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赌坊大概是清平县城近来最大的笑话了。
一个多月前被一伙流民烧了三间房子,至今没找到凶手。昨夜又传出消息,一晚上死了六个人,连赌坊负责人赵三爷都死的无声无息。
至于凶手是谁现在倒是有些眉目,听说是个黑脸大胡子,还听说对方昨夜杀人后大摇大摆地在账房处借了二十两银子才走,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唐家少爷现在气得暴跳如雷,满城贴上了通缉画像,还请了梁捕头亲自缉凶,但凶手踪迹还是难寻。
那夜赌坊的四名打手为何会外出,又为何会被人半道截杀,此事只有赵三爷知情。赵三爷一死,没人说得清,唐家少爷直接将这半道死去的四人也算在了徐浩身上。
至于徐浩,那是债多不压身,并不在乎那假身份多杀几个人。
事发后第二日他就继续开始自律的锻造生涯。
徐浩统计了一番自己的武器库。
强化型精华武器,有五柄薄薄的铁皮剑,另有飞刀四把。
疗愈型精华武器,飞刀两把。
杀伐型精华武器,环首刀一把。
爆发型精华武器材料不足,制作优先级不高,徐浩根据以往经验,每一级的武器连做九柄才会到上限,也就是说他还可以先弄七柄疗愈武器。
至于杀伐型武器就算了,一柄就够用了。
其实疗愈武器比起强化武器优先级还要低一点,但徐浩近期进入了瓶颈期,暂时不需要额外的加速,甚至这段时间他把不少强化能量都送给青木巷的方悦了。
因为昨天的事故,徐浩决心改变铸造形态,这次他准备直接打造一个手串,用七颗镶玉银珠作为手串的珠子。
如果铸造分科的话,徐家一定是兵器科的,铠甲铸造略知一二,首饰打造从未研究。
不过一法通,万法通。
徐浩已经掌握了相当多的技巧,虽然这次换的是新形态,但大体方法是相通的。
唯一难以做到的是像其他银匠那样精美。
徐浩这次造这些银珠也不是为了美观,只要能用于祭祀发挥功效他就心满意足了。
半日时间第一颗银珠制作完成,徐浩先拿去祭祀,过程十分顺利,这种形态完全不受影响,可用!
接下来他的打造速度就快多了,两日功夫其余银珠全部制作完成,并纷纷祭祀成功。
当七颗镶玉银珠串到一起佩戴在手上之时,徐浩早已兴奋地合不拢嘴。
这次的成功意义太重大了,这代表一些可以叠加的特殊武器能用这种形式集中在一起。
不像以前傻傻地堆积一把把武器,太多了也用不了啊!
徐浩甚至想到将来学会铸甲,每一片甲片代表一件特殊武器,那穿在身上不直接无敌了?
不过这种也就想想罢了,现在每种每级别只能锻造九种,越往上材料越难找越烧钱。
真想打造那种无敌铠甲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实现。
……
青木巷不起眼的一角,方悦闭目盘膝坐在地上,徐浩缓缓将一道道精华能量传输到他的身上。
这些日子方悦得到了不少传功,虽然他不通修炼之法,但身体得到的强化是实打实的。
如今自然强化之下他的一身血气也变强了不少,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达到武者层次。
方悦深知一切变化都是徐浩带来的,心底对徐浩越加恭敬。
片刻之后,徐浩收回手掌,让方悦站起身来。
“近来可有要紧消息?”徐浩淡淡问道。
“正要禀告大人,近来街上流民少了一些,根本原因是有其他势力在收揽流民。”
“其他势力?”
“是的,主要是余家和武家这两大家族,暗中收留扶持了一批流民。唐家倒是没什么动作。”
徐浩微微皱眉,余家和武家,竟然暗中收编了一些流民,他们要做什么?
这时他想到之前余家的施粥之举,果然是别有心思啊。
不过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他并不是很在乎。
“另外,还有一事要告知大人。”
“说。”
“我们这些弟兄有些人转了运,找到了活计,脱离了流民身份。不过大家都对大人感激不尽,大人但有所求,必竭力相报。”
徐浩微微意外,点头道:“各人自有运道,不求他们做什么,他们只要不泄露我的信息就够了。”
“大人尽管放心,我都跟兄弟们探讨过了,我们这辈子都愿跟着大人,绝无二心。另外我用大人给的钱财救济了一批新人,这段时间发展下来,我们人数增加不少。我成立了一个叫同济会的组织,这些人现在都愿听我指挥。大人一声令下,我们一百多号兄弟唯命是从!”
徐浩这次真的意外了,这个叫方悦的年轻人确实很有想法,刚吃饱饭就想着壮大组织了。
过去他还不喜欢这种自作聪明的人,但经过前段时间赌坊的偷袭之后,徐浩觉得自己有必要发展一下自己的势力了,老是孤军奋战太吃亏了。
另外目前他所学到的天道神器还是以位格神器最为强横。
这种武器只跟权势相关,高增幅、无消耗、无时间限制,跟开了作弊器似得。若自己能发展一批势力,相当于又多了一项底牌。
势力要发展,但也不能让这年轻人太过膨胀。
徐浩微微颔首:“同舟共济,不错。不过,你当知晓,我能养虎,更擅杀虎,莫要生了多余心思。”
方悦早在交代实情后就猜到了可能会受到的猜疑,当下跪地解释。
“大人,我就如同跌落枯井的羔羊,仰望苍天,盼着有一日能走出囹圄,重获新生。可乌飞兔走,白云苍狗,始终看不到希望。直到您的到来,您就像一道光,照到了没人能注意的阴暗角落。我过去不知何谓真理,可自那日起,我知道您就是我们的真理,您就是我们前进的明灯!”
徐浩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香的马屁,虽然拍的太浮夸,可听着还蛮舒服的。
“说的不错,不愧是念过书的,我觉得你适合去写书。”
言罢,人已消失不见,原地只留下一锭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