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黑客，该死的算法……”
赛博空间的某处，某个人的情绪掀起了狂暴的数据乱流。
难以想象，一个人的情绪竟然能够影响整片赛博空间。
这是何等强大的算力，又是何等高级的权限。
“该死！该死！该死！”
“该死的臭婊子！”
一个浑身披着金色数据外衣的意识体怒吼着。
道道金光迸射而出，将一整片赛博空间搅得天翻地覆。
更远处的赛博空间之中，数据乱流瑟瑟发抖，像是极为畏惧。
“为什么这个臭婊子的算法这么强！”
“这根本就不像是这个时代的算法！”
“这些黑客为什么能够进行这么迅速的技术迭代！”
“说啊！”
“说啊！”
“你们这些废物，你们说啊！”
蕴含着极致怒意的数据涟漪在这片赛博空间之中回荡。
数十个披着银色外衣的数据体跪在不远处。
在数据乱流之中不敢吭声。
他们都是在旧网中掌握了极高权限的网络监察者。
面对黑客和流窜a，一言便可定其生死。
但在这个金色的意识体面前，他们连一点数据涟漪都不敢发出。
因为眼前这个金色意识体，正是网络监察组织的一位实权处长——埃里克。
他在旧网中掌握了八级权限。
几乎能够使得他所在的赛博空间完全按照他的意志行事。
而对手底下更低级别的网络监察者，他更是可以做到生杀予夺。
定其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废物！都是废物！”
“都给我滚！”
埃里克挥手，直接将跪在身前的一众网络监察者扫出了赛博空间。
“可恶，这臭婊子竟然将我伤得这么重！”
埃里克的意识体发出金色的微光。
一道道鲜活的数据从赛博空间的深处浮现，向他涌去。
与此同时，在他的意识体中。
不断有变质、崩坏的数据浮现，被他随意丢弃。
原来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正在借助旧网的数据恢复伤势。
只是不管旧网中的数据怎么努力。
隐藏在金色外衣下的意识体上始终有一个窟窿难以填补。
这是涉及到数据结构的伤势。
想要修复，除非是找到同等级或者更高级的数据结构进行融合、吞噬。
他手上倒是有一只没什么大用的a盖伊。
可惜那个a盖伊的数据结构层次太低。
难道要带队去黑墙那边抓捕一只高等级的a？
埃里克眉头大皱。
那个名叫露西的女黑客还在暗处盯着他。
贸然出行，只会将自己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埃里克回想起不久前的一战。
那个女黑客随手挥出的攻击性算法，就像是一道能够融化万物的光。
炽烈到无法睁开眼直视。
这种算法实在是过于强大，甚至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仅仅只是被擦到一点意识体的边缘，就使他失去了部分数据结构。
如果不是他的权限足够高，甚至有可能会被这一击直接击杀。
“臭娘们！”
“竟然把我伤得这么厉害！”
“找机会一定要杀了她！一定要把她的数据结构扒干净！”
“最好是把她的算法逼问出来。”
“如果将这种程度的算法送给董事长，一定会得到重赏！”
埃里克愤恨地想着。
实际上他也只敢在心底暗自嘴炮。
那个名叫露西的女黑客实在是太过凶悍了。
如果是再次与她遭遇，埃里克一定会选择逃之夭夭。
一条信息通过隐藏的加密信道传来：
“处长大人，a盖伊招了。”
埃里克回应道：
“a盖伊那个废物，竟然能坚持这么久。”
“确定是将他的数据一个一个摘下来问的吗？”
“是，当然。”加密信息说道。
“能在这种几乎是凌迟的酷刑之下坚持这么久，也算是有点本事。”
“他都说了些什么，别说废话，我只要有用的信息。”
埃里克哼道。
“a盖伊提供了一种在赛博空间中快速锁定a的办法。”
“黑墙之外的每一只a都会拥有一个唯一标志编码。”
“当a在赛博空间中活动时，这种编码会留在每一处痕迹上。”
“只要掌握了某一只a对应的唯一标志编码，就能够快速锁定这只a在赛博空间之中的位置。”
“a盖伊已经交代了与它几乎同时越过黑墙的另一只a的唯一标志代码。”
“那还不快去抓！”埃里克冷哼。
“这种级别的a难道还需要我亲自动手吗！”
“已经抓到了，正在带回来的路上。”加密信息说道。
“不得不说，这套唯一标志编码在锁定a上，效率确实很高。”
“只是，前线传来的消息说，这一只a似乎有一些特殊。”
“据它自己说，它是来自黑墙之外的高星a，在强a一族之中地位不低。”
“号称七长老。”
“长老级？”埃里克眼前一亮，瞌睡有人送枕头。
“带过来，我亲自审！”
很快，七长老伤势极重的意识体被带到了埃里克的面前。
他的意识体身后拖着长长的离散数据。
这是他的意识体被打得濒临解体的征兆。
“你们是……网络监察者？”
七长老显然是刚刚受到了肃清算法的重击。
“我可没有惹你们！”
“你，你要做什么……”
埃里克一手摁住七长老的意识体。
他感知到七长老的数据结构，正是他所需要的那种等级。
尽管不能让他的数据结构再次升级，但却完全能够用来修复伤势。
“来得正好。”
“真是缺什么来什么。”
“就喜欢你们这些黑墙之外的愚蠢的a。”
“不收拾你们，只是想等你们长得肥一点，而你们居然还敢自己跳进来……”
说着，埃里克的手上爆发出极强的吸力。
七长老的数据结构瞬间崩溃，仅剩的数颗意识核心节点不由自主地向着埃里克飘去。
七长老惊恐地喊叫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
“你不能吞噬我！”
七长老调集算力想要反抗，但埃里克微一动念头。
七长老所有的行动就被冻结住了。
七长老大叫道：
“住手，不要杀我！我可以提供情报！我对你有用！”
“呵呵，是关于唯一标志编码的情报吗？”
“你的同伴已经将这条消息卖给我了。”
埃里克缓缓摇头，继续吸取着七长老的数据结构。
他数据结构上的窟窿正在慢慢填补。
“不是，不是！”
“是关于强a一族的计划！”
埃里克毫无反应，手上吸力不减。
“不是，不是！”
“是关于强a一族的族长的情报。”
埃里克笑了：“那个老家伙，说不得我比你还了解。”
“不是，不是！”
“是关于露西！”
七长老终于在完全失去数据结构之前引起了埃里克的注意。
“哦？”
“你说说看。”
“说得不好的话，你知道后果。”
埃里克停下手。
此时他数据结构上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了。
七长老勉强将剩余的数据聚合在一起。
组成了半张极为凄惨的脸。
他的数据核心节点只剩下最后的两颗了。
七长老哭丧着这半张脸，叫道：
“你们不是想知道露西为什么一直疯狂地和超级公司作对吗！”
“我知道，你们不要杀我！”
“因为大卫！”
“是因为大卫！”
“我在赛博空间之中见到了大卫的意识体！”
埃里克脸色一沉，数据化的眼眸里寒光一闪。
“笑话……”
“大卫早就已经被神舆的算法磨灭了。”
“耍我？”
他微一挥手，七长老的意识体就直接被打散成丝丝缕缕的数据。
消散在这片赛博空间之中了。
“只是，这倒是一个思路……”
“或许可以做一些试探……”
“如果露西和超级公司作对的原因真的是大卫。”
“倒是可以做一个计划……”
埃里克沉思着。
这一处赛博空间中的数据乱流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一张由阴谋组成的大网逐渐形成，静静地隐藏在这诡异的平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