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这些人怎么都走不累的……”
乌恩其在废弃厂房区的门口纠结了好一阵。
终于把心一横，若无其事地向着那几个正在巡逻的旋涡帮小混混走去。
乌恩其装作热络地和其中一个打着招呼：
“嘿！哥们！昨天晚上怎么样！”
“看样子挺嗨啊！”
“艹！”那人斑驳的金属面部上看不出表情，“嗨你马勒戈壁！”
“快特么滚！”
“别介啊！”乌恩其腆着脸。
“小弟早就听说死亡之舞俱乐部就是嗨到极致的天堂，仰慕得紧，尤其是那个乐队，就那个最特别，最火爆的乐队。”
“那种潮到极点的，新式的死亡金属音乐。”
“我听说他们在现场燥起来，那就直接嗨翻天了！”
“妈的，又是一个耳鸣的粉丝！”
“对对对，就是耳鸣乐队！”乌恩其连连点头，一脸的崇拜之色。
“滚进去吧！”旋涡帮的小混混一脚将乌恩其往厂房区里面踹。
[小子演技不错，不过其实即使你不是来嗨的，这些人也并不会拦着你。]
大卫在赛博空间中翻阅着关于死亡之舞的资料。
[作为一个自诩的音乐人，死亡之舞的控制者罗伊斯的经营宗旨就是来者不拒。]
[他相信没有人能够拒绝死亡金属音乐的魅力。]
“黑客先生，以后这种情报可以提前说……”
乌恩其一脸黑线。
[这条，我也才刚找到。]
[但是，你的演技还是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当你遇到死亡金属音乐的粉丝的时候，你最好表现得和他们一样，最好能融入他们。]
[否则的话，你可能什么线索都找不到。]
[因为没有人会理你。]
“融入他们？”
[对，比如说义肢改造风格，比如说纹身风格。最好能和他们一致。]
大卫在赛博空间中翻着资料。
乌恩其顺着大卫的指示，毫不费力地找到了死亡之舞俱乐部的所在。
看守电梯的旋涡帮成员长着一个冷漠的脸，但却来者不拒。
电梯门打开，这里面站着几个旋涡帮成员。
这些人一看就是狂热的耳鸣乐队的粉丝。
这些人中，男人的义肢造型古怪而又疯狂，女人的义肢造型并不古怪，但是纹身占比很大，发型狂野时髦。
他们似乎正在讨论着近段时间耳鸣乐队刚刚创作出来的新鲜而又刺激的音乐。
乌恩其的出现似乎让场面变得有些冷。
[小子，快上，和他们打成一片，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一半了。]
大卫将信息投射到乌恩其的义眼中，催促道。
乌恩其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这和寻常人无异的义肢改造风格，和白白净净毫无纹身的皮肤。
怎么看都和电梯里的人格格不入……
他在心底嘀咕道：
“黑客先生，你确定我这种造型，真的能和他们融入在一起……？”
[不要慌，我给你准备了一些资料，你只要照着念就行了。]
大卫将资料下发到乌恩其的额皮质。
是在旧网里找到的一些极端狂热粉丝关于耳鸣乐队的留言。
乌恩其硬着头皮走进电梯：
“嗨，早上好啊，诸位！”
“诸位也是来感受死亡金属的新浪潮的吗！”
“准备好从早上开始，就享受直冲天灵盖的音乐盛宴和灵魂暴击，准备好和耳鸣乐队一起嗨翻天了吗！”
他一脸狂热地念着那些令他作呕的留言。
电梯里的众人一愣，接着他们顺着乌恩其的话展开了更为激烈的讨论。
乌恩其混在其中，不时发出几声欢呼表示应和。
电梯里的几人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
还以为这个喜欢极简风格的小子也是实打实的耳鸣乐队狂热粉丝。
“嘿！小子！看样子你也懂死亡金属摇滚！？”电梯内，有一个自来熟的旋涡帮女性成员对乌恩其产生了兴趣。
她身上的义肢改造风格大胆而前卫。
她脸上画着狂野的妆，但却难掩她原本的秀美。
“这种极简风格的义肢改装，在旋涡帮可不多见！”
“我叫梅布尔。”
“你是跟哪个老大混的！咱们有时间可以一起交流交流！”
“你来的次数不多？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乌恩其意识到他好像已经成功打入了这些狂热粉丝的内部。
而这个主动搭讪的女人，就是一个收集情报的好机会。
他反应极快地瞎编道。
“嘿嘿，我这也是第一次来，就是怀着最热烈的向往，想要和来一场真正的耳鸣乐队面对面！”
“主要这不是才刚刚加入旋涡帮没多久嘛！”
“前不久，我大哥兰德尔才正式收我做小弟，还赏给了我一笔钱，换了这身义肢！”
“于是我就去了前街的那家义体诊所，你猜怎么着！”
“那个义体医生瞎了眼，看不出我是咱旋涡帮的，竟然给我搞了一套这种娘了吧唧的风格！”
“然后我大哥兰德尔昨天晚上顺路就把那家义肢诊所给砸了！”
“哦嚯嚯！”梅布尔笑道，“你小子真有意思。”
“原来你是兰德尔的人。”
“难怪他会帮你出气，在旋涡帮，兰德尔可也是出了名的暴脾气！”
电梯门打开。
狂乱和嘈杂的音浪直接扑面而来。
嘶吼、尖叫、哭嚎和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从扩音器中传来。
阴暗，昏沉，却又闪烁着狂乱的氛围灯。
酒精和药物的气息和夹杂着奇怪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有些人随着节奏狂乱地舞动着身体。
有些人歪歪斜斜倒在角落，吐了一地。
有的人借着闪烁的灯光疯狂纠缠在一起。
这里就是死亡之舞俱乐部。
噪音直接将乌恩其的耳朵震出了耳鸣。
他有点明白为什么这里最火的乐队叫做耳鸣乐队了。
这噪音少说也有上百分贝。
乌恩其忍受不住，捂住了耳朵。
但这还不够，他又用衣袖捂住了口鼻。这一瞬间，他只想尽快逃离这里。
这哪是人能呆的地方。
“嘿！”梅布尔在一旁吼道：
“不要害羞！这里没有人会注意你！”
“走，跟我来！！我知道在哪里离耳鸣乐队最近！”
梅布尔抓起乌恩其的手就把他往死亡之舞俱乐部的深处拽。
乌恩其的手被拽离耳朵，狂暴的噪音再次灌入他的脑海。
“黑客先生。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暂时屏蔽掉这些声音，实在是受不了了。”
乌恩其在脑海中痛苦道。
[简单，你的左耳耳蜗是机械耳蜗，你自己可以调节。]
[你的右耳还是原生耳朵，你需要自己用手堵住。]
[你和这个狂野小妞的交流问题不用担心。]
[我会把她说的话直接以电磁波的形式传到你的机械耳蜗里。]
[跟紧她，这个女人身上的义肢等级很高，看样子是旋涡帮的重要人物。]
[你今天的任务说不定在她身上就能完成了。]
乌恩其扯下一截衣角，塞进右耳里，感觉有效，他这才松了口气。
梅布尔带着乌恩其来到了一个靠近舞台的卡座。
舞台上耳鸣乐队的成员正不知疲倦地嘶吼、尖叫着，永不停息。
乌恩其刚塞进耳朵里的布条直接就被噪音震了出来。
“怎么样！是不是好不容易实现了梦想，第一次和耳鸣乐队面对面！”
“在这里是不是更加容易感受到那种直冲灵魂的感觉！”
“燥起来！燥起来！”
“诶！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