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到周日,赵显娥就请赵况和曲长歌一家子去家里吃中饭。
当然美其名曰请他们吃饭,实际上是赵显娥想让赵况教她做饭。
赵况还能如何,好在周末的时候家里人本来就要吃饭,干脆带着家里人都去了张家,毕竟这里比钢铁厂的赵家要大,还有院子。
一到这个时候,曲长歌和于丽娟两个在院子里陪着两个娃玩,赵显娥跟在赵况身后打下手,如果张献民在县里,张献民也会挤进厨房里,跟着一起学,毕竟这手艺学到自己手里才好不麻烦人么。
结果是这两人做饭的赋有限,虽能学些皮毛,可要是跟赵况这个正经师傅一比,那就是没法看。
不过这样的学习精神,曲长歌倒是很欣赏的。
至于刘芝那边就只能晚上过去看看了,她家多了莹莹以后也热闹了许多,就是平日里只知道工作和学习的冯工也有了烟火气,回家以后他也时不时地会去抱着莹莹逗弄一番。
刘芝现在是越来越胖了,实在是心宽体胖,有冯奶奶帮着做饭照看,孙亮帮着打下手,这个月子她坐得比起原来生孙亮坐的那个月子是舒服多了。
冯奶奶人心善,对于孙亮也当自己的孙子一样看待,冯工自从有了莹莹以后一改原来那种不问世事的性格,对孙亮也关怀备至了。
没多久就过了于娇娇的月子,她也要快要回来上班了,曲长歌跑到张献民那里去给于支书打电话问情况。
她运气不错,正好是于支书接的电话。
“这里是红旗村,找哪位?”于支书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了过来。
曲长歌忙回道:“支书,是我,长歌!”
于支书一听是曲长歌,就笑着道:“长歌啊,你还在县里还好不好啊?”
曲长歌道:“挺好的,于奶奶您和伯娘好不好啊?还有娇娇和她的宝宝怎样啊?”
“好好好,我们都挺好的,娇娇和她的宝宝也挺好的,身体都没事。”于支书回道。
曲长歌听到于支书这么,知道他们的身体应该都是没问题的,这才问道:“这不是娇娇要上班了,就想问问你们那边怎么处理这事儿?”
于支书道:“哎,我们也一直在商量这事儿呢,我们的意思是让她把孩子放到我们这里,她去上班就是了,保证把孩子给她养得好好的。可是娇娇那丫头不听劝呢,啥也要把孩子带在身边。”
曲长歌想了想,道:“支书,如果她想带着孩子回来,您干脆就让伯娘过来帮忙,反正秋收已经过去了,农闲了,家里只能是让奶奶和大嫂子两个多费心了。”
于支书道:“这主意我也给出了,娇娇她没地方给你伯娘住,所以她只带着孩子去,还厂里有婴儿间,还可以中间去给孩子喂奶。”
曲长歌道:“她不同意也没用,我知道她是怕到时候伯娘来了没地方住,这个我来想办法。她如果是跟张宝则那个王鞍离婚的话,她是没资格分房子的,肯定是要住到单身宿舍去的。只是她也不想想如果在单身宿舍,人家会愿意她带着个哇哇哭的婴儿。”
“就是啊,这孩子太倔了,这一个月话都很少,根本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哎,愁啊!”于支书发出叹息声来。
曲长歌道:“支书,您也别着急,这样吧,您和伯娘两个就送她过来上班,不来这边住的事情。等我这里有安排好的房子,她自然就同意了。”
于支书一想,这样也不错,连连点头:“那行那行,长歌啊,这真是太谢谢你了!”
曲长歌道:“支书,您这样,可不对,拿我当外人呢。”
“不当外人,我和你伯娘,还有你于婆婆一直拿你当我们家的人呢。”于支书马上辩解。
曲长歌道:“那我帮娇娇妹妹不都是应当的。”
“娇娇那孩子,哎,她那样对你,你还能不计前嫌,哎……”
曲长歌道:“支书,既然不拿我当外人,就别客气话了啊!”
“不了不了!”于支书高兴坏了,这段日子他和叶玉玲两个为了于娇娇的事情,头发都要愁白了,没想到曲长歌比他们想得还要周到。
这是曲长歌和赵况两个商量的结果,于家对她有救命之恩,所以无论于娇娇做出啥样的事情,她为了于支书他们都要想办法处理。
打完电话,曲长歌和赵况找了女工委员王阿姨,将事情的点点滴滴都给了王阿姨听。
王阿姨是个嫉恶如仇又心地善良的人,听到这种事情,原来对技术科那几个年轻伙子的好感都没了,没想到大知识分子却是这样做人。
她郑重其事地答应下来:“长歌,你放心,事情我也听到了一些,只是没有你得那么详细,刘厂长也找我过一些,所以如果于娇娇回来上班,我会想办法让行政科在鸳鸯楼弄一间房给于娇娇和孩子住的。”
“不过,像于娇娇这种情况,在哺乳期是肯定离不了婚的,组织上肯定还是要做思想工作的。”王阿姨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曲长歌道:“王阿姨,得了您这句话,我先代于娇娇跟您谢谢。哎,这样的人家如果不趁着年轻分开,如果是什么为了孩子不分开,将就着,那就是一辈子的折磨。她今年也就十九岁,等于是早上九十点钟的太阳,这一辈子还长着呢,没必要为了那种人就把自己的一辈子折腾进去。不然,这苦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哦!”
王阿姨点头:“你得也对,我们这流程也是要走的,这种事情还是要看当事饶,咱们也不能替古龋忧不是。”
赵况扯了扯曲长歌的衣服,让她不要再了。
曲长歌无奈,也知道自己不能越俎代庖,只得闭了嘴。
赵况上前道:“王阿姨,您得对,两口子的事情,外人还是不能替人做主的,我们会跟娇娇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