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
贺玉茹赤红着双眼,对着贺庆权狂吼,还奋力把老韩氏推倒在地。
拉扯之际,原本就揉搓成皱巴巴的咸菜袄子,崩掉了两个盘扣,衣领扯开,露出里面的泛黄的中衣,发髻也散乱开,在她咆哮时,些许乱发随着乱颤,其模样势若疯魔。
“我是这府上的小姐,这里是我的家,我才不要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老夫人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不过她端着身份,不会当众口出恶言。
而二夫人可就不在意了,她夸张的瞪大了眼,“哎哟喂,茹大姑娘这是赖上咱们了!”
“什么赖不赖的?你耳朵不中使吗?”
贺玉茹凶狠的瞪着她,“我—是—这—府—上—的—主—子!是这府上的小姐,听明白了吗?”
贺庆权恨不得晕死过去。
偏偏不晕。
直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老董氏与贺秀秀冷着脸把地上的老韩氏拉起来,然后就去拖贺玉茹。
这死丫头疯了。
结果两个人也没拉住贺玉茹。
疯子的力气向来大。
贺家杰冷嗤,“这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乡下村姑想做千金小姐,想疯了!”
二夫人不屑的撇嘴。
“烂下货的老娼妇,我要把你嘴撕烂!”
贺玉茹立时发了狂,就要上前去撕扯二夫人,被贺家杰眼疾手快的一把推开,“滚!”
“滚回乡下去!做一辈子的村姑吧!”
将将受到惊吓的二夫人,这回缓过神来,就想着法的专捅贺玉茹心窝子,“这人呀就得认命,明明是个乡下野丫头,偏偏做那千金小姐的梦,也不怕这梦太大把脑袋撑坏了!”
贺馨儿……
这骂人的水平,可真是绝了。
估摸着贺玉茹要真疯了。
气的。
果然,贺玉茹气的原地爆炸,“贺馨儿那个野丫头都能做这府中的小姐,凭什么我不能?”
贺馨儿……
有病。
贺鸿锦眼神凌厉,如利箭般射向贺玉茹。
然而她只顾着与老董氏、贺秀秀拉扯,没注意到来自身后的那道冰冷至极的目光。
老韩氏扶着老腰,气得全身发抖。
贺府的女眷象是瞧耍猴的,一个个双眼发光的围观,就差没拿把瓜子了。
偏她家的孽障不成嚣,哭着喊着的闹腾,凭白叫人看热闹。
就在老董氏压着嗓子喝斥,贺秀秀小声劝导时,贺家恒醉厚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贺馨儿本就是我贺府的千金,岂是你能攀比的?”
贺玉茹嗷嗷叫,“我如何比不得?我爷是族长!是贺氏一族的天!族长发了话,叫你家供养我,你们还敢不从?”
“哟,听你的意思,族长的话倒是比圣旨还管用,叫咱们替他养孙女,咱们还不敢不听从了?”
“自然!”
贺玉茹满脸据傲,一副你总算明白了的表情,“不光好吃好喝,穿金戴银的养着,还要备上一大笔嫁妆……”
族长贺家权暴吼,“闭嘴!”
但贺玉茹的意思,大家都听得明白。
姜氏冷笑,“当我家欠你的,还给你准备嫁妆,凭什么?”
“她贺馨儿一个亲娘都不要的贱丫头,都能把银子当水是的往外洒,我凭什么不能用这府上的钱财?”
贺馨儿……
你亲娘才不要你呢。
母上大人对她不知道有多好。
想到王氏,贺馨儿眉眼柔和。
她快要做姐姐了哎,想想就激动。
贺鸿锦目光冰冷。
若不是他还有所筹谋,不想与宗族割裂,他早就把这些贪得无厌的东西扔出家门了。
他虽没开口,但气压低沉,冷若寒霜,实在叫人不能忽视。
贺庆忠黑着脸吼老董氏,“快些把她拖出去!”
被吼的老董氏脸黑成锅底,没看到那丫头疯了,刚才差点没把她的老骨头给拆了。
贺家杰都被贺玉茹的不要脸给气笑了,“我四妹妹就是在乡下长大,也没养歪了,花的都是自己的银子,从来不惦记别人家的,不象某些人贪婪自私,卯着劲的要占别人家的便宜!”
“呸!她不是好命被认了回来,怕是穷得饭都吃不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