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大早上不让人睡觉!”
玉珠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哥,你回来啦!”
昨夜玉珠等到很晚也没有等到他回来。
今日见到,悬着心终于放了下来,虽然不知道他要去干嘛,但凭借着女人的第六感,张山做的事情并不安全。
现在见到他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这就够了。
张山见玉珠出来了,柔声说了一句。
“玉珠啊,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待着,我不回来,你千万别出门。”
之前潜入张府,已经被那些人觉察到了。
以张南德不择手段的德行,难保他不会对玉珠下手。
得先把玉珠安顿好。
“哦,那你买些米回来,家里的米又不够了!”
玉珠对着跑出去的背影喊了一嗓子,也不知道张山有没有听到。
随后一跺脚。
“又跑出去了,这又是去干嘛啊!也不跟我说一声,让人担心死了。”
随后“哼”的一声生着闷气,转头回屋里补觉去了。
。。。
“李叔的丧事办的快了些吧!”
昨日李婶明明是说,要他早些来帮忙。
估计不是一个人能忙的过来的,今天怎么天刚刚亮就开始了。
张山眉头一皱,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
出了门,远远的看到一行人抬着一口棺材招摇过市。
行头什么的都不太考究,但人数却是不少。
粗略看去,一行人有个五六十人。
中间十几个人抬着一口棺材,这棺材并非是那种很考究的。
用此方世界的俗话说,叫狗碰头。
也就是坟地里的有些野狗用头一撞,就能撞开。
然后可以啃食里边的骨肉。
这种棺材属于最差的那一种薄皮棺材。
一般人家都不会用,除非是那种极其缺钱的家庭才勉强会用。
因为这是对家人尸首的极其不尊重。
张山眉头紧皱,看到了为首那人。
那人他认识,正是李叔的大徒弟孙友全。
他此时身上披麻戴孝,手里举着个白幡。
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跟着同样穿着一袭白衣的李婶,目光呆滞得被队伍推着向前走。
看到这张山算是知道了,这棺材里肯定是装的李叔了。
不过他总觉得有些不太对。
之前,明明已经说好,等自己帮忙,此时算是怎么回事呢?
而且据他了解,孙友全绝对做不出给自家师父披麻戴孝的这种事啊!
随着队伍的继续前进,此时张山也不能贸然穿插进去。
只能在队伍身后,紧紧的跟着。
队伍越往前走,他越觉得不对劲。
“这也不是去墓地的路啊,这不是去张府的路吗?”
去张府干嘛?
找死吗?
他隐隐猜到了孙友全的小算盘。
这个货是想去敲张家的竹杠啊!
但是这张家的竹杠岂是好敲的,现在自己二叔当家,可不是自己老爹做家主的时候了。
自己老爹当家作主的时候,张府乐善好施,每逢大灾,都是带头开门放粮施粥。
在整个何安城,张家的仁善之名可是响当当的。
当时就算是去敲竹杠不成,最多也就是打一顿。
现在,以自己二叔的性格,这群人还会有活路?
孙友全怎么着,他不管。
但李婶不能有事!
李叔的尸体也不能有事。
打定决心,张山紧紧的跟在后面。
片刻之后,整个队伍就来到了张府的正大门前。
为首的,孙友全还是号啕大哭!
“师父啊,你怎么就死了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还有我那孤苦的师娘啊!”
随后唢呐声,锣鼓声震天响。
就在张府门前摆开了阵仗。
正在此时,守门的二人皱了皱眉。
这阵仗他们也是没见过啊。
一人上前问了问。
“喂!干嘛的!”
为首那孙友全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没有一滴眼泪。
扯着脖子上前说道。
“昨天晚上,我师父李元吉来你们张府修理木桩。结果被你们家张大少爷殴打致死。现在尸体就在身后,你们张府连句话都没有?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守门人眉毛一条,张府值夜班的人和白班的人不是一组,所以他们也不知道此人说的话是真是假。
“你们等着,我去问问!在此期间,不得喧哗,打扰了老爷休息,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守门人恶狠狠的说了一句,随后转身就走。
随后孙友全拄着幡,站定。
左右看了看,眉头一皱。
“唉,我师娘呢?刚才还在这呢!”
随后左右看了看,确实是没在附近。
“算了,反正目的已经达成。”
嘴角一勾。
心中盘算着自己要多少银子比较合适。
。。。
不远处的小巷子里,张山拉着一个老妇人躲在一旁。
“小山你干嘛?我要给我家老头子伸冤,你放开我。”
李婶不断扯着他的手,要出去。
但已经炼骨三境,拥有八牛之力的张山,哪里是一个没有修炼的普通人能挣脱的。
“伸冤?李婶此事需从长计议啊,这孙友全明显是不安好心啊。”
“他不安好心,你就按好心啦?最起码他火急火燎的给你李叔办了葬礼。你呢?”
这一句话怼得张山哑口无言,他也知道李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倒也是没什么坏心思。
他也能理解李婶现在的心情。
现在他最对不起的就是李叔,此时这话一出,下一句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反正,现在你不能出去。李婶,我是为了你好。你等等看,这群人就没按好心,而且我那二叔岂是好相与的人?你现在出去有生命危险啊!”
“死就死,我现在怕死吗?正好跟我老头子一并去了,死了拉倒!”
张山幽幽的叹了口气,哀大莫过于心死啊!
李婶现在无儿无女,老伴死亡内心没有任何支柱,求死的心思太重了些。
正在此时,张府内的走出来一个人。
只见那人身形瘦小,尖嘴猴腮,嘴边留着两撇胡子。
这人张山认识,正是自己二叔的狗腿子现任张府大管家刘全。
刘全迈步走到孙友全身边一拱手。
“这位可是李师傅的高徒孙友全,孙师傅?”
一声师傅,是客气非常。
“是我,这位是?”
“小的刘全,张府一个小小的管事。这边请,我们老爷在府上设宴款待诸位,商议一下李师傅的后事。”
刘全弯了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孙友全却没有半分的不自在。
迈着八爷步,看了一眼身后的狐朋狗友们。
顺着张府走了进去。
孙友全以为,这一进以后就是飞黄腾达了。
谁成想,这是进了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