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走停停,就像是一对情侣,在迎着徐徐的微风饭后漫步。
通过名为孔雀的女子一路讲述,顾判也算是大致了解到了关于黑暗笔记、或者叫做命运笔记的许多秘密。
从最开始全世界只有八部黑色笔记,分别被八个人所持有,然后经过了一场不为普通人所知的大战后,就只剩下了孔雀,和另外一个神秘的女人存活下来。
而在这一场大战过后,其中几部高层次命运笔记直接消失不见,待到再次出现时已经退化分裂成了许多初级层次的黑色笔记本,不管是从杀人,还是从威能上都比最开始的八部笔记弱了很多。
从孔雀口中得到的内容,一部分和他对于夜神月的认知能够对上,不过也有很多地方并不一样。
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体现在杀人上面。
是只要掌握到了关键信息,不管是谁都能直接杀死,不管是什么情况能杀给你看,基本上不存在任何被防御反制的办法。
但命运笔记却是不同,除了杀人的黑名单外,竟然还有白名单的存在,尤其是当等级比较高的笔记对某个人物实施保护的时候,不仅可以无视掉低等级笔记的杀机,甚至能够自发进行反制,让低等级笔记的持有者遭受到反噬,甚至是因此落入黑暗深渊,丢掉自己的性命。
比如孔雀手中的这部笔记本,白名单的数量至少记录了上千个名字,全部都是死亡后能够产生重大影响的人物,由此保护住了他们的安全。
当然,因为命运笔记之间的神秘相互作用,其他命运笔记持有者无法出现在白名单上,能够被记录的唯有普通人。
而在她的描述之中,还有一点让他很不理解的地方。
那就是关于命运笔记可以融合升级,还可以分裂退化的这一情况,竟然连她掌控下的许多属下都不知道,他已经算得上是知晓了最为核心机密的寥寥数人之一。
孔雀对此的解释在他看来似乎显得有些牵强,并不能完全打消他的疑惑。
按照她的说法,一部命运笔记的持有者身亡后,笔记本就会出现在造成持有者死亡的人手中,如果持有者是因为遭受笔记反噬,亦或是因为意外身亡,那么命运笔记就会自行消失,不知道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出现在何人的手中……
而且两部命运笔记融合升级过程中,将会对笔记持有者开启死亡考验,想要闯过这一关活下命来并不容易,持有者一旦死亡,命运笔记便会直接消失不见,随机出现在其他未知地点,不知道谁的手中。
所以自从她建立起组织后,除了最为核心的组织成员外,其他笔记持有者根本就不会被告知许多隐秘,免得他们为了升级笔记而无故死亡,从而造成更大的不稳定因素出现等等。
在他看来,那些因为各种意外拿到了初级命运笔记的人,在她这里最多只能算得上是劳务派遣工,而且还是要受到监控的劳务派遣工,用他们来寻找其他野生命运笔记持有者的存在,解决掉不稳定因素,直到自身也成为不稳定因素被其他人出手解决。
也只有得到了充分信任的组织成员,才会获知到更深层次的秘密,能够通过笔记变得更加强大起来。
那么,最大的问题就出现了。
别说是受到真正信任的核心成员了,他甚至都不是她这一组织的普通成员,又为什么能上来就被告知了如此重大的秘密?
她就不怕他一时性起,先那什么再那什么,然后摸尸夺宝,拿走世上仅存的两部高层次命运笔记之一?
虽然她说自己能够看出他的心性,也将他当做了真正同进共退的盟友来对待,但这样的话啊,听听就得了,谁信谁傻。
她连他的真正根底都毫不知晓,也不知道直接间接死在他手里的生灵,甚至比她见过的都要多出不知道多少倍去,只是凭着一面之缘,就说看出了他的心性,骗鬼也不是这个骗法。
不过,既然对方表示出来了结盟合作的意向,希望他能够以组织二号人物的身份,去收集其他散落在外的命运笔记,倒是正合了他的心意,那是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而在此基础之上,他又提出了一个在她看来相当奇怪的要求,那便是要给自己加上一个基地研究实验室主任的头衔,更加深入开启对于命运笔记强化人体的研究工作,以及更加奇怪的卵生生物孵化课题,以此为基础引领生命生物科学大发展的浪潮……
在友好合作的氛围下,她自然是直接点头应允下来,看样子别说是一个实验室主任,就是更高的职务头衔也会毫不吝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批发下来。
一日后。
当顾判再次穿上熟悉的白大褂,站在实验室内的时候,忽然生出来一种时空错位的古怪感觉。
当初他在地球上的时候,成为一名研究员之后的最大愿望,竟然兜兜转转在这里被实现了,如何不让人感到唏嘘感叹,莫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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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万分忐忑的心情,游隼在验证完毕身份后,步入了那扇厚重的金属大门。
大门在身后慢慢关上,仿佛也将所有的安定与宁静给关在了外面。
只留下她一个人面对着前方未知的危险。
大门后是一条幽暗的通道,游隼深吸口气,努力使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一些,一直走向了通道的尽头。
哗……
不久后,伴随着灯光的突然出现,游隼的眼前豁然开朗。
面前是一个至少有几个足球场大小的宽广空间。
高高的屋顶全部用合金打造而成,上百盏柔和的灯光投射下来,将整个空间映照得格外温暖。
“坐吧。”
一道平静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游隼猛地转头,便看到了正在伏案写着什么的顾判。
在他身前的宽大桌面上,摆着一只像是显微镜的仪器,还有高高一摞黑色笔记本,随随便便就丢弃在角落,仿佛是用完后随手便扔的草稿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