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罗洛此刻已经没有灵魂可以转化了,思索片刻后他转身迈步走向中庭。
“还有左臂,找人借魂一用吧。”
借魂的过程并不麻烦,罗洛甚至还在期间搜刮了整个禅流道场。
值钱的东西不少,甚至还有一本记录了很多的账簿。
他将这些收下后,径直前往后院。
那里是佐次郎的私人地盘,鲜有人进入,从外面看那一排屋舍也干净整洁。
‘找到了,没想到观测范围会如此之大。’
罗洛眯着眼,诡异幽色在眸间流转,最后落在了某处房间。
他不动声色的靠近,来到入口门扉时忽地抬刀一刺。
没兴趣实验能力了,今晚的狩猎就这样结束吧。
拉门后的人影身躯一震,一把利刃捅穿了她的后背,于高耸胸膛前透出一截刀尖。
大股血色染红了拉门上的绘画,随着斩夜太刀的抽出,扩张晕满了半张绘图。
罗洛平静的撕开拉门,抽走女人的魂魄。
碎裂声响起,一道治疗回道转化。
对方是男是女他并不关心,只要能有魂魄治疗就足够了。
做完这一切后,他返回原来的位置,将那些物资打包带走。
敏捷身形越上墙头,离开了这个满院血腥的道场。
和之国在黑炭大蛇的统治下,可谓是处处破败,压榨与残暴的统治随处可见。
但无论如何民不聊生,最基础的秩序也还是有的。
花都边界上的废兵城同样如此,虽然没有将军府的士卒把持主权,但黑道们各自拥有自己的一套规矩。
当中就有巡夜打更人一职,担任者通常都是有本事退役下来的拾刀人。
他们厮杀本事或许不强,对危险的嗅觉还是足够灵敏的。
寅时三刻,几近天明时分。
一位提着夜灯的打更人快速走过禅流道场前的大路。
他压着草帽垂头,悄然瞥了眼道场大门处。
眼见无人看守,心下惊喜的加快了脚步,却是没有对守卫不见踪影而疑惑。
这禅流道场的弟子基本都是黑道走卒出身,性情多是暴戾,办事也没有太讲究规矩。
无人看守基本就是偷懒去了,要是有人在反而还是麻烦事。
他们每次恰好看见打更人路过,总会为了打发守夜的无聊来寻事。
或是动手动脚、或是殴打、又或是寻衅。
总而言之没一个好东西。
他们打更人虽然也是黑道管辖下的职位人员,但那是用人情金钱才换来的后路。
真和这些黑道走卒动手,反而会被扒了这身皮,所以也都是能避就避。
可当这位打更人走过大门,鼻翼耸动间忽然回首。
入目的大门空无一人,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出现。
但长期在雪原活动练就的敏锐嗅觉,却嗅到了极为浓厚的血腥味!
‘出事了?’
他面色变化好一会,提灯战战兢兢的靠近。
老实说他不想去管这股血腥味的来源,那些人渣遇害死了反而更好。
但黑道之所以设立打更人一职,自然是要他们巡查夜间情况。
若是知晓此间异常不报,又或者失职未能察觉情况,必然会招致处罚。
随着昏暗灯火照落,一层仿佛白雾形成的薄膜显露。
像是达到了极限,待到灯火靠拢之时,白雾迅速散去。
其下被掩盖的种种随之暴露,让头发稀疏的打更人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入目的是两具禅流弟子的尸体,还有一地血腥。
“死死人了!”
禅流道场的覆灭没有大规模传闻,被当地的井上家压了下去,毕竟这不是什么拿的出手的事件。
同样他们也展开了细致的调查,一位剑豪的死可不是小事情。
尤其是在废兵城这样的小地方,很难想象有人能杀了佐次郎。
只是虽然凶手没有怎么收拾现场,调查的黑道头目也没拿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汇报上只是说凶手潜行能力很强,并且只有一个人。
禅流道场中那把快刀斩夜也消失不见,多半是被拿走了。
事件到这里就算是结束,吃了大亏的井上家找不到凶手,也只能挂了悬赏公告了事。
不过暗地里其他几家类似的道场,却悄然布置了手段。
他们认为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厄运再次降临时,是在两日后的一个夜晚。
巡逻在南区的黑道走卒小队,突兀遭遇了敌人的袭击。
过程很短,不过数分钟他们就死的一干二净,现场同样没有留下什么值得追索的痕迹。
这一晚之后,灾厄就在南区驻留不去。
每晚都有巡逻走卒遇害,一死就是一队。并且凶手手段残忍,一旦动手绝无活口。
以至于没人目击到他的面貌,抓捕自然也无从提起。
如此猖狂的行径引得井上家提高了戒备力量,设下陷阱试图伏击。
但当晚事件再次发生,凶手袭击了一队由精锐打手扮成的黑道走卒,过程仅有两三分钟。
等到待命的黑道赶至包围后,现场却只有一地血腥。
凶手不见人影,唯一留下的只有一张狐脸面具,那是一位高级打手拼死一击留下的唯一收获。
这次事件后,凶手似乎是察觉到了井上家的重视,再次作案时是在北区的佐木。
而经此事件后,品尝到恐惧的井上家麾下黑道,开始称呼凶手为杀人魔。
因为对方的袭击有很多次不是冲着钱财,而是单纯的杀戮。
从其人出现到消失,南区死去了三十余人。
这样的数目对井上家而言,也不是可以轻易忽视的数字。
随后杀人魔的目标转移,也让期间看热闹的其他三家头疼。
因为这次杀人魔的目标不在局限于巡逻走卒,许多为黑道服务的成员都成为了目标。
甚至不司职战斗的黑道成员也被狩猎。
他们被杀死在各自的房舍内,满地血腥的同时,一样没有可以追索目标的线索。
北区一座房舍内。
一个外形怪异的持刀男人正站在一具尸体前,他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尸体。
目光检索着一切可用的迹象,他喃喃自语:“单手太刀,一个人,很擅长潜伏刺杀。”
“每次作案脚印、毛发等细微痕迹统统都没有留下,是个杀人的老手。”
“但要想次次都做到如此并不容易,所以有可能是能力者么?”
就在他说话间,拉门响动走入一人。
其人身着绘有佐木字样的衣袍,低头汇报:“贝索拉大人,北街角又发现一队巡夜走卒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