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铁骨境老者步步紧逼,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徐浩无奈叹息一声:“前辈,您实力强,您说什么我都听,这银子都是你的了。”
话落,徐浩手向怀中作势欲掏,对面老者停下步伐警惕起来,刚才双方交战的一幕他都看到了,徐浩就是装模作样突然偷袭的。
他虽然境界高了一筹,也不想马失前蹄。
谁知这次徐浩真没耍花招,手入怀中掏出钱袋,稍微掂量了两下发出银锭碰撞的声音,随后毫不犹豫对着老者丢过来。
老者面上一喜,这银子来得可真轻松。
就在老者作势欲接之际,徐浩忽然动了。
拔刀出鞘,一刀必杀!
谁知这一刻,对面老者竟似早有预料,竟不顾银子落地,提刀迎战!
“小辈,在老夫面前耍花招,你还嫩了点!杀了你,所有银子都是老夫的!”
就在双方快速接近,即将短兵相接的一瞬。
徐浩猛提武器能量,一道耀眼金光突然从他的长刀中爆发出来。
对面老者猝不及防,正紧盯对面之人的兵器路数,这刺目之光来得太过突然。
老者本就双目浑浊受不得激,如今突然一下子闪到了眼睛,瞬间只觉双眼发酸,热泪盈眶,睁不开眼,手中刀招劲道也陡然弱了三分。
咔!
杀伐武器全力爆发,金锋一出,谁与争锋!
老者之刀立刻断为两截,徐浩之刀仍全力劈向老者身躯。
老者也是身经百战之辈,刀断一瞬已经察觉不妙,急速后退,可惜仍是慢了一拍,身上从肩膀到腰腹,留下一道鲜红的刀痕。
徐浩得势不饶人,身子全力突袭,双手持刀快速舞动,对着老者一阵狂削乱砍。
老者毕竟是铁骨武者,实力更强,经验更多,若是让他恢复过来,还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意外。
徐浩这次用的就是最无章法最为狂暴的攻击,求的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武道强者,即便双目受制也能听声辨位化险为夷,老者身经百战也有不浅的造诣,眼睛虽然受限但仍能辨别攻势。
只是这次,攻势太凶、太猛、太疾、太乱、太多!
老者左摇右闪,仍不免被一刀刀削肉斩骨,短短两个呼吸就中了十多刀,血肉横飞,成功减重十多斤!
到了这个时候,疼痛和伤势已让他无力反抗。
他开口欲求饶,可为时已晚,嘴巴一张,就感觉身体像是断了线,什么也说不出。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眼睛终于恢复,双目睁开,看到的是一具鲜血淋漓的残尸正在往后倒下,盖住了他最后的视线。
徐浩终于停了下来,收刀伫立,口中微微喘着粗气。
他确实气力悠长耐力惊人,可谁也经不住这般爆发。
就好比短跑运动员全力冲刺一百米就疲惫无力,他这连续几十刀全是全力爆发,速度与力量兼备,这一套爆发直接耗空了他的气力。
也就是因为他还有疗愈武器在身,可以这般肆无忌惮。
不然这种一波流打出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风险太大了!
好在这次一切顺利,成功斩杀对手。
徐浩没有节省,当场使用一颗疗愈珠子,浑身上下立刻充满力气。
这年头危机太多,没准什么时候就遭了他人暗算,身体状态还是一直保持在巅峰为好。
等到身体完全恢复,他才去摸尸。
片刻之后,徐浩满脸诧异,随即狂喜。
穿越这么长时间,他终于摸到秘籍,还是一下来了两本。
老者大概是个散修,一直独来独往,所有身家都带在身上。
这次银钱拿的到是不多,武者修行很耗费钱财,老者如此行径可知其资金不宽裕,浑身上下只有二百两银子。
徐浩倒是不嫌少,免费的银子谁还嫌弃啊?
今夜买了两件货,还倒赚三百两,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尤其是现在手上还有两本秘籍《落雪刀法》和《电火行空》。
徐浩来不及细看,匆匆收了,将尸首踢至角落,快速离开了这里。
……
城南荒宅。
薛成拍着薛琳的身体,轻轻将她唤醒。
“琳儿,起来吃东西了。”
薛琳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到哥哥消瘦的脸庞,下意识问道:“哥,你吃了没?”
“吃了,哥哥比你吃的还要多呢。”薛成将半块面饼递过去道。
薛琳一下子哭了出来,弄得薛成手足无措。
“琳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薛琳带着哭腔,哽咽道:“娘以前也是这么说的,后来,后来她就……”
后来她就死了。
她总是骗儿女说自己吃过了,到最后她实在撑不住,就死在了半道上。
薛成立刻红了眼睛,可还是坚持道:“娘是娘,我是我。你该知道,娘一直教导我们不说谎,从小到大,哥哥从来不骗你的!”
“真的?”
“千真万确!”
薛琳终于相信了,张开小口吃了起来。
这面饼没什么味道,又干又硬,她却如获至宝,恨不得三两口囫囵吞下。
只是她实在虚弱无力,这饼她腰铆足了气力才咬的动,吃的很慢很慢。
“哥,我梦到大哥了。”
薛成脸色微变:“梦到他做什么,他不是好人,不喜欢我们。”
“可是大哥对我真的很好啊,只是他不喜欢你。”
“哼,他一定有坏心思,我听说很多有钱人都有邪恶的癖好,没准他就是那样的人。”
薛琳没有反驳,她毕竟年纪小,难辨是非,而且大哥确实如此,待她很好,又极恨薛成。
“爹死了,娘也死了。也不知大哥有没有活下来……”薛琳喃喃道。
薛成冷冷道:“不知道,别管他了。琳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让你好好活下去。”
“嗯,哥哥最好了。”薛琳终于露出了笑容,干瘦的小脸挤出的微笑像是焉了的花骨朵,很难看。
薛琳吃完东西再次睡下了,只是这次,她睡了很久很久。
到了第二天正午,薛成领到一碗县衙施的粥回来她依然没有醒,浑身高烧不退,烫的厉害。
薛成急了,四处求医。
没有钱,没有大夫愿意来。
真正仁心仁术的医师终究太少,况且如今城中流民太多,病患不计其数,真有愿意义诊的医师也不知在哪里行医,根本找不到。
半日无果,薛成抬起头,昂起胸膛,攥紧了拳头。从小腼腆内向的他不得不尝试着做一件最困难的事情,挨家挨户,上门乞讨,求钱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