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宋攻占西夏后便同时与西辽、蒙古诸部接壤。
蒙古此时还分裂为大大小小的部落,过着游牧生活,臣服于大宋,每年献上相应的岁贡。
西辽如今已经平复内乱,并且因为长期与大宋进行贸易来往,百姓也算是丰衣足食。
西辽毕竟乃是举国迁移而来,占领了回鹘大部分国土。
本土的武林门派并不多,大部分都是江湖散人,且没有几个是有真材实料的。
毕竟武功这种东西,是需要深厚的文化底蕴才能研究出的。
不过西辽却有两大顶尖势力执武林牛耳,那便是位于西辽西部的星宿派与东边的白驼山庄。
星宿派乃是六十多年前的星宿老仙丁春秋所建立。
当年星宿老仙丁春秋率门人前往中原时,门中依旧留有大部分弟子。
没曾想丁春秋在少林寺被段誉活捉,前往中原的星宿派弟子军覆没。
那时星宿派还属于回鹘国管辖,与大宋中间隔着西夏。
再加上西夏阻断了丝绸之路,两国间很难传送消息。
星宿派留守弟子见掌门等人一直未曾回归,渐渐的,人心就变了。
随后便是经历了一场夺权大乱。
最终还是稳定了下来,虽化功大法之类的武功已失了传承。
但靠着丁春秋传下来的毒功,星宿派在数年间便闯出了赫赫威名。
随后西辽建立,星宿派掌门主动臣服西辽朝廷,甚至帮着西辽骚扰抵挡已经被赶至西边的回鹘。
因此立了许多功劳。
西辽也就将西部边境一带的穷山恶水,奖赏给了星宿派。
星宿派也就渐渐的问鼎西辽武林。
而白驼山庄乃是传承阿紫的毒功和钟灵的驯养毒物技巧,与星宿派可谓同行冤家。
白驼山庄创建人乃是阿紫和欧阳舍。
欧阳舍本就是原来的辽国大将,在举国迁移时,率军征战回鹘立了功劳。
再加上萧峰被辽帝射杀的消息并未来得及传至辽国,阿紫便继承了萧峰南院大王的福泽。
西辽建国后,新任辽帝也将东边的大漠赏赐给了二人,用于建立白驼山庄。
星宿派与白驼山庄两大势力一直以来本相安无事。
但是随着两大势力在西辽中部的商业上有所竞争,渐渐的有了些许摩擦。
干燥、冷清的沙漠,即使在夏天,也是极其单调和冷静的,所能看到的只是一些丑陋的骆驼刺、沙蓬和芨芨草,还有一些枝节横生的白杨。
即使是这样恶劣的环境,却依旧能看到陆陆续续的骆驼商队在沙漠中前行。
大漠深处潜藏着一片绿意,这里生活着数万居民。
白驼山庄总部便建立在绿洲中唯二的雪山之间。
整个绿洲皆是归白驼山庄管辖。
此刻的山庄内,伴随着婴儿的一声啼哭,整个白驼山庄上下皆是松了半口气。
这本是喜事,可众人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不一会,一阵凌乱脚步声来到白驼山庄最深处的后院中。
“奶奶,您看,这是你的小曾孙,瞧着哭劲,可比他大哥出生时壮实多了。”
如今白驼山庄主欧阳刑抱着一婴儿,来到奶奶阿紫身边。
身后跟着的是大儿子欧阳轩以及一众丫鬟们。
欧阳家一直以来一脉单传,到了欧阳刑这一代终于生了两个,还都是男儿。
数年前,钟灵便去了,同一辈的只留下阿紫一人。
欧阳刑从小便对奶奶敬佩得很。
要知道整个白驼山庄,基本上都是靠着奶奶打拼而来。
阿紫此时已不再是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女。
八十余岁的高龄染白了她满头长发,一生的经历堆叠在脸上,形成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阿紫躺在金丝楠木制作的大床上,身下垫着数层各种珍贵的动物皮毛。
人老了,已经不怎么听的清旁人的话语。
阿紫只觉得似乎身旁有动静,只不过双目失明,却是看不见,只是好像隐约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
这,应该是自己的后代吧,第几代来着。
年纪大了,记不住了。
不过,听声音应该还算虎实,像极了,那个谁来着。
阿紫思绪开始回忆,时间太久了,记忆也断断续续的,不太好想起。
可阿紫觉得好像是很重要的人,两眼无神的继续回忆着。
“奶奶,你几年前还责怪我给轩儿取名不好听。
要不,你给这小家伙取个名吧。”
欧阳刑知晓奶奶已到弥留之际,心中难过,却强装笑意道。
阿紫只觉身旁不但有婴儿的啼哭声似乎还有蚊子般的嗡嗡声,不过却不心烦,反而觉得很安心。
“放开阿紫,若是损伤她一根汗毛,萧某必将你挫骨扬灰。”
“阿紫,没事了,姐夫在这。”
。。。。。。
阿紫渐渐想起来了,那个人是自己姐夫,叫萧峰。
他是自己心中一直藏着,却从不与人说的秘密。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少林寺的那天,他来专程从辽国赶来救自己。
“契丹人萧峰拜见各位武林英豪。”
阿紫脸上不由浮现笑容,张开嘴念叨:“姐。。。夫。。萧。。峰。。峰。”
因身虚弱无力,导致声音细不可闻。
欧阳刑哪怕有功力在身,却是也听不怎么清楚,只得侧脸将耳朵凑了过去。
“峰。。峰。。。”
“锋?奶奶是要给这孩子取名锋吗?”
“峰。。。”
阿紫的声音停了下来,脸上欣喜的表情定格。
欧阳刑神色变得凝固,凑得这么近,却是感觉不到奶奶的呼吸了。
这一天还是来了,叹息一声,作为家主,需要遇事处变不惊,可欧阳刑依旧忍不住双眼通红,虎目含泪。
对着身后的侍女们说道:“老夫人走了,吩咐下去,为老夫人准备后事吧。”
一时之间,欧阳轩以及丫鬟们尽皆哭泣不止。
不一会,白驼山庄里里外外都挂满了白绫,整个绿洲的百姓皆是披麻戴孝。
这种情景已经是第四次了,上一次便是钟灵去世。
在夜空里闪烁着的星星,好像无数年轻而活泼的眼睛,注视着人间。
欧阳刑等人正跪在灵堂,欧阳刑妻子在下人的搀扶下来到此处。
欧阳刑当即起身,将妻子扶住,关心道:“夫人刚刚生产,便在房里休息吧。”
“老夫人刚走,妾身也该来看看老夫人最后一面。
对了,老爷,孩子的名字该取个什么好。”欧阳刑妻子脸色苍白的问道。
“奶奶去世前已经说了,取个锋字,就叫欧阳锋吧。
这里有我,你还是快快回房。”
欧阳刑严厉道,关切之意不予言表。
妻子点了点头,因身体原因不能下跪,便对着灵柩鞠了一躬,随后在下人的搀扶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