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则“喲”了一声,拉着长长的音,对丈夫的小心思也不点破,幽幽道:“冲儿虽然平日里爱饮酒,口无遮拦,可从小是个光明磊落的性格,遇事有担当,从不退缩,是个当好掌门人跟丈夫的人。平之虽然也不错,可是性子过于偏激,又碰上灭门惨案,真怕他心中阴郁。”
齐超对她的这番话表示认可,从原著上来看,林平之确实是个容易偏激之人,令狐冲被整个江湖冤枉,被同门怀疑,依旧能坚守本心,实属难得。
林平之最大的污点,莫过于将岳灵珊给一剑刺死了,这是为人父母所不能接受的。
两人聊到半夜,齐超正准备睡觉,这时外边就传来了细微的动静,他心中微微一惊,闭上眼睛,运转紫霞神功。
霎时间脑海里便如3d建模一般,构建出了整个客栈的模型,在他的细微感知中,马厩、屋檐、大街、小巷都藏有大量鬼鬼祟祟的脚步声,粗略在十五人上下。
齐超翻身起来,迅速披衣穿靴,整冠系带,将放在桌子上的长剑也拿了起来。
宁中则微微一惊,奇道:“怎么了?”
齐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用手指了指屋顶,比了两个手指,示意上边有两人。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口,猛地窜身跃出,左手一探,已勾住了檐角借力,整个人已轻松上了屋顶。
两名蒙面人各执长剑,甚至为了避免刀刃反光,还细心的在剑身抹了一层炭灰。两人一见齐超,登时吃了一惊,齐声喝道:“伪君子——”
齐超脸色沉了下来,长剑猛然出鞘,身随剑走,独孤九剑的“破箭式”瞬间使出,以点暗器的手法连点四剑,整个人从两个蒙面人之间穿了过去,随即纵身又向马厩的蒙面人追去。
两个蒙面人甚至还未看清楚齐超的剑,便觉双眼剧痛,接着眼前本来就昏暗无光的世界又彻底的黯淡,眼前一片漆黑。
瞬息之间,齐超就点瞎了二人的四只眼睛。两人在屋顶上疼得哀嚎不已,叫骂声不绝于耳,尚且手中胡乱挥剑,生怕对手趁他目不视物再补一剑。
两人同时瞎了,一般念想,听到身边有长剑挥舞的声响,都以为是敌人,兀自斗成一团,在屋顶上翻滚撕咬,一个不慎,双双从屋顶坠落。
突如其来的长声哀嚎,惊醒了客栈内的华山弟子,令狐冲、林平之、陆大有等人率先反应过来,各自执剑奔出厢房,藏匿在各处的蒙面人均是惶恐不安,其中一人“呸”的一声,“王老六怎么……”
齐超纵身到了马厩,眼看蒙面人正往马槽中下毒,冷笑一声:“诸位只会干这种卑鄙的手段么?”
马厩内的六名蒙面人目露凶光,其中为首的白发老者冷笑道:“岳掌门,对付你这样的伪君子,不得不使些阴谋诡计。当然,就算你是正人君子,迫于形势,也须如此。现在天底下谁不知道华山岳掌门学会了辟邪剑法,已然天下无敌,连五岳盟主、少林寺方丈、武当掌门、魔教教主都不放在眼里了。”
齐超明白这十几个蒙面人是左冷禅召集而来的,明的行不通就玩阴的,是嵩山派的惯用手法了。
同时他也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不管是令狐冲还是岳不群,只要学会了某种强大的剑术,谁管你是学了独孤九剑还是辟邪剑法,江湖上的黑白两道只相信他们自己所看到的。
“左冷禅花了大价钱请你们一十五人来此,不会就是为了跟岳某耍嘴皮子吧?”
蒙面老者心中一惊,将手一挥,六人同时出手,六般各式各样的兵器向齐超的身上招呼。
齐超冷笑一声,长剑倏忽之间上下翻飞,在六人之间来回穿梭,长剑或撩或劈,兀自游刃有余。
十五名蒙面人都算得上是好手,论单个或许算不上什么,数人一联手便可胜得过岳不群这样的一流高手。
齐超有了独孤九剑的加持,出手便省了大量的气力跟内力,只须一剑逼得对方闪身躲避,便全然不费工夫。
“师父!”
恰好这时林平之也问讯赶来,瞧见师父被围攻,急得要上前帮忙。
齐超看似险象环生,实则游刃有余,在六人之间来回穿梭,实际上也是戏弄的成分居多,眼看林平之追出来,心中反应过来:“左冷禅没派人到福州去找辟邪剑法,是因为不知林平之的老家在何处。”
想到这里,更加没有将蒙面人赶尽杀绝的念头,正好捎个口信给左冷禅,他大笑道:“平之,为师不碍事的,你放心好了。对了,你老家是福建哪里的,可识得福建的山歌?不如唱一首给为师助助兴。”
蒙面老者大吃一惊,他六人以多欺少,兀自因为精神跟气力耗到极致不能言语,齐超却能对答如流,并且没有任何的破音跟泄气,实在是匪夷所思。
林平之眼见师父游刃有余,放下心来,也不觉师父的要求奇怪,应声答道:“师父,弟子老家是福建福州的,幼时曾跟父亲在那边的老宅住过一段时间,您要听福建山歌,我这就唱一首——”
蒙面老者听到这话倒是微微一愣,福威镖局的总舵跟分舵虽被青城派闹得鸡犬不宁,可众人仍是不放过,一一搜查后才肯离开。
眼下斗然间听到他们师徒交谈中透露出来一个关键的信息,蒙面老者心想这个地方倒是未去搜查。
林平之碰到这样的大场面,不免心中害怕,唱起来的福建山歌也是磕磕巴巴。
齐超纵声长笑,心想你们几人都已听在耳里,自然会去福州的向阳巷老宅寻找辟邪剑谱。目光扫过六人,知道蒙面老者是主事的,留他一人捎口信回去即可。
当他再次使出“破箭式”,齐超手中剑尖不住地颤动,整个人猛然踏出,照着五人的眼睛点去。
他一剑既出,连点十下,每一下都精准的点在了五名蒙面人的眼睛上,速度极为迅捷,就好似同时致盲一般。
五人同时丢下兵器,双手捂着眼睛,蒙面老者尚未反应过来,小腹已挨了齐超一掌,掌力吞吐之间,蒙面老者直接飞出了马厩的墙头,摔到了外边的大街上。
蒙面老者只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捂着小腹快步奔逃,也顾不上其他的同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