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矩，兰德尔要将交易金额的1/3先划进一个空账户。
他直接就把那个接近100万账户中所有的钱划到了一个无主空账户中，然后将那个账户亮了出来。
头套男满意地看着其中的数字由零涨到接近100万欧，示意交易继续。
“搬！”兰德尔下令。
旋涡帮的一众小弟开始将服务器往皮卡的拖斗上搬。
就在这时，身处于赛博空间的大卫忽然到赛博空间的的一丝震动。
大卫调动权限，读取到这丝震动背后所代表的意义——银行请动了网络监察者，对银行系统中错乱的数据进行了追踪和恢复。
大卫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那些导致银行数据错乱的钱，好像就在这场见不得光的交易现场……
就在他的眼前……
就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头套男眼前的账户上，那原本接近100万欧的数字，瞬间大幅下降，一下消失了大几十万，只剩下了个零头！
这是一个无主的账号，没有经过复杂的认证流程，谁都不能轻易将其中的钱转走！
这钱，就好像凭空蒸发了……
钱呢？蒸发了？？？
所有人都一脸懵逼。
“旋涡帮……你们好大的狗胆！连老子都敢耍！”
头套男一下反应过来，暴跳如雷。
这一定是旋涡帮派出了顶级黑客，当面入侵了这个无主的银行账户。
这可谓是面对面戏耍。
将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这……”兰德尔额头冒出冷汗，“不是，你听我解释。”
“就凭你们这几只臭鱼烂虾也想要黑吃黑！给老子打！”
头套男抢先开火，雇佣兵们紧跟其后。
场面陷入混战。
旋涡帮的众人始料不及，一下子陷入了被动，有人甚至连义体都来不及唤醒被射杀在当场。
大卫早有准备，他控制着鲍勃的身体，一个翻滚，躲进了一个角落里。
场内的大部分人都陷入了混战，没人注意到他。
旋涡帮虽然被打了先手，但他们一个个义肢改装程度极高，骨子里极为疯狂凶厉，个人战斗力超强。慢慢居然站稳了阵脚。
而雇佣兵则胜在人数众多，纪律严明，配合有序，进退有度，逐渐对旋涡帮形成了火力压制。
这场混战的始作俑者大卫，则化作数据流，缩在赛博空间内。
透过缩在角落里的鲍勃的义眼关注着这场荒唐的混战。
他的意识体不由自主地耸耸肩：
“额，这也不能全怪我，谁能知道他们会去打劫义肢诊所呀……”
“要怪，就去怪乌恩其那个小子好了……”
这时，大卫的似乎听到了头套男的声音：
“淦！旋涡帮这些垃圾！”
“怎么会有胆子和我火并！”
“他们是不想要服务器了吗！”
“嗯？”
大卫悚然一惊，这些声音不是在现实中出现的，而是在赛博空间之中出现的！
是赛博空间中的涟漪中所蕴含的信息被他破解之后，自动形成的声音！
头套男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赛博空间之中！
还没等大卫细想，头套男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现在卡在这里，不上不下！”
“戏也演不下去了，旋涡帮的这些废人也不能杀。”
这时，从赛博空间的深处，传来一道微弱而稳定的涟漪。
这似乎是旧网之中的一种通讯方式，蕴含着深奥的加密技术。
但是大卫在旧网之中的权限实在是高的吓人，这道涟漪也被大卫毫不费力地破解。
其中传出来的是一道十分苍老而机械的声音：
“盖伊。这件事你是怎么办的！”
“不是让你把服务器送到旋涡帮，当做我族开辟旧网的第一个据点吗！”
“你怎么在和他们火并！”
头套男的声音瞬间变得极为惶恐：
“属下该死！二族长饶命啊！”
“这群该死的旋涡帮的废物，不知道哪里来的狗胆，让黑客埋伏在暗处把交易款项给截走了！”
“这笔钱，可是我族在黑墙内开辟势力的启动资金，属下一时心急，这才和他们发生了冲突……”
“嗯？什么？”
“黑墙内怎么会有如此高水平的黑客，竟然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把交易款截走。你敢撒谎！”
一道凌厉的信息束就像是一道闪电，从赛博空间的深处击穿数据洪流而来。
“啊！”头套男发出了极为凄厉的惨叫。
“哼……”二族长似乎用这种方式确定了头套男说的是真话。
“即使你没有撒谎，但是贻误我族的复兴大业，一样是重罪！”
“拿走你一半的信息量，以示惩戒，记住，下不为例！”
“记住你的任务！服务器必须运到旋涡帮，钱一分也不能少！”
蕴含着苍老声音的数据涟漪逐渐淡下去，看来那位二族长已经断开了连接。
“老畜生！迟早有一天连你一起干掉！”头套男嘟囔着，继续大发牢骚。
“钱也拿不到，还得重新想办法把服务器运到旋涡帮去做据点！”
“靠，白瞎老子这么好的演技！”
“这到底是谁排的剧本！”
“废物！废物！废物！”
头套男一连骂了三声废物。
大卫听得有点乱，什么剧本，演戏什么的。又什么旧网，黑墙内，什么什么族什么的。
他理了好一阵，终于盘清楚了头套男的逻辑。
那么说……
这头套男，本身就是希望兰德尔把服务器运到旋涡帮的。
无论兰德尔能不能拿的出足够的钱，头套男都会演一出戏，保证兰德尔会心不甘情不愿地付出足够代价，最后将服务器带回旋涡帮。
原本他们那“什劳子族”的预想是：
头套男得到了巨额现金，旋涡帮得到了服务器，皆大欢喜。
只是现在……
正在进行交易的钱突然蒸发……
头套男和兰德尔这两大影帝都毫无防备，场面一时失控，接着就陷入火并。
僵局……这是妥妥的僵局。
大卫得出结论。
这荒唐事情的逻辑好歹是理顺了。
但是，头套男的声音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赛博空间里，他现在不是现实之中和旋涡帮的人火并吗……
而且，他又是怎么和那个二族长进行联系的。
他和黑墙之外又有什么联系……
忽然，大卫猛地想起一个可能性，他远程控制着鲍勃，向现实中的头套男望去。
果然，在头套男仅仅露出部分的瞳孔中，大卫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蓝色弧光！
那正是义体被a远程控制的特征！
这个头套男的背后，竟然是一个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