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嬷嬷亲口告诉我的。”贺兰儿恨恨的道,“这消息是绝对错不了。”
原本还存着一丝侥幸的宋氏,猛的一拍桌子厉声骂道,“定是那两个兔崽子撺掇的!”
说着话她再也按耐不住,蹭一下站起来就要去跟人拼命,“想做正妻嫡子也不看看自个有没有那个命!”
“哎呀,娘!娘!你干么去?”
贺兰儿情急之下抓住宋氏的胳膊就往后扯,差点把人拽倒,吓得她赶忙又去扶,“娘你没事吧?”
“你拉我做甚?”
“季嬷嬷说他两个还不知情,娘若把这事喊出来,不是正好给他们提醒了吗?”
宋氏咬牙,“我不信!”
“若不是他两个撺掇,这好端端的你爹怎么会弄这么一出?”
“娘也别不信,这事真的是爹提出来的,老夫人好象不太愿意,就把这事压下了,府上的人尚不知道此事,我还想着这么大的事,爹怎么着也得跟娘过个气……”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季嬷嬷怎的就跟你说了?她几时与你这么要好了?”
“先前我托季嬷嬷帮忙把娘接回来,她拿了我的好处却是没有办成,欠了我一个人情,这才……”
“哼!那个老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啊呀,娘就别骂人了。这事要不是她,咱们还蒙在鼓里呢。”
宋氏冷笑,“你当她是好心?这分明是老虔婆不想咱们大房有嫡子,挑唆着咱们自个窝里斗呢。”
贺兰儿惊诧的瞪大了眼,“老夫人?”
“她一向偏心老二,又看重嫡出,怕是早想把贺家交到二房手中呢。”
“凭什么!”贺兰儿一脸不忿,“家里的银钱全是我爹赚来的,凭什么便宜那帮吃白食的!”
“当然也不能便宜那两个庶子!”
贺兰儿象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都炸了,“一个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比那奴才秧子强不到哪里去,就是再抬举也改不了骨子里的低贱。
爹到底是怎么了?
居然、居然要扶正他们,也不怕人知道了去,笑话咱们贺家没规矩!”
“贺鸿锦真对得起我!”宋氏面容扭曲,眼底更似喷火般红的吓人,她咬牙切齿的道,“我去找他!”
贺兰儿从未见她娘如此模样,乍然瞧见直惊得心头乱跳,反应却是不慢,速度出手把人拉住,“娘你这个样子去质问爹,准得吵起来,对咱们可没有好处。”
在这个家里,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爹。
惹恼了他可没好果子吃。
宋氏身子一僵,没有再动。
她原本也不是冲动的性子,今儿是被气糊涂了。
贺兰儿赶忙扶她坐好,耐着性子劝道,“爹的性子娘是知道的,他绝不允许有人质疑他的决定,娘就这么急赤白脸的跑了吵,爹能听您的才怪。
再说您要是跟爹闹起来,不是凭白叫二房看了热闹吗?”
宋氏自然明白这道理,刘氏向来见不得她好,若她跟相公翻了脸,那贱人还不定乐成什么样呢。
“那你说怎么办?”
将将还凭着一腔怒火撑着要与贺鸿锦拼命的人,突然就泄了气,莫名的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细想想,她实是没有理由阻扯此事的。
谁叫她膝下无子呢。
贺鸿锦莫说是扶庶成嫡,就是将她休了再娶,也没人说什么。
他正值壮年,想要个嫡子,还是没问题的,不象她身体彻底垮了……
贺兰儿早就想好了,“娘回来这么长时间了,爹也没有过来看您,定是还恼着您混肴贺家血脉,抱了个野种回来当做嫡子养。”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宋氏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险些咬碎后槽牙。
不过贺兰儿没有再继续挑战她的底线,话锋一转突然就扯到了贺馨儿,“我看爹倒是看重贺馨儿那个臭丫头,先是给她筹谋伯府的婚事,还同意她在府上为叶氏守孝,而且……”
“而且什么?“宋氏抬眸,目光犀利。
“我也是刚知道,去年冬天鼎福居风靡一时的麻辣火锅底料是那个臭丫头供应的,据说一坛炒料就要十两银子呢,不过是些不值钱的辣椒,她居然卖到十两银子,若不是爹点头,贺家恒哪敢做主?”
她嫉妒的快要发狂,语气里不免带了出来,“哼,仗着爹的势,她直介坑骗起自家银子毫不手软!……”
原是要撺掇宋氏逼迫贺馨儿出面,去求贺鸿锦改变主意的,只是一提到贺馨儿,贺兰儿就忍不住抹黑几句,噼里啪啦的骂了一通,心底的闷气总算消了几分。
不过她也没忘正事,说到最后,总算又圆了回来。
得罪她爹的事,她是没胆子做的,也不能让她娘出面,就只能交由贺馨儿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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