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乱舞,彻骨的北风呼啸而过,外面是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然而屋内却是温暖如春生细汗,无边春色床第间。
这屋子的主人张轩松近年来官运亨通,顺风顺水,吃香的,喝辣的,泡美的,弄俏的,心情舒畅,自然一切都是好好的。虽然他和他的手下坏事做了不少,但有道是祸害留千年,目前老天爷还没征兆要收他,皇帝更是用他用得非常顺手,对他的某些行为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他张轩松近来没病没灾,活得逍遥。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那些同僚们正在那个他并没放在眼里的年轻指挥使的带领下前来探病,他正躲在暖暖的被窝之内享受着左拥右抱的齐人之福呢!
风流之人常常信奉着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不二道理。不过这些人再是风流,却也不敢让红旗和彩旗插到一起去,那还不混乱的翻了天。可别人不敢这么做,自命风流的书生同知张轩松却敢,他不但让家里藏着的和外面养着的凑到了一起,更是左手搂着家里的,右手摸着外面的,日间嬉戏,白日宣yin,却是好不快活。
他今早醒来神清气爽,又正巧补天阁的花玉娘带着他的牌子找上了门,带来一颗具有奇效的正阳丹,服下之后阳气集聚,令他的张小松生出了重获新生的感觉,少有的举行了一次升旗运动。花玉娘适时的进行了一番勾魂摄魄的逗引之后,久未尝到肉味的张轩松食指大动,顿时一把扯过花玉娘,一番娇喘连连,怒吼声声相伴的晨间运动。
正阳丹却是神药,张轩松食髓知味,雄风大振,最后他犹嫌不够。于是张轩松又召来了他去年新娶的姬妾赵小花来了一个双飞燕,那真是春风几度犹不足,竭精所能龙戏凤,最终三人都是筋疲力尽,相拥而眠。
这一睡睡得天昏地暗,张轩松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却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
过了一会,花玉娘的脑袋从锦被中钻了出来,脸上犹自带着**过后的潮红,额头之上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发丝紧紧的贴在额上,倒也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我怎么睡着了,我睡了多久啊!”张轩松有些奇怪,晨间运动他不是没有做过,可往常他是一个非常有节制的人,就算怀中的是人间仙女,可也不会纵欲至此。今日他能够感觉到在服用过正阳丹后,虽然雄风大振,但实际上心中却产生了一种非常奇怪的**,令他在交欢之时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直到耗尽精力累到睡着了方才罢休。
他看着已经抬起头来的花玉娘,眼中已经露出了一丝狠厉之色,张轩松久在官场倾轧之中,他是一个疑心病非常重的人,今日这样的情况非常的怪异,而花玉娘身为妓坊的**,是根本不值得他信任的,所以很容易就引起了他的怀疑。
花玉娘懵懂无知,仿佛丝毫也不知道张轩松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只是以柔柔的声音腻声道:“爷,正阳丹是一种催发阳精和**的丹药,有重振雄风的功用,不过这丹药有一个副作用,那就是会完全耗尽其勾动出来的精气和欲念才肯罢休,所以并不能过多的服用。不过您放心,这对身体是无害的,玉娘只是看爷这几次来我这里都没有尽兴,这才将这颗蝶夫人赐给我的正阳丹拿来,想让爷高兴高兴。如果让爷不高兴了,那都是奴家的错,请爷不要怪责的才是。”
花玉娘生就一副小家碧玉之态,说话之间羞惧交加,使人我见犹怜,让张轩松这奸雄都不得不生出几分相信之心。再加上他在包养这花玉娘之时,早就令人查过她的底细,发现她的身世没有问题之后方才放心的与她颠鸾倒凤,这时他观察花玉娘良久,与自己毒辣的眼光并未发现她有何不妥之处,只不过是一个心中普普通通的青楼女子罢了。
“爷,您真强,妾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欲仙欲死过了。”这时张轩松的妾侍赵小花也已经醒了过来,这句恰到好处的话语顿时满足了张轩松身为男人的尊严,高兴之下疑心立刻又去了几分,也就不再纠缠于他睡着了这点在他看来细枝末节的疑点了。
酒色最能腐蚀一个人,不得不说,这些年来在仕途上,官场争斗之中的顺风顺水和志得意满,已经将张轩松最初所保持的警惕性渐渐消磨掉了,否则的话,他的怀疑也就不会这么容易的被打消,更不会随随便便的吃下一个青楼女子给的丹药。
张轩松“嘿嘿”怪笑了两声,一手在被子下搂住了花玉娘丰盈而没有丝毫赘肉的腰肢,另一只手却攀上了赵小花坚挺的山峰,他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慢慢的享受着两个女人动听的低吟和旖旎奢靡的齐人之福。
张轩松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了笑容。人生得意须尽欢,他张轩松由一个贫寒士子,到了如今酒色财气,官位权力无一不足,得意欢乐如此,夫复何求?
得意倒是得意了,可有一个词语就叫作乐极生悲。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张轩松从迷醉中惊醒,一股滔天的怒意填塞了他的胸膛。他的家规一向非常严,下人从来不敢这么冒冒失失的就打扰他,现在这敲门声砰砰砰的就像是催命一样,搅得他心烦意乱,怎得会不让他发怒。
“谁在外面,真是没规矩。”
“老爷,老爷,不好了。府中来了好多人啊,他们说是来探望老爷的病的。”门外的小厮似乎跑得太快了,说话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表达的也不是非常清晰。
张轩松一听,顿时恼了,怒斥道:“混帐东西,老爷我好好的,那帮鸟人来探什么病。那些人的身份你搞清楚了吗?连这点事情都说不清楚,我养你们是来吃干饭的啊!”
小厮吓得一哆嗦,语气却是加快了几分,“老爷,好像是锦衣卫的新任指挥使,其他人好像都是老爷的那些同僚。说是他们听说老爷您得了重病,一起来探望的,总管已经出去迎接去了,让我来告诉老爷一声,老爷您还是快些起来吧。”
小厮说完之后,便沉默下去,他知道自家的老爷不喜欢下人过分的多嘴。
张轩松闻言,心中一惊,“新任指挥使,他们怎么来了,难道那小子知道我在装病不去迎接他,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看到我这幅样子,否则,我张某人以后在锦衣卫何以服众。”
想到这里,张轩松一下坐了起来,放开了放在赵小花山峰之上的手,又一把推开了身上的花玉娘,拿过放在一边的上衣便胡乱的穿了起来。
“快,快点起来穿衣服,马上出去别让人看见。”张轩松急吼吼的说道。
赵小花方才晨间运动做得实在太疯狂了,所以现在显得全身乏力,非常懒得动,这时她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本来张轩松那只手娴熟的按摩手法让她非常的享受,这时陡然收了回去让她非常的不满,于是赵小花翻了个身一把抱住了张轩松的手臂,呢喃的娇嗔道:“老爷,你怎么了,再和妾一起睡一会吧,妾已经好久没有和老爷这么恩爱了。”
张轩松此刻心急如焚,被自己的妾室纠缠了一下,顿时火冒三丈,挥手一巴掌打得赵小花闷了半晌,脸蛋肿起来老高,赵小花嘴巴一憋,就想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却不想张轩松见她还没有动作,气不打一处来,又狠狠的踹了她一脚,“贱婢,还不快给老子起来,想让老子在面前丢脸是不是。”
赵小花被张轩松一拳一脚完全打醒了,光溜溜的跳下床来,加入了花玉娘的行列,从桌子上,凳上,地上找寻着自己的衣服。
正当屋内一片忙乱的时候,远处却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个充满朝气的声音老远就传了过来,“张大人的病情怎么样了,好些了吗?他的房间在哪里呢,张大人,张大人啊,后辈小子项宁前来探望你了。”
张府管家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诸位大人,张大人受了很严重的风寒,现在还在休息。不如请诸位大人到前厅去奉茶,稍待片刻等我们醒来之后诸位大人再去探望他。”
管家显然是在拖延时间,不过牛钢粗声粗气的扮起了黑脸来,“混账,他张轩松何德何能,竟然要指挥使大人在外面等他,这病生得架子也大了很多嘛!”
“不,不,诸位大人,我们老爷不能再受风寒了,所以这门窗都不能轻易再开了,等我们做好准备才能请老爷出来见诸位大人才是。”管家仍在旁边解释道。
项宁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就又近了几分,“不用那么麻烦了,既然张大人病情严重,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嘛。”管家暗地里舒了一口气,但立刻有随着项宁的开口给提了起来,“不过我们这么多人既然来了,也不能白来一趟不是,总是要看一看张大人才放心的,这样吧,就我和魏亭大人一起进去探望一番张大人的情况,诸位大人就在外面等一会吧,如何?”
众人纷纷应是,脚步声离屋门越来越近,这时候屋子里面的三个人身上的衣服只是胡乱的穿上了一半,形势十分的危急。张轩松好歹是一个人物,这时在脚步声渐渐逼近的情况下反而很快的冷静了下来,低声对花玉娘和赵小花说道,“不要穿了,快点拿上所有的衣服到床上来。”
两个女人手忙脚乱的捡起了衣服,爬上了床,在张轩松的命令下爬到了床的里侧。
张轩松一下将里侧的床铺卷起,示意两个女人站到床板上面,这时他伸手到枕头底下摸了一阵,只听“嘎嗒”一声显是触动了机关,两人脚下的床板一下子向下打开,脚下露出了一个大洞,花玉娘和赵小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掉了下去。
“下去之后不要乱动。”在她们掉下去之后,张轩松低声警告了一句。如果不是情况紧急,他是绝对不会动用到床下的密室的,希望这两个女人识相,否则的话他张轩松可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床板重新合上,张轩松将床铺盖了上去,这时候那些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了。
“老爷,锦衣卫的众位大人听说您病了,都前来看您了。”管家小心翼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张轩松也没有回答,而是用这短暂的间隙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心情之后快速的躺下,盖上了被褥,闭上眼睛假寐了起来。
门吱呀一声轻轻打开了,一阵寒风卷进了屋内,张轩松清楚的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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