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昨天的事，我需要向你道歉。]
[只是，假如你真的想要成为传奇，你就应该明白。]
[在夜之城唯一一件可以确定的事就是。]
[没有人是完全值得信任的，除了你自己。]
大卫将信息投射到乌恩其的义眼中，循循善诱地敲打道。
乌恩其默然无语。
[即使是再亲密的合作伙伴，也没有人能够时时刻刻照顾你。]
[如果你对夜之城，你对你未来的道路怀抱着绝对安全、轻松惬意的期待。]
[那么你想成为的不是传奇。]
[而是一个懦弱的垃圾。]
[看到那些人了吗，那些倒在路边的，带着超梦设备和杯子的垃圾。]
[那些一天天在超梦里沉落堕落的垃圾。]
[懦弱的人，只应该和他们呆在一起。]
[如果你觉得我说得不对，你可以去追求你自己的路。]
[我绝对不会阻拦。]
[但如果你认可这番话，我们就可以继续合作。]
[我很欣赏你身上的固执。]
[我会给你安排合适的任务，帮助你成长。能够帮助你快速赚钱。]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任务，很危险。]
乌恩其不知道怎么回答，沉默着。
事实上，大卫是很喜欢这个小子的。
这小子在某些方面的固执劲，让大卫可以放心地把一些事情交给他做。
一方面，大卫需要在现实中尽可能地寻找到露西的踪迹。
另一方面，大卫也需要通过各种途径尽可能增强自己的实力。
如今的赛博空间之中风云际会，龙蛇混杂。
荒坂、网络监察者、黑客、乃至黑墙之外的疯狂a，都向旧网伸出了触手。
各方势力的布局也已经可以初见端倪。
此时若是在赛博空间随意游荡，稍有不慎，就是一场生死大战。
即使大卫具有特殊的旧网权限和完美的意识体数据结构。
他依旧深刻地感觉到自身实力的不足。
仅仅是等级不算高的两个网络监察者，就能够轻易将他的意识体撕碎。
若是遇到那个能够以权限直接冻结赛博空间的变态，大卫估计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会被抓回神舆，继续被荒坂的研究员重复那些惨无人道的破坏性测试。
而要增强大卫在赛博空间中的实力，现阶段有四种方向都可以尝试。
其中最简单的一种，就是在现实中寻找更为强大的硬件支持。
硬件支持可以将意识体的算力直接增幅成千上万倍，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同时，这也是比较简单的一种方式。
或者买，或者骗，或者抢。
现实中的服务器硕大、笨重、机动性差，转移性几乎没有，就算安保措施再强，只要大卫愿意，总有办法能够搞到手。
比较复杂的一种，就是在赛博空间寻找契机，使得自己的意识核心节点再次觉醒。
现在，大卫只是一个2星意识体，对于黑墙外赛博空间中的a来说，是妥妥的低星崽。
而意识核心节点的觉醒对意识体的算力提升可是以指数的形式进行增长。
只要大卫能够再次觉醒2-3颗意识核心节点，他的算力就能够增强到一个可怕的地步。
比较特殊的一种增强实力的方向，是提升在旧网中的权限。
大卫意识体的特殊性使得他在获得旧网权限的时候有天然的优势。
随着他的算力和意识体强度的提升，他在旧网中的权限也会得到相应的提升。
最开始的时候，大卫觉得权限的提升可能是由于他摄取了大量的旧网中的信息。
可昨晚，a盖伊爆发出了极强的吸力，瞬时吞吐了大量的数据，但他的权限也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提升。
大卫觉得权限的提升或许是和意识体与旧网的契合度有关。
这个方向无法主动探索。
只能够等待算力提升，带来权限自己的增长。
最后一种，也是比较伤脑筋的一种增强实力的方向，就是钻研算法。
大卫的意识体空有一身强大的算力，但是没有相应的算法进行配套。
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只会强行爆算。
在昨夜的数场大战，大卫的应对方式几乎都是以算力直接硬碰硬，能发挥出来的效果实际上是大打折扣的。
但只要大卫将算法的短板补齐，他的实力又能够有很大的增强。
乌恩其这小子是值得培养的，如果他能够在现实中混出一些名堂。
或许就能够帮助大卫获得更强的硬件支持，收集更强大的算法。
最重要的是，他能够在现实中，帮助大卫留心露西的消息。
如今的夜之城，关于露西的传闻扑朔迷离，将她塑造成有史以来最为神秘的黑客。
大卫却隐隐有些担忧。
他知道如今的旧网，有多么凶险。
[小子，现在你回答我。]
[你是想要继续和我合作。]
[还是想要走自己所谓安全的道路。]
[用你所谓安全的路，去成为你所谓的传奇。]
乌恩其从床上挣扎着蹦起来，他怒吼道：
“靠！你个死黑客！你瞧不起谁呢！”
“老子的偶像，可是大卫啊！”
“老子就是未来的传奇！老子什么时候说过害怕危险！”
“来啊！”
“有什么危险任务，尽管来啊！”
“老子就是被人打得脑浆迸裂，也不可能躺回到街上，做那些带着超梦设备，套着杯子的垃圾！”
[很好……]
大卫欣慰地将消息投射出去。
[现在，我需要你去收集一些情报。]
[旋涡帮昨天晚上在城北工业区的废弃工厂损失惨重，我需要你在一天之内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同时弄清楚旋涡帮现在的动向。]
[记住，任务的关键是后者。]
[为了保证情报的可靠性，最好是潜入旋涡帮做一些取证。]
“靠……”
乌恩其一阵头皮发麻。
旋涡帮……？上来就这么刺激？
那可是对敌人血腥，对自己更加残忍，全员行走在疯狂边缘的赛博疯子预备役啊……
旋涡帮势力庞大，甚至可以说是沃森前三的帮派。
旋涡帮的成员们，实力强大、精神扭曲，平时走在街上都需要远远绕着走。
现在竟然要他主动潜入旋涡帮的老巢……？
这就是黑客先生所谓的合适的任务？
[怎么？不愿意干？]
[那就当我没说，咱们好聚好……]
大卫的散字还没投射出来，乌恩其将心一横，一掌拍在床沿：
“谁说我不愿意干？”
“我干！”
乌恩其的眼中迸发出坚毅的光。
[很好，小子，祝你好运。]
[等你的好消息。]
大卫的意识体在赛博空间中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