:“你好,我是你姐姐的大学同学。”
“姜长生。”姜长生伸手和张扬握了握。
张扬眉梢一挑:“不是亲弟弟呀?”
“你有事吗?”栾语诗高冷的问道。
张扬有些激动地道:“我刚才在外面逛,看到前面有个背影特别像你,就跟进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
“语诗啊,大学一毕业,你就断了联系,不回我的信息,也不接我的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栾语诗皱起眉头:“上学的时候,我已经明确告诉过你,我们不合适。”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呢?”
张扬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姜长生的身边,深情款款的注视着栾语诗:“我现在余市博物馆工作,有事业编,虽然挣不了大钱,但也算稳定,而且我家里什么情况你也知道,现在我名下的房子就有两套,我知道,你家里也不缺钱,叔叔是做古玩生意的,那我们这也算是门当户对了不是吗?”
说着,他忍不住伸手想握栾语诗的手。
但他的手指刚碰到栾语诗的手背,栾语诗就猛地把手抽了回去。
姜长生看到这里,流露出一丝厌恶。
虽然他也喜欢美女,今天还pa了姚梦琪的妈妈,但他最讨厌直接对女人动手动脚的男人。
这样会显得很没品。
张扬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道:“而且,我们是大学同学,互相都知根知底,总比在社会上认识的人强吧?”
栾语诗冷着脸摇头道:“我对你真的没兴趣,我们不合适,请你离开吧,不要打扰我们吃饭。”
她拒绝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坚决,这让再度碰壁的张扬心生不快。
栾语诗是当时大学里毋庸置疑的校花,追求她的男生很多,张扬只是其中一个,但栾语诗对待男生的态度一向高冷,渐渐地其他男生都转移了目标,没人继续拿热脸贴冷屁股。
唯独张扬,一直对栾语诗念念不忘。
今天这么巧的在商场遇到,他自然想竭力争取一下,他的底气来源于他考上了事业编,进了余市博物馆工作,而且他的家底不差,也算是小康家庭。
他觉得,他把自己现在的境况告诉栾语诗,一定是一个加分项,可以让栾语诗对他刮目相看。
谁知道,栾语诗还是和之前一样,不近人情!
他捏着拳头,涨红了脸,有些大声的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什么样的男人是你感兴趣的?你好歹让我死了这条心吧?”
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
栾语诗被吓到了,身体向后靠了靠,紧皱秀眉。
“追女生哪有你这样追的?连谈恋爱都还不算呢,你就搁这求婚了?不过就是考了个事业编,家里有两套房而已,逢人就说,见面就提,你是有多怕别人瞧不起你?”
姜长生看不下去了,带着三分讥讽口吻嘲弄道。
从心理学出发,一个喜欢炫耀和显摆的人,越是炫耀什么,往往代表着他缺失什么,这种人心里其实是比较自卑,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同。
正如老子在《道德经》里面说的:“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
“你说什么?”张扬看向姜长生,脸色有些恼怒。
“我说什么你心里明白。”姜长生淡淡地道。
张扬的确明白姜长生的意思,但他不愿意承认,打从心里也不觉得自己是怕被人瞧不起。
他废寝忘食的刷题做卷子,成功考上事业编制,这难道不能说明自己的优秀吗?
现在有多少大学毕业的本科生拿着三四千的工作,做着朝不保夕的工作?
至于房子,虽然是他父母给他赚来的,一个是老屋,一个是改善房,但这里可是一线城市,房价一平米三万多,有多年轻人在租房子住,他难道不算人上人吗?
他坦诚的交代自己的工作和家庭情况,好让栾语诗放心跟他在一起,有错吗?
张扬压着怒火,沉声说道:“看你年纪,也还只是个高中生吧?你以为成年人谈情说爱是靠嘴说的吗?没有一份好的工作,没有房子车子,谁会跟你在一起?我说这些不过是让语诗明白,跟我在一起,不会让她吃苦而已,你懂什么?看在你是栾语诗弟弟的份上,我懒得和你计较。”
姜长生笑道:“可据我所知,一个事业编,也没多少工资吧?你在博物馆一年下来能拿十万块吗?”
张扬哼了一声道:“加上津贴补助下来,肯定是差不多的。”
姜长生又问道:“那你家的两套房子能值多少钱?如果不卖房子的话,那就是个住宅而已,一年十万块,够干什么?”
“这不少了吧?你以为人人都能年薪百万呢?”张扬上下打量了一眼姜长生,道:“我看你穿着也很一般,你家里能有多少钱?”
栾语诗皱着眉头,适时的开口道:“我弟弟自己有一套宅子,在西湖边,不贵,也就值个几千万吧。”
张扬:“……”
姜长生笑了笑,既然栾语诗愿意和他合作玩双打,他也就懒得开口了。
“你好,你们的烤鱼。”
这时,一个质朴的服务员,满脸笑容的端着一盘子刚出炉的烤鱼,放在了饭桌上。
她看了眼张扬,问道:“请问,要不要再加一套餐具?”
“不用了。”张扬绷着脸,站了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请慢用。”服务员笑了笑,也转身离开了。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不然那个家伙我还真不好应付。”
等人都走了,栾语诗恢复了亲切的模样,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道。
姜长生笑道:“没事,咱俩谁跟谁呀,以后你要是再遇到这种无礼的骚扰者,尽管拿我当挡箭牌,就说我是你的男朋友。”
栾语诗掩嘴失笑:“那别人不得说你姐姐我老牛吃嫩草?”
姜长生笑了笑……当然是老牛吃嫩草,但谁吃谁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