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有着二百多个厢房,这些厢房的用途各异,有些是用来饲养猛禽猛兽,有些是用来盛放稀世珍宝,有些则是专门用来守护佳人。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在豹房中,有一栋房子,谁也不想说它的作用。
这里被称为“刑技房”,是用来练习酷刑的,任何人踏足这里,都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遗憾。
江夏带着朱厚照去了刑场,江夏看着朱厚照问道:“你说呢?他有没有认罪?”
“我承认。朱厚照说道。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刑场的大门前。两个看门的侍卫,对着朱厚照躬身一拜。“免礼平体。”朱厚照说道。
说完,他就把江夏给领了进去。
江夏和王宝生在刑工室见面。
王宝生看到江夏带着朱厚照走了进来,兴奋地喊道:“陛下,陛下,您就原谅我吧。那名官员供认不讳,所有的罪行都说了出来。这位大官上京参加科举,身无分文,差点睡在大街上。一位官员给了他一些银两,后来那人在朝廷任职时,也是在他的一封书函下,这位重刑犯一步步爬上了五品的位置。
这一次,我的救命恩人来找我帮忙,属下不能推辞,便出手相助。属下并不认识那位救世主,还望陛下高抬贵手。”
“我现在放你一条狗的机会已经没有,但如果你明天肯在明天的审判中告诉我实情,我可以保证,一次不连累你的亲人,二是让你死得干干净净。”朱厚照平静地说道。
王宝生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属下遵命,明天的朝会,属下会如实禀报。”
朱厚给江夏打了个招呼,江夏轻轻颔首。朱厚照对着刑场内一位面容冷峻的干瘪汉子吩咐道:“别折腾他了,把他拖出去,好好地喂他一顿。”
“是。”
说完,江夏带着朱厚照离开了武器室,没有一个有理智的人愿意在这里久留。
离开了武馆,朱厚照看着江夏问道:“怎么样?明天的审判,你确定?”
江夏摇了摇头:“不到万不得已,胜负难料。但现在看来,我们还是有胜算的。”
朱厚照道:“你不用担心,如果你败了,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他对江夏的承诺,是三次。
江夏微笑着对朱厚照说:“二弟,你是皇帝。这么激动可不好。”
朱厚照也是一脸的无所谓,他淡淡道:“朕是皇帝,却也是人。任何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情绪。我只是对你动情而已。”
江夏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恐惧,他捂着自己的胸部,“二哥,我是个爱女的,不是男的。你再爱我,我也不会听你的。”
“去去去!我也是爱女的。”朱厚照一脸不屑。
另一边,云阁。
明日就要分出高下了,从一场比赛到目前为止,朱佑杬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如果没有什么变故,江夏很可能在明日就会被灭族。
“王宝生不见了。”福伯猛地推开了朱佑杬的房门。
朱佑杬点头,脸上看不出任何意外。他说道:“这是预料中的事情,但朱厚照就算抓住了王宝生,也无济于事。王宝生的口供,老百姓是不会信的,如果他站出来说出实情,百姓会以为朱厚照是在用自己的权力来威胁王宝生,为的就是江夏。”
“朱厚照会抓住王宝生,王爷算准了,你是不是有意让他绑架王宝生?”福伯恍然大悟。
朱佑杬微笑着说道:“为了一件大事,总要付出一些代价。弘治七年,我们就着手进行种子工程,弘治十一年,我们就对王宝生进行了培训。他虽然考了个甲中状元,但如果不是我们的栽培,他怎么可能在五十多岁之前成为五品官员?这些年来,我们一直为他提供着财富和财富,是他还人情的好时机。”
“嗯。”他是朱佑杬的人,眼睁睁的看着朱佑杬这么轻易的抛弃了王宝生,他的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怜悯。
但是这种情绪很快就消失了,身为仆人,他必须要做一个好的仆人。
朱佑杬仿佛知道福伯在打什么主意,他一巴掌将福伯的肩头给打了一下:“福伯,你不用担心,在我心里,你和小武跟其他的人都是不一样的。这些种子,都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我最信任的人。”
听到朱佑杬的话,福伯心里一热,连忙行礼:“能为王爷效力,是我的荣幸。”
朱佑杬又是一巴掌拍在了傅叔的肩膀上,然后叹了一声:“我们先走,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李芸既然死了,我想他们也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第二天。韩慕枫,钟彬,厉绝情三人一同将江夏带到了大理寺里,崔如霜与崔念奴都没有参加审讯,本来打算跟着,却被江夏给拦住了。对方能用暗器击杀黄小碧,实力肯定不弱,江夏担心他们两个会有生命危险。
明代大理寺里的大理寺跟现在的高官差不多。三司,刑部掌管刑狱,大理院掌管刑律,监察御史,防止有不公正的事情发生。
江夏从偏殿走到了大理寺的后殿,大理寺寺卿江夏和司马大人并不熟悉,不过夏渊明却在江夏见了一次。
江夏刚一进去,夏渊明就迎了上来:“江贤侄。”江夏叫了一声。
江夏颔首:“夏大人。”
夏渊明伸手一招,指向了后面一张椅子上的一名男子:“在下和左都御使,卓不凡和卓先生一同参加三大衙门的审讯。你放心,老夫只需要如实回答就行了。”
夏渊明说:“殿下,我是因为太过悲伤,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感情,所以才会自杀。”但现在皇帝要在这里受审,谁也不会对江夏动手。夏渊明这句话明显是在表达对江夏的善意,江夏也不好拒绝,当下行礼:“劳夏公子多多关照。”
话音刚落,一名身披红色圆领衫,绣着金鸡纹的大汉站了起来,“时间到了,该进殿了。”
大理寺寺丞,也就是三品,也就是说,那个人,就是刑部侍郎。
大理寺少卿带着夏渊明和卓非凡,也跟着离开了。
不多时,江夏就听到了一声“升堂”的喊声,还有一个手持“威武”的官吏挥舞着手中的木棒。接着,敲门声响起,“把原告和被告带到法庭上来。”
江夏刚一站起来,就有好几个人走了进去。
刘瑾,朱厚照,张永。江夏看到朱厚照,脸上露出笑容。朱厚照点头:“放心,你就放心好了。”
“我从来都不是很着急。”江夏微笑着离开了后殿,在路上碰到了两个官吏,被一个捕快引着进入了大理寺正厅。
要知道,这大理寺正厅可真够宽敞的,比起他上次来的时候,那可要大上好几个档次。司马大人端坐在中央,左边是大理寺少卿,右边是两位都察司。
今日,自然是由司马大人主持。
大厅里,坐着何云来年迈的母亲和她的几个侍女。江夏回头一望,发现整个大理寺里到处都是京城里的人,连江夏都被这阵势给惊到了,这京城里来了这么多人?
因为何云来的母亲年纪大了,刑部侍郎专门为她准备了一把椅子。江夏作为国子监的监考,自然要在大厅里坐着。而那些侍女们,则是跪在了地上。
刑部尚书的目光在大殿中的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又看了一遍手中的奏折,再看看下面的人,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便说道:“你的未婚妻是谁,李氏?怎么不在?”
“殿下,我是因为太过悲伤,不想再爱这个世界了,所以才会中毒自杀。”贺云来的一个妃子回答道。
“自杀?”“该死的,既然被告自杀,为什么不向我们汇报?”
朱厚在大殿的后面,对着崔政义和礼部侍郎打了个招呼,崔政义连忙问道:“陛下,属下没有收到任何的情报。”
“刘瑾,把王宝生给我带来。”朱厚照冷笑着说道。
“是。”刘瑾退了下去,没过多久,王宝生就被两个来自东厂的人给带了过来。
朱厚照看向崔政义,沉声道:“把他送到法庭上,给我一个交代。”
“是,陛下。”崔政义瞪了王宝生一眼,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王宝生做的。这一次,崔政义是免不了要被扣上一个管教不严的帽子,而这一次,他的科考肯定会被扣上一个大帽子。
崔政义将王宝生送到了朝堂上,就在这时,司马大人正在召集大理寺少卿和御史,商量要不要推迟审理。
崔政义对着司马大人躬身一拜,然后继续说道:“这件事与顺天府的王宝生脱不了干系,让他自己去解释。”
崔政义说着,给王宝生使了一个眼色,王宝生立马就跪了下来,把自己在这件事情中的作用和行为说了一遍,其中还提到了“恩人”。
王宝生话音刚落,江夏就听到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哼,一定是皇帝让他这么说的,有了皇帝的支持,他就会变成好人。”
江夏微笑着抱拳:“阁下,我今天并非是要被盘查,只是想要洗脱罪名而已。”
江夏说着,扭头对着身后的那些平民们道:“你们或许觉得,王宝生说的那些,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没关系,我们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福伯在众人中间,听到这句话,眉头一皱。
江夏接着道:“第一件事,就是关于九阳丸中毒的事情。我们不知道有多少人服用了九阳丹,但为何会有一个人死在这里?别人都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九阳丹没有任何毒性,而贺云来之所以会被杀,完全是因为有人在九阳丹上下了剧毒。我们去找一位从顺天庭来的验尸官。”
不多时,那个验尸官就从后面跑了过来,他单膝跪下,“属下已经确认,贺云峰何公子是中了一种毒药,看死法,应该是中毒了。”
仵作说到这里,江夏微笑着说道:“当然,仵作的这番言论,或许会让人不相信,毕竟,他很有可能是受了我的贿赂,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可以叫另外两个人过来,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接着,江夏气定自若地开口:“何李家的李芸,还有何李氏的情人王伯言,都来了。”
“哇,李芸没被杀吧?这是为什么?”
众人当中,最震惊的莫过于傅叔了,他一直以来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江夏微微一笑,“我知道会有人对何李氏不利,提前送了一粒假死的毒丹。这是皇宫御医胡御医的拿手好戏,服下后,可以让人在十二个小时内装死,就跟吃了砒霜一样。”
李芸跪了下来,“诸位,我是何运来的老婆,何云来是我用鹤顶红下的毒手,和九阳丹没有任何关系。
我来告诉你实情,就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我,就是他,就是王宝生,顺天府的治中。”
“十日之前,夫君发现了我和柏颜的关系,将我们带到了衙门,控诉了我们。我和伯言都被关进了大狱,王宝生却放了我,说只有我才有能力将我丈夫的死推给九阳飞凤药店的掌柜,然后他才会饶了我和叔叔,然后我也可以从何家拿回属于我的产业。
可我却被他骗了,把他送来的九阳丹去丽香院内见我丈夫。我在他面前求他的时候,就把九阳丹给了他。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