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的女眷歇息过后,皆都是重新梳妆打扮了前来的,贺馨儿也不例外,穿了件单薄的粉杏色交领广袖及裸长裙,外面罩了淡粉色绣花纱,精致的菊花图案,清雅灵秀,飘逸出尘。
豆蔻年华的少女,梳了个俏丽的垂鬟分肖髻,用了一对晶亮水润的珠花,清丽脱俗,纯真灵动。
她眉目如画,雪肤花貌,象个掉落凡间的小仙子,冰清玉洁,气质空灵,不带一丝烟火气。
明亮的烛光里,她俏丽丽的坐在哪里,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当着长辈的面,南宫涵的目光没有过多的落在她身上,却是被她惊艳到了,一颗心怦然而动。
而一件斗蓬和衣裙穿了几日未换的贺玉茹与贺秀秀,则在瞧见贺馨儿穿着簇新的妆花织锦缎斗蓬时,就变了脸,再看到她里面单薄的裙装时,直接酸成了醋汁子。
滴水成冰的季节里,她竟穿了单衣!
这个骚蹄子为了勾引南宫公子,真是不怕冻死!
两人是又嫉又妒,不惜用最大的恶意惴度别人,根本不知道贺馨儿是个即怕冷又怕热的主,这花厅里温暖如春,根本穿不住袄子的好嘛。
至于在外面行走,那件镶了厚厚的懒兔毛的妆花织锦缎斗蓬足够保暖。
瞧着明艳俏丽的贺馨儿,贺玉茹与贺秀秀两个心底又酸又涩,即不想她入了南宫涵的眼,又想巴着她进伯府,可谓是矛盾重重。
别说是她们,就是贺楚儿与贺琪儿瞧着明艳俏丽的贺馨儿也是满心嫉妒,实在是这套衣裙太漂亮了,飘飘欲仙的,把她衬托得气质更好了,莹白的小脸也更加娇嫩。
话说她们怎么就没想到做套长裙呢~
在温暖如春的花厅里,纵然是薄袄子穿在身上也是热得紧,让人直觉烦躁。
面对恬静淡然的贺馨儿,就更烦躁了~
几个小姑娘的心思无人知道,酒席桌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十分热闹喜庆,与平日时原家宴气氛大径相庭。
这会可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自然是越热闹越好。
“四妹妹~”
贺馨儿正慢斯条理的喝着银耳羹,就听得有人叫她,又是那种捏着嗓子说话的声音,直刺激得她头皮发麻。
她抬眸淡淡看去,恰好瞧见贺玉茹眼底的一闪而逝的嫉恨,她也不恼,只静静的看着对方,好象在等她说下文,却是没有开口。
瞧着她一副恬静从容的模样,贺玉茹突然有种冲动,直想泼她一脸酒水!
自打遇到贺馨儿起,她就没有一次算计成功过,还被罚禁闭,被人骂滚,被大白鹅追赶,一桩桩一件件,次次都搞得狼狈不堪。
而她始终都是一副淡漠疏离的模样~
贺玉茹死死的盯着贺馨儿白净俏丽的小脸,眼底如有火苗在跳动,她恨恨的咬着牙,就要有所行动,就听得老韩氏沉声喊道,“茹丫头!”
她双眼如电,直直射向贺玉茹,嫉妒的昏了头的人终于补拉回了理智,立马低头做鹌鹑状。
老韩氏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随即笑容满面,温声说道,“就知道你是个面皮薄的,不好意思开口。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要人操心,你呀……”
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模样,宠溺又包容。
话落,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又转头对老夫人笑道,“这丫头虚长了四丫头一岁,却是个孩子心性的,丁点没有四丫头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