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陈渊的分析,两位主任如前般露出欣喜之情,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陈渊你分析的很好,”李主任率先开口道:“
根据病人疼痛不过中线,沿着一侧分布的特点。
推测出了这个病人身上的疼痛是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了。
这是非常好的。
但是,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们没有解决”。
“什么重要问题?”,陈渊询问道。
“你觉得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和病人的发作性高血压有什么关系吗?”,李主任对着陈渊问道。
带状疱疹病毒和发作性高血压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患者疼痛时,疼痛刺激影响了患者血压。
但这有些说不通,外科许多外伤病人,疼痛程度更高,但测血压也不会那么高。
就算是解释为疼痛应激引起的高血压,但这应激时间也实在太久了吧。
李主任的问题很关键,如果不能想明白这两者之间的联系。
无非是帮助病人多诊断出一个疾病来而已。
并不能解决病人的根本原因。
可是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陈渊也想不明白。
陈渊努力回想病人的一切,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
越想越觉得可疑,又想又觉得似乎自己找错了方向。
陈渊的思维在快速的转动,似一汪泉水,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竭中。
眼见整个泉眼都快干涸,突然一股清澈的源泉涌出,
这是天赋在发挥作用,是灵感+5在起作用了。
陈渊抓紧这个机会再次回忆起了病人的情况。
挨揍的男人,误会的病人,难以控制高血压,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整个内容飞快的在陈渊脑海中旋转。
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
后遗神经痛。
神经痛。
痛!
对,没错,就在这个痛上面。
“我想到了”,陈渊兴奋的大声道。
李主任带着诧异的眼光看着陈燕,要知道他也不明白这个病人的病因在哪。
正如同那个希望知道太阳为什么升起的原始人一样。
在莫测多变的各种疾病中,医生比起原始人也好不到哪去。
很多疾病不过是稀里糊涂的来,接着稀里糊涂的治,最后再稀里糊涂的走。
李主任人看着陈渊道:“把你想的告诉我们大家”。
陈渊快步走到了病人的床头,在床头上翻找了许久,找到了一瓶白色的塑料瓶子。
他拿起这瓶药,走到众人面前,将药挨个展示给在场的众人看。
李主任看着药名字的第一眼,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张强副主任看完后,则是露出赞许的笑容。
而王风和李牧两人看后则是两个大写的懵。
陈渊指着药瓶向众人讲道:“这瓶药,名字叫吲哚美辛,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非甾体内抗炎药,也是最常见的止痛药之一。”
“病人有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而神经痛是疼痛中较难忍受的一种。
所以病人会服用大量的止痛药。”
“吲哚美辛是非甾体内消炎药的一种。
非甾体内消炎药可以通过抑制环氧化酶活性,阻断前列腺素、血栓素a2,前列环素的合成,从而引起血管通透性增加,造成局部充血或者水肿,从而引起血压升高。
所以,病人的发作性血压升高既不是情绪因素引起的。
也不是带状疱疹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止痛药。”
话音刚落,陈渊便见中年妇女头上的文字消失了。
他的诊断是正确的。
听罢陈渊的话,李主任大声赞叹道:“好”。
“陈渊同学这个病例分析很到位。作为主任的我,一开始也没有诊断出来。
也是在陈渊同学的分析下,才明白这个病因。希望大家下来之后,都可以学习一下这个病例。
陈渊同学,星期一我们科病例学习就讲这个病例了。
你做好ppt,到时候给我们大家讲一讲。”
陈渊一时有些愣住,没想到主任竟然让自己去讲病例。
要知道心内科这种科室,从业人员每个学历都是相当高的。
基本都是硕士不如狗,博士遍地走的那种。
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本科生,竟然也有去和心内科的那些大佬们讲病例的一天。
对此,陈渊内心是十分的兴奋。
一旁李牧内心感到十分震惊,没想到这个病人的病因居然连主任也不知道。
更没想到的是陈渊居然诊断了出来。
而且主任还让他周一去汇报病例,这是多么风光露脸的机会啊。
可大家都才刚上临床。
凭什么?
凭什么他可以这样秀啊!
难道他是秀儿吗?
我不甘心呀!
中年妇女的病因诊断出来后,接下里的就好治疗多了。
将影响血压的止痛药,换了一种新的不影响血压的止痛药。
普瑞巴林。
接下来就是继续观察,换药之后没有再发作,基本上就可以诊断了。
周五的下午是格外平静,可能是要周末的原因,病房也没有收新病人。
陈渊正享受这惬意的写病历时光。
同时陈渊也再次看了自己的系统,再今天的正确诊断后,只要自己在正确诊断1人,又能继续升级了。
系统虽然没有带来直接的知识。
但是却带来更重要,也更宝贵的天赋。
要是没有+20的学习能力,陈渊肯定是掌握不了现在这么多知识的。
同样,如果没有灵感+5,也是不能正确诊断。
突然好希望再收几个病人啊!
但是看着王风师兄忙碌的样子,陈渊将自己内心的渴望掩埋了下去。
周五下午期盼着收病人,被本组的医生知道了,那可是要挨打的。
李牧从一旁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陈渊的旁边,神情有些严肃道:“你赢了。
愿赌服输。
周六晚上,石梯蒸鱼馆,我请客。”
陈渊看着李牧的眼光中带着些许惊讶,没想到李牧也是一个信守诺言的人。
“石梯蒸鱼的事就算了,那天的态度是我有些不好,现在大家扯平了。”,陈渊淡淡道。
“一码算一码,那天的事是那天。
但现在,我认赌服输,必须要请你吃饭。”,李牧认真道。
真是个倔强的人,陈渊内心感叹道。
“好,那就吃饭吧。但我想说,其实你诊断的很好,可你知道你输在哪吗?”。
“输在哪?”,李牧看着陈渊,缓缓道。
“你应该是外地人吧”,陈渊忽然话头一转。
“这跟我输在哪有什么关系吗?”,李牧沉声道。
“有,有很大关系。”
“我们家是苏杭地区的。”
“怪不得”,陈渊叹了口气道。
“怪不得什么?”,李牧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道。
“你不懂麻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