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孝良当然不是在说胡话,就在三个小时之前,从天津孙家钰那里得到了一个令他久久不能平静的消息,他本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打电报过去,看看天津良大是否能抽调出资金來,支援一下绥东的困局,谁知孙家钰一口答应下來,并且给出了一个天文数字,良大目前可以随时抽调的资金已经超过五千万元
孙家钰果真能干,青霉素的问世正当其时,欧战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人死伤,他趁此机会在欧洲大量倾销,并且诺贝尔奖颁发给吴孝良,又有班廷这个西方面孔的证实,都为良大生产的青霉素提供了强大的声誉保证,
在欧洲注册专利之后,良大的青霉素整船整船的运往欧洲,仅仅半年下來,便积累了超过五千万英镑的财富,折合成中国银元约达到惊人的三亿元,这是何等的暴利,而这笔庞大的财富,只有七千万汇回了中国,出于各种阻力,大部分的财富都滞留在欧洲,
此时的孙家钰更是雄心勃勃,计划在欧洲兴建制药工厂,目前已经选定法、英两个国家,前期考察基本完毕,只等入秋他亲自去一趟便敲定好,开始正式投建,
所以在这次会议上,等反对吴孝良的部下们将全部阻力寄希望于巨大的财政支出时,便正中他的下怀,五千万元的资金将在座所有人惊的有如石化,如果说方其道在见到整整数船价值两千万元的军火时,还啧啧惊叹,那么此刻他已经无法用语言來形容内心的感受了,
很难想象吴孝良是从何处弄來的五千万,虽然几个老兄弟知道他家底殷实,办有药厂,但也绝想不到药厂能够如此赚钱,
“乖乖,咱们绥东军也成财主了,”李泽军下意识的喃喃道,
抛出五千万的消息后,虽然仍旧有人认为日本人会被触怒,并且会对绥东军造成威胁,吴孝良面对畏战的军官们,终于发火了,
“我辈军人來东北,是为了趋利避害,保全自身吗,如果你们之中有人为了这个加入绥东军,那对不起,请你离开,绥东军不需要在关键时刻只求自保的胆小者,狭路相逢勇者胜,中国百年來对外大小战争为何频频失败,究其根源就是未战先馁,我们要有敢于亮剑的精神,狭路相逢勇者胜,他日本如果赶來,我吴孝良就敢跟他们真刀实枪的干上一次,”
一番话劈头盖脸毫不客气,会场气氛顿时紧张起來,静的鸦雀无声,刚才发表畏战言论的军官紧张的被汗水浸湿了军装,他们从未见过总是和气一团的旅长发怒,此次几近失态的发言,足以证明其心头怒火之盛,
接收河内号,抵御日本人的方针就此被敲定,然后进入今日会议的第二个议題,扩军,
在这一战之前,吴孝良从秦皇岛劫回了两千万的军火,扩军便可以提前进入议程,首先是关于扩军规模,尹呈辅认为至少要扩军两个师,绥东军才足够在此地站稳脚跟,与相对保守的尹呈辅相比,李泽军的计划则近似疯狂,
“两个师怎么能够,我看至少要四个师才好,否则那些军火扔在仓库里也是等着长毛,不如统统利用起來,”
王怀事比尹呈辅更要保守,不过他的出发点却不是出于绥东防御的需要,而是根据东北公司这个钱袋子的大小,东北公司虽然经营着绥芬河一带的金矿、煤矿、以及木材场,但是由于时间很短,又很快经历战争,所以可以抽出组建陆军的资金实际上极为有限,
“目前依绥东东北公司之财力,组建一个师尚且力有不歹,遑论两个师、四个师,数万人,人吃马嚼几月功夫就会将咱们的家底子掏空啊,”
李泽军听王怀事一张嘴就砍掉饿三个师,伸手一拍桌子,嚷道:“王督办,‘如组建陆军我王怀事举双手双脚赞同’这话是谁说的,怎么一转眼你就要食言啊,”
李泽军这回的确是冤枉王怀事了,倘若真组建四个陆军师,人吃马嚼,几个月功夫就能将整个东北公司给掏空了,的的确确是力有不歹,
会场上争吵不休,吴孝良被搅得头很大,他越來越无奈,如果每次需要通过一个议題,都要这样无休止的争吵一番,那可真是一种痛苦的煎熬啊,他作茧自缚的感觉也越來越强烈,
最终,经过协商和妥协,大家一直认定组建两个陆军师,并且成立一个独立的骑兵团,而原來绥东军一旅编制则扩充为师,由此绥东军战斗序列暂定为,绥东军第一师,由原绥东军的老底子扩充而成,师长由吴孝良兼任;独立骑兵团则是由原第四混成旅旅部直属骑兵连扩充而成,团长李泽军;第二师与第三师则完全是招募的新兵,师长分别为方其道与尹呈辅,
同时,成立绥东军司令部,吴孝良自任司令官,李泽军的独立骑兵团直属于新城立的司令部,
绥东军框架搭建完毕之后,又在海参崴新建绥东军官训练班,以应对大规模扩军所造成的军官空缺,吴孝良亲自出任训练班校长一职,方其道、尹呈辅、李泽军则纷纷出任训练班教员,
绥东军一派欣欣向荣,在此期间,吴孝良做了一项决定,将马利诺夫斯基遗弃在海参崴的匪帮余孽,通通发配到已经陆续恢复生产的各大矿场中充当矿工,
吴孝良还专门为此事召开了万人大会,当中宣读了这些匪帮余孽所犯下之罪行,并指斥其罪行罄竹难书,人神共愤,而绥东军政府本着宽大为怀的政策,给了他们一次机会,将他们送进矿场中劳动是对这些有罪之人进行必要的劳动改造,有表现积极进步者,则可酌情还其自由,
李泽军对吴孝良的这一做法大为折服,
“司令好手段,”
就在大家都志得意满的时候,彼得罗夫满头大汗的赶來见吴孝良.
“吴将军,这件事非你亲自出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