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那个半死不活的声音失落道。
“很明显，那个传言是网络监察者组织散布的呀。”
“他们利用所谓的传奇之名和黑客界高峰这种虚名，”
“欺骗了不谙世事的天才黑客们。”
“就像我这种自学成才，无师自通的天才黑客。”
“在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残酷性的时候，”
“也曾经以为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也曾经将整个夜之城当做要踩在脚下的目标。”
“但是虚幻和现实之间的落差很快就会让人清醒过来。”
“尤其是在面对网络监察者的时候。”
“那种绝望会让人想要避开深潜，永远德离开赛博空间。”
“即使是在我的势力最为强盛的时候，”
“我也绝不敢将自己的痕迹暴露在网络监察者的视野之中。”
“在我们那个年代。”
“黑客们所能奢求的只不过是在阴影和角落中生存下去罢了。”
“即使是后来我的势力占据了一大片旧网遗址。”
“我们有实力和夜之城几乎所有的黑客对峙。”
“那个时候是黑客们的声势最为浩大的时候。”
“可即便如此，对峙双方也绝没有哪一个黑客想过要去主动招惹在远处观战的网络监察者。”
“这，就是来自网络监察者的压迫感。”
“可是，慢慢地，时代变了。”
“网络监察者变得极为低调。”
“他们甚至不在赛博空间之中大规模活动。”
“年轻的黑客们没有经历过上个时代的摧残。”
“更没有经历过那一场屠杀。”
“不知道网络监察者的可怕。”
“因此他们才会相信那种荒谬的传言。”
“什么黑客界的高峰。”
“什么夜之城的半个传奇。”
“这都是网络监察者组织的一个骗局。”
“但这又有什么意义。”
乌恩其还是觉得逻辑不对。
在隔壁那个声音所讲述的故事之中。
网络监察者的行为很奇怪。
既然网络监察者已经是整个赛博空间之中无敌的存在了。
他们又有什么必要屠杀黑客。
又有什么必要编撰一个荒谬的传言，将黑客们骗到网络监察者组织的总部。
关到这个所谓针对黑客而建造的监狱离来。
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单纯就是为了折磨黑客？
“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隔壁的声音又一次变得沉痛。
“网络监察者到底想做什么。黑客们本来就对他们没有任何威胁。”
“又何必一直苦苦相逼，赶尽杀绝。”
“即使是为了所谓维持网络世界的稳定。”
“那么，在把我们骗到这里之后直接杀掉岂不省事。”
“又何必要弄出那么多的算法，要把人一直折磨地精神崩溃。”
“直到那一天。”
“在幻境之中。”
“我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几乎和我同时进入这所监狱的。”
“虽然被关到了不同的监舍，但我见到过他的样子。”
“他也是一个真正的天才黑客。”
“他年轻，野心勃勃，意志力强大到令我都汗颜。”
“这座监狱的折磨算法并不能奈何得了他。”
“只是有一天，他却主动放弃了。”
“网监组织的人很快将他带走了。”
“我以为是我自己判断失误。这只是一个天赋不错，”
“但意志力平平的普通黑客罢了。”
“只是不久之后。”
“我又一次看到了他。”
“在折磨算法生成的幻象里。”
“通过我的额皮质，直接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那个时候，我见到的是他的意识体。他身穿着淡金色的数据外衣。”
“我认出来，他已经成为了一名网络监察者。”
“他似乎想要对我说什么。”
“但他只是张了张嘴，我还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时候。”
“他身上的数据外衣闪烁，就将他撕碎成了一道道数据乱流。”
“我隐隐听到一个机械而冷漠的声音，它说:
违反网络监察者守则，收回权限，意识泯灭。”
“我没有想到，这句话竟然会是我这些年，探求网络监察者的秘密以来。”
“最大的收获。”
“原来那种淡金色的光，叫做权限。”
“原来网络监察者本身，也只是随时会被泯灭意识的工具。”
“很多的事情我忽然就想通了。”
“我终于知道这是为什么。”
“网络监察者组织之所以要屠杀黑客。”
“目的就是为了筛选出那些实力较强的，不容易被轻易击杀的黑客。”
“这些黑客就是他们所需要的工具。”
“网络监察者之所以大费周章地将强大的黑客关押在这里。”
“之所以研究出这种复杂的算法来折磨黑客们。”
“让他们的意志被摧毁，让他们精神崩溃。”
“就是为了让黑客们投降。”
“网络监察者组织的目的就是要使得黑客们主动地，心甘情愿地，甚至哀求着接受那种所谓权限。”
“然后成为网络监察者中的一员。”
“成为网络监察者组织的奴隶。”
“这一切都是网络监察者的阴谋。”
“最开始在背后操纵，散布有关旧网遗址宝藏的谣言。”
“激发起黑客们的贪欲。”
“使得整个夜之城有点实力的黑客全都聚集在一起。”
“形成了夜之城网络空间中最大规模的对峙。”
“如此。就能够方便他们对夜之城的黑客们展开屠杀和劫掠。”
“后来他们又开始散布所谓黑客界的高峰的谣言。让新生代的最有天赋的顶尖黑客自投罗网。”
“所以…”
乌恩其沉吟着。
“所以网络监察者就是网络世界的蛀虫。”
“就是破坏网络世界的黑手。”
“有网络监察者组织存在一天，黑客们就永远没有活路。”
隔壁的那个声音激动起来。
好像下一秒钟就要爆发出什么惊人的能量，将这座专门针对黑客的监狱掀翻。
“e……”
“你说的很有道理。”
“只不过，这些倒也不算什么秘密吧……”
“早就知道网络监察者在旧网里作威作福了。”
“最关键的是，你想明白这些有什么用啊。”
“你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还能被关在这里？”
“省省吧你。”
乌恩其对他的观点不置可否，甚至觉得有点无聊。
谁知道他说的这些东西。
是不是这个自命不凡的黑客随口胡诌的。
反正对他也没什么影响，他又不是黑客。
“喂，新来的。”
隔壁的声音平静下来，诚恳道，
“帮助我。”
“我需要走出这间监狱。”
“夜之城的黑客界也需要我走出这间监狱。”
“帮助我。”
“今后我的传奇道路上，将会有你的身影。”
“今后你将会是我最好的伙伴。”
“这是圣多明戈黑客之王——尤韦。”
“对你的承诺。”
“现在，他正在请求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