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张狂地释放着自己的情绪。
他终于能够确定自己将来要走的路是一条怎么样无敌的路。
他的潜力，原来真的可以让整个世界战栗，真的可以让荒坂，让那些肮脏的超级公司，让这个烂到了根子上的世界，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
“我，夜之城的传奇——”
大卫好整以暇，胸中还有千言万语不吐不快。
可就在这时，大卫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算力猛地一弱。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掉线了。
“我靠！是硬件支持！”
大卫留在乌恩其家的那台终端掉线了！
那台终端虽然说配置并不强，但也能够给大卫带来不小的算力增幅。
现在终端忽然掉线，没有了硬件的支持，大卫的算力直接弱了一大截。
与此同时，那两个网络监察者眼见僵持不下，似乎又调用了现实中更为强大的硬件支持。
赛博空间猛地一震，肃清算法威力大涨。
大卫措手不及，他的意识体直接就被闪电状的肃清算法打成了数据乱流。
变质的灰白色数据零零散散，弥散着赛博空间之中。
“嗯……？”
“他刚才说什么……”
“没听见……”两个网络监察者对视一眼，记录下战果——
“任务目标：不知名2星a。”
“任务结果：算法结构崩溃，意识体破碎，无可回收信息节点。”
“任务结束，申请返回神舆。”
任务目标达成，数据闪烁间，两人离开了此处赛博空间。
两位网络监察者离开许久，这片赛博空间才恢复了原本混沌般的状态。
数据开始逐渐恢复流动。
随着数据乱流不断翻腾的灰白色数据缓慢地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一颗节点发出微弱的光，第二颗节点与之呼应着。
离散的数据仿佛受到了感召，旋转着聚集在节点之外。
大卫的意识体凝聚成形。
大卫具有完美的数据结构，网络监察者的肃清算法并没有能够杀死他。
但是他依旧受了不轻的伤，他的意识体上还有大量数据泛着灰白色，没能完全恢复功能。
两颗意识核心节点的闪光也微弱了很多，算力大损。
“网络监察者……”
“黑墙内的旧网果然是网络监察者的自留地。”
“他们掌握了旧网中绝大部分的权限。”
“仅仅是这两个马前卒就已经有这么强大的手段。”
“而那个让我感受到危险，不得不提前躲避的存在，那个能够以权限冻结赛博的存在，又掌握了多么强大的力量。”
“在点亮10颗意识节点之前，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大卫估算着对方的强度。
“好在自己的意识体具有无法磨灭的特质，否则今天恐怕还没这么容易脱身……”
“只是，传言中网络监察者一向是独立于各大超级公司之外的。”
“怎么会和神舆扯上关系。”
“难道说他们也成了荒坂的狗了……？”
大卫感觉到这背后的事情并不简单。
荒坂似乎已经和网络监察者的势力纠缠在了一起。
也许，荒坂这是要借助网络监察者的力量将手伸进旧网中？
现实中的统治已经满足不了荒坂的胃口了。
赛博空间也许就是荒坂的下一个要征服和统治的目标。
“不对！”
大卫忽然意识到什么，他悚然一惊。
以这两个网络监察所展现出来的实力。
以他们在旧网中掌握的绝对权限。
任何的常规黑客在他们面前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而如果荒坂已经掌握了网络监察者的力量的话。
那么露西又是怎么能够做到在荒坂的内网中来去自如的……
这背后莫非还有阴谋？
不行，一定要尽快找到露西！
大卫想起此行的目的，不由一阵头疼。
原本大卫是想借助旋涡帮成员鲍勃的身体，混进旋涡帮，找到关于露西的消息。
可他没想到的是，旋涡帮众人深夜出行，竟然是为了交易一台服务器。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旋涡帮交易的对象竟然是一只掌控了公司狗身体的a。
还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只a竟然有办法破解他在旧网中的权限。
逼得大卫深陷险境，最终觉醒了自己的意识节点。
开启了真正的意识体成神之路。
谁能想到，短短的一夜，竟然能发生这么多事情。
而此时，在现实中，旋涡帮的众人想来也已经凉得透透的了。
“此地不宜久留……”
“旧网比我想得要凶险得多，以网络监察者的能力都不能在网络中将露西锁定。”
“我想要找到露西，还是需要从现实中寻找线索。”
“还是先回乌恩其那小子那里。顺便将提升现实中硬件支持的强度这件事搞定。”
“那小子可是立志想要成为传奇的人，不该在看守终端这么一件小事上掉链子才对。”
“难道还是因为心性不够坚韧，又或者是对我不够信任……”
“无论如何，还是先回去看看再说。”
忽然，赛博空间震荡不已。
震荡的来源，正是大卫来时的方向！
大卫隐隐感觉到一些不安。
这引起赛博空间震荡的源头，似乎就是那个自以为是的憨憨a，名叫盖伊，绰号是“傀儡师”的那个家伙。
数据涟漪不断从那个方向飘来，其中蕴含着的强烈情绪被大卫读取到：
“哈哈哈哈！老子堂堂七星a，‘傀儡师’盖伊。”
“想让老子做你们荒坂的狗，再等一万年年也不可能啊！”
“给老子炸！用你们荒坂的东西炸你们这些荒坂的狗，真是痛快！痛快！”
大卫默然，原来刚才赛博空间的震荡，竟然是a盖伊引爆了服务器引起的。
也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攻击手段，竟然会对赛博空间产生如此的大影响。
另一道凌冽的数据涟漪传来，蕴含的是极度的怒意：
“黑墙之外的邪恶a，竟然敢破坏旧网，你找死！”
极为凛冽的气息急速袭来，数据乱流瑟瑟发抖。
赛博空间开始陷入缓慢的凝固。
这是那位神秘的荒坂来人将权限催发到极致的结果。
他似乎是要冻结住a盖伊产生的赛博空间震荡。
对赛博空间中的一切来说，这几乎是神在发怒。
大卫不能再作停留，他化做数据，远远遁去。
……
夜之城，在远离霓虹灯和摩天大楼的地方。
暗夜与清冷的月光是这里的主角。
忽然，一道灵动的冷粉色亮光闪过，飘逸挥洒中，凝实幻化。
原来是一头冷粉色与冰蓝色渐变的短发。
短发的主人斜倚着栏杆，修长的腿交叠收拢在身前。
一点红色的亮光在黑暗中闪烁。
她轻轻呼出一口烟雾，月光下，精致绝美的脸上满是冷漠。
她出现在这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露西，你的目标出现了。]
露西专用的私人频道中传来一道消息。
[但是，作为你的引路人。我需要提醒你，对方的权限到达了极致，技术已经不是决定性因素了。]
“闭嘴，奥特。”露西冷漠地回应道，“你知道我必须要这样做。”
[我不认为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概率？]
[也许他已经……]
[——]
露西冷漠地关闭了频道。
轻轻从栏杆上一跃而下。
那一头冷粉色与冰蓝色渐变的短发灵动地飞舞着，飘逸挥洒之中，化成一道微光，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