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日子里,黄药师便在欧阳锋的医馆里治伤。
在欧阳锋精湛的医术下,黄药师渐渐抬起头来。
就在这几日,提刑司放出通告,满城哗然。
提刑使冯天奉提刑官叶一生之命,明察暗探数月。
最终破获了近几年偷拐贩卖女子孩童的案件。
犯人均是丐帮污衣派成员,一百余号人被当场格杀,剩余投降的数十人,经过大理寺审判,宣布秋后问斩。
并且从这些犯人的口供中,牵扯出了一大批当朝之人。
其中便有提刑司的另外两位提刑使,以及其麾下的四位提刑副使。
陛下龙颜大怒,这六人被押至皇宫御书房内,由陛下御前亲审。
据宫内小道传言,这六人从御书房抬出来时,已经气绝身亡,均是眉心一点红。
丐帮经此事在武林之中的声誉彻底败坏,由天下第一大帮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对象。
而开封分舵内,五大副舵主尽皆殒命,洪七可谓彻底掌权。
此时洪七正在院落中尝试着用易龙图推演降龙十八掌最后一掌。
自百年多前,雁门关外一役后,丐帮的降龙十八掌便缺失了后面三掌。
不过降龙十八掌乃是前人从易经中推演而出。
而洪七有铁拐道人传授的易龙图。
虽不一定比得上易经博大精深,却又另辟蹊径,别具一格。
如今洪七已经推演出了两掌,只不过推演出的掌法一改降龙十八掌纯粹刚猛的风格,走出了刚柔并济的路。
“洪舵主,我刚才在城门口看见告示了,那些杂碎不但死了,连他们身后的靠山都完了。
大快人心,当浮一大白。”唐彦两手各提着一坛酒,满脸喜色,冲入院子。
洪七却一脸平静,兀自练着掌法,悠悠道“狡兔死,走狗烹。
这次能这么顺利,只不过是幕后之人看不上那些利益。
却又担心事情败露,所以杀人灭口,顺便排除异己。”
“哐啷”
唐彦脸上的笑意却已消失,手中的酒坛子掉落,酒水洒落一地。
“幕后主使是谁。”
洪七瞧了唐彦一眼,沉声道“此事不是咱们能掺和的。
再说了,起码很长一段时日之内,污衣派也不敢再做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了。”
“洪舵主,难道就让那罪大恶极之人逍遥法外吗。
属下恳请洪舵主为那些苦难人主持公道。”唐彦当即跪在地上,磕头道。
洪七凝视着唐彦道“老唐,像你这般的人,真的不适合江湖。
你更适合做官,做那种远离京城的小官,比如一地县令,造福一方。
我也不适合这江湖,我只想过得更好一点,谁威胁到我的安,我才会反抗。”
唐彦却不为所动,依旧叩首不已。
洪七见唐彦额头已经渗出鲜血,叹了口气,往外走去。
“洪舵主,你去哪。”唐彦焦急道。
洪七驻足于院门口,回头说道“你不是想要为那些人讨回公道吗,我去求一个人,一个从未见过的高人。
此事解决后,你便退出丐帮吧。
你有家有室,常言道祸不及家人。
对于江湖来说,只不过是一句戏言而已。
不然哪里有那么多灭门惨案。”
说罢,往皇宫旁的真太学方向走去。
待在开封这么多年,洪七也知晓了一些秘密。
开封有两大禁地,一是皇宫,作为万邦来朝的天朝上国,皇宫守卫森严,不止有禁军护卫,更有神秘的大内高手。
反正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有人能偷入皇宫并安然无恙走出过。
第二便是那号称天下第一学府的真太学。
此名号乃是当今圣上亲赐,唯一奇怪的便是,真太学出身的学子基本上不会入朝为官。
要么只身前往偏远地区建立私塾,要么就呆在学府里,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洪七之所以忌惮,还是当年铁拐道人对其讲述了陈道生的本事。
铁拐道人最后用了四个字形容陈道生陆地神仙。
而神仙教导出的弟子,可想而知,该有多厉害。
穿过数个坊市,街道上的人渐渐变得稀少。
这边临近皇宫,除了真太学以外,周围都是皇亲国戚的府院。
真太学没有可以开合的大门,门口是两个数人合抱大的白玉石柱,高五丈有余,石柱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
左边石柱上横七竖八写着儒释道典籍上记载的各种至理名言。
右边石柱上则是些看不懂的符号以及图像。
石柱上方横放着一块巨大的白色石匾,石匾上刀削斧劈般刻着四个大字真太学。
真太学门后方立着一青铜雕像,雕像乃是真祖师爷凡尘子,与终南山真派所拜祭的乃是同一人。
洪七走到真太学门口,便见门口立着一相貌端庄,姿色上佳,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姑娘。
观此女的发饰,便知此女还静待闺中,未曾出嫁。
此女正是陈道生的心病,大龄剩女林朝英,真实年龄已过六十了。只不过因为修炼自创的《玉女素心经》,有着驻颜长寿功效,所以看不出来。
这又是刚过春节不久,林朝英还并未前往终南山。
林朝英伸手拦住洪七,询问道“你前来可是有事相求。”
洪七心中一惊,暗道这陆地神仙果然能掐会算,当即拱手道“没错,洪七此行想要拜见陈老神仙,确实有事相求。”
林朝英淡然道“师尊不会见你,但吩咐我告诉你。
真太学秉承无为而治,百姓悲欢苦乐乃是朝廷管辖,真太学不会过多干涉。
当然,真太学亦不会助纣为虐,你若要做什么,放手去做便是。
人在做天在看,好自为之。”
林朝英将陈道生的话传达完毕,转身就往太学里走去。
洪七一时之间愣在那里,神情阴晴不定。
过了一会,恭恭敬敬的对着真太学一拜,冷着脸往分舵走去。
此行虽没有请到强援,但却得到了承诺,真太学并不会因为对方是朝廷中人就阻止自己。
可对方能做到那个位置,实力定然不逊色于自己,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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