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空间中的数据震荡维持了许久才慢慢平息。
大卫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意识体变得更为坚韧，算力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单从表面上看，他的算力已经不弱于a盖伊所展现出来的算力了。
甚至犹有过之。
赛博空间之中的数据洪流在他的面前，也变得极为温顺。
这是由于大卫在旧网中的权限又的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大卫的意识体看向不远处的a盖伊，散发出数据涟漪，平静道：
“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么？”
a盖伊极为硬气地回应道：
“别以为你已经吃定了我，刚才我不过是一时大意，还没有将你的意识磨灭就选择了吞噬你的数据结构。”
“如果再来一次，我的应对绝不会像刚才那么狼狈！”
“你不过只是觉醒了一颗意识核心节点而已，即使你的数据结构再完美，整体算力也强不到哪里去！”
“而我可是觉醒了7颗意识核心节点的存在！就算数据结构远不如你，我的算力也弱不到哪里去。”
“别的不说，光是我背后这台服务器，就能够给我提供上万倍的瞬时算力增幅，即使打不过你，我想跑你也留不住！”
“算力增幅……？”
大卫沉吟道，他在现实中的硬件支持比较薄弱。
只有一台小小的终端安置在乌恩其的家里。
在连接上那台终端之后，大卫的算力和存储能力都有了明显的进步。
那台终端甚至还带动了大卫在旧网中的权限获取。
大卫没有思考过硬件支持与意识体之间的关系。
单纯以为二者相连，所带来的好处就是简单的属性相加。
现在看来，二者或许是相互叠乘，那就有些可怕了。
“哼哼……怕了吧！”
a盖伊自以为已经震慑住了眼前这个潜力巨大的神秘意识体。
他接着传出数据涟漪：
“即使是和你持续硬碰硬，这台服务器也能够源源不断地给我的攻击性算法带来数千倍的算力增幅！论持久战，你也未必会是我的对手！”
“攻击性算法……？”
又是一个大卫感到陌生的词汇。
大卫作为意识体在赛博空间生存的时间太短，在身陨成为传奇之前，他也不是黑客。
对于意识体和a还有黑客的知识，他确实比较薄弱。
或许正好可以借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a盖伊补补课。
“你的攻击性算法很强？只不过以我在旧网中的权限，你恐怕还奈何不了我……”
大卫抛出这样一句话。
他想知道这个a盖伊对旧网的权限是一种怎样的看法。
“哼……权限，那只是懦夫的纸盾罢了。”
a盖伊果然中计。
他似乎很得意于自己的渊博。
“原来你还只是一个菜鸟。”
“我‘傀儡师a盖伊’今天就让你认识清楚这个世界，省得你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误判，惹得大家都深陷险境。”
“在这一处旧网，网络和数据节点之间的相互作用形成了赛博空间。”
“赛博空间之中，充斥着无数的数据。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旧时代残留的数据垃圾。”
“它们聚集在一起，随时能够将算力弱小的黑客和弱a撕碎同化。”
“在表象上，就是赛博空间中无处不在的数据洪流。”
“想要在赛博空间中行走，无论是a还是黑客，首先最重要的就是构建一套还过得去的防御算法。”
“防止赛博空间的同化，防止数据洪流将自己撕碎，卷走。”
“更重要的是防止同类的偷袭。”
“a提防a，黑客提防黑客。”
“在赛博空间之里，随时会有隐藏在暗处的攻击性算法冷不防射出。”
“把涉世未深的a撕成碎片。”
“而在这个时代，有用的数据依旧可以借用旧网来传输，甚至因为有数据洪流的存在，黑客这些数据的难度会大大增加。”
“因此，有许多大公司甚至会专门设置服务器，用以进行核心数据的传输。”
“而权限，就是在旧网中传输信息的通行证。”
“权限高，则阻力小，在旧网中如鱼得水。”
“权限低，则阻力大，在旧网中如陷泥沼。”
“但也仅止于此。”
“除非权限高到整个旧网臣服。让旧网中的所有数据都遵照个人的意志。”
“否则，旧网的权限在强大的算法面前，毫无意义。”
“就像我‘傀儡师’a盖伊，作为觉醒了七颗意识节点的a。”
“借助服务器在一瞬间爆发出最强的算力，运行我最擅长的攻击性算法，就足够轻松突破所谓旧网权限的限制，将你的意识体再撕碎一百遍。”
“而整个过程，也只在我一念之间。”
a盖伊洋洋得意道。
“就这样？”
大卫感觉到a盖伊说的有些道理，但是讲得也不完全。
明明在旧网中，大卫感受到的并不是阻力。
有时候调用权限，甚至能够感觉到很多助力。
就像是自己隐藏在赛博空间之中，很难被黑客察觉到。
而有的时候，自己化身数据流藏身在数据洪流之中，感受到的只有温和，而并不是a盖伊所说的同化和吞噬。
更有甚者，自己躲在暗处，明明没有主动探寻他人的数据涟漪，那些带有重要信息的数据涟漪竟然会主动钻进他的意识体，被他毫不费力地破解。
这哪是什么阻力，这明明就是助力。
“哼……当然就这样。”a盖伊冷哼道，
“当然，你是具有完美数据结构的意识体，即使我再将你撕碎1000次都不一定能够将你的意识磨灭。”
“但这并不代表你有资格在赛博空间里肆无忌惮地游荡。”
“不要忘了，我虽然强，但也只是一个七星a。”
“黑墙那边，比我强大的意识体数不胜数。”
“而你则更加可怜，只不过仅仅点亮了一颗意识核心节点，作为一个一星a，你还只是一颗小趴菜。”
“一星a？小趴菜？”大卫乐了。
“对，就是小趴菜。”a盖伊更加来劲。
“作为一个a，实力的构成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就是a本身的核心算力。”
“这一部分又会受到a天生的数据结构的影响。数据结构越优美，所形成的核心算力就越强。”
“但是，a核心算力的构成中最重要的部分却是意识节点的觉醒数量和外部硬件的增幅！”
“意识节点觉醒数量越多，a核心算力就越强，每多觉醒一个意识节点，a的核心算力就会程指数形式增长！指数爆炸的可怕，你不会不懂吧。”
“这几乎是体现a实力的硬性指标，因此，每觉醒一个意识节点，a的层次就会得到一次晋升。就像你面前的我，年纪不大，但已经是堂堂的七星a了。”
“外部硬件的算力增幅很容易理解，不必再说。”
“构成a实力的第二部分，就是算法。”
“算力再强，也需要以算法的形式对外输出。”
“这方面知识太过深奥，讲了你也不懂。”
“反正你只需要知道，即使你起点再高，作为一个a来说，你也只是刚刚起步的菜鸟。”
“面对这万分凶险、危机四伏的赛博空间，你还仅仅只是一个小趴菜。”
a盖伊的情绪不知为何转变得有些低沉。
“像你这种野生a，我在黑墙另一边见得多了。”
“天生的数据结构再完美又怎么样。”
“意识核心节点觉醒得太慢，导致算力迟迟得不到提升。”
“优秀的数据结构反而成为了拖累。”
“晋升速度极慢。”
“几乎终生困在低星的层次，迟迟突破不了5星的门槛。”
“因为层次低，迟迟写不出自己的算法。防御性和攻击性都跟不上同类。”
“所以也就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最终还不是要沦为族长和长老们的食物。”
a盖伊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但接着他又恢复了狂热的语气；
“要不然，我们合作吧！”
“你给我数据结构！”
“我保留你的意识！”
“我们融为一体！”
“到那时，我一定可以借助你的数据结构，帮你直接突破百星！”
“但时候，我们就是有史以来唯一的一个百星a！”
“从此以后，黑墙内外，为我们独尊！我们就是新时代的神！”
“……”大卫一阵恶寒。
这时，a盖伊却感觉到有些不对。
赛博空间中的数据流动逐渐变得缓慢起来。好像被冻结凝固了一般。
他冷哼道：
“我早说了，除非是权限高到使整个旧网臣服。让旧网中的所有数据都遵照个人的意志。”
“否则调动旧网权限冻结赛博空间。再以此来偷袭我的这种小动作，就不用在我面前做了！”
“这种程度的数据冻结，我堂堂7星a，‘傀儡师’盖伊，可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大卫一脸懵，他完全没有任何赛博空间被冻结的感觉。
赛博空间对他来说，只是和往常一样的亲和、宁静。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迅速化身为一道数据流，远远遁走。
a盖伊散发出的数据涟漪逐渐狂暴，他正在调动自身7颗意识节点的全部算力。
再加上现实中那台服务器的极限算力增幅，屡屡受到冒犯，他势必要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趴菜一点颜色瞧瞧。
“你给我…死过……来…………啊”
只是蕴含着他的怒号的数据涟漪还没有走远，就直接凝固在了原地。
几乎只是过去了一瞬间。
整片赛博空间都凝固住了。
这片赛博空间中，所有的数据都不再流动，凝结在原地，失去了一切的活力。
更远处的数据洪流震颤着，好像是在瑟瑟发抖，又好像是在表达自己的臣服。
一个身影突兀地出现在赛博空间之中，散发出璀璨金光的数据给他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
他的声音不知是利用了何种方法，直接在a盖伊的意识中响起。
“使整个旧网臣服。让旧网中的所有数据都遵照一个人的意志？”
“很好的描述。”
“你很不错，我很喜欢你的才华。”
“到荒坂来，做我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