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口气，把债讨了回来。
但是对于徐牧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两千块钱。
而是他终于意识到，原来不用委屈自己讨好别人这种感觉真的很爽——
这种念头通达的感觉，真的好像是大夏天一口气灌下一瓶冰镇可乐，从头爽到脚——
“小牧，帮我校对一下稿子，下午刘经理要用——”
同事赵娜算是公司的关系户，平常大家谁也不愿意得罪，有些小事儿赵娜拜托出口，大家也是尽量的能帮就帮。
“没时间。”
徐牧抬头瞥了赵娜一眼，然后才说道。
作为老实人的徐牧这还是第一次明确的表达自己的拒绝，赵娜愣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
她自认自己长得挺漂亮，而且还有一个人力资源主任的舅舅，没人不敢卖她面子，这个徐牧吃错药了？
一时间赵娜站在那里僵住了。
徐牧也不理会，反而皱起了眉头。
‘哥们儿都这么耿直的拒绝了，怎么系统还不发布任务？’
他现在很缺钱，非常缺钱，本来打算刷几个任务搞定的，但是系统就跟死了一样一声不吭。
“爱帮不帮——”
赵娜皱紧了眉头，然后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小牧，家里没事儿吧？”
杨芸是公司里的老人儿，心地和善，徐牧家最近的情况不是什么新闻，见到徐牧一脸的生冷，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妈手术很成功，已经出院了，医生嘱咐要多静养，谢谢芸姐你关心了——”
徐牧向着杨芸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几分微笑。
“那就好，那就好——”
杨芸点了点头，然后悄声向着徐牧传授职场生存经验：“这赵娜脾气不好，有些事儿能忍就忍，现在这年头儿找份工作挺不容易的，别把饭碗砸了——”
“我知道——”
徐牧向着杨大姐笑了笑，然后埋头自己的工作。
之前徐牧把这份工作看成自己的铁饭碗，现在他身怀耿直系统，心理上一下子就拔升了许多，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了。
毕竟在这个城市里税后五千多的工资，并不算是个高薪，而且像是这种广告公司，并没有一个明晰的晋升渠道，有可能干十来年依旧和杨大姐一样还是一个普通的办公文员。
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徐牧恐怕自己都没察觉到，在拥有了耿直系统之后，他的心态和昨天的时候，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或许是因为拒绝了赵娜的请求，一整天的时间，除了杨大姐和徐牧聊了两句，平常和徐牧能聊得来的人没有和徐牧没搭一句话。
好像无形中就进行了站队。
平常中午大家都会拜托徐牧帮忙打饭，但是今儿中午，没一个人开口。
让徐牧颇有种世态炎凉的感觉。
换做往常，像是徐牧的性格肯定有种被排挤的恐慌，但是现在，他乐得如此。
只能说，大家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耿直一些。
不错。
一天的工作结束，徐牧收拾好自己的文件包，然后登上了20路公交车。
这一天来，自己的机遇发生了太大的变化，以至于徐牧到现在都恍恍惚惚的。
突然徐牧被踢了一脚，然后就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站在自己的座位前嘻嘻的笑。
徐牧以为是孩子调皮，回应了一个笑容。
看到徐牧的笑容，小男孩儿嘻嘻一笑，然后扒着扶手又踢了徐牧一脚。
“傻比——”
稚嫩的声音吐出这俩字儿来，真的让人瞬间脑血管爆棚。
徐牧一脸的黑线，心里的怒火好像立刻就被这个熊孩子迅速点燃。
若是往常也就算了，一般这样的熊孩子都有一窝子蛮不讲理的家长，但是此刻的徐牧，始终心心念念自己的耿直系统。
得搞钱啊——
见到徐牧黑了脸，熊孩子反而得意的冲着徐牧做了个鬼脸，摇头晃脑的样子，更是令人愤怒不已。
周遭的乘客看热闹，毕竟这么大的熊孩子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谁都知道能养出这样孩子的家长肯定不是个善茬。
“这是谁家的孩子？懂不懂点儿礼貌？”
徐牧目光踅摸着，最后落到一个拎着书包的老头儿身上。
“看什么看，咋了？咋了？”
看到徐牧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老头站起身来走到徐牧的对面儿，然后把孙子揽在怀里，盯着徐牧，一副你想怎么的表情？
“你孙子刚刚骂我你没听见吗？”
徐牧看着老头儿，皱着眉头然后问道。
“没听见，就算是骂你，也肯定是你惹他了，不然他不骂别人怎么骂你？”
老头儿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副反正我没听见的表情。
怪不得古龙当中最危险的往往都是老人和孩子——
看起来古龙没少在这上面栽跟头。
实在是和谐社会打架的代价太大了。
不过。
徐牧是老实人。
但是谁说老实人都是善茬了？
徐牧盯了老头儿一阵，反而把老头儿盯出火气来了。
“你看我干啥？还想打我啊？”
蛮横不讲理的表情，简直让人大脑溢血。
徐牧也没想到，自己坐个公交车也能惹出麻烦来。
看着对方蛮横的样子，徐牧抿了抿嘴唇，然后开口了——
“你骂了隔壁的，一个老畜生养出个小畜生，这么大把年纪不通个人事儿，带着个小野种满世界晃悠，怎么不他妈撞死你个老杂种，就这小畜生你就惯着吧，哎，千万别教育，长大一准儿进局子里！”
徐牧是老实人。
但是谁他妈说老实人不会骂人？！
徐牧一张嘴几乎不打磕绊的直接把犟老头喷懵逼了，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徐牧。
显然，活了这么大把岁数，他实在是不敢相信今儿被一个小青年骂了，而且骂的这么难听！
不过。
周遭关注着事态发展的乘客却是听着徐牧满嘴的污言秽语，心里一股爽快却是难以自已的油然而生。
小孩子乖巧懂礼貌会让人十分喜爱。
但是同样的，小孩子调皮捣蛋骂人的时候，更是比成年人更令人讨厌。
打不得骂不得的，只能让人忍气吞声。
没想到今儿有个不惯着对方的小青年，这一张嘴，好家伙，大家都有些担心犟老头体格不好脑血管儿再崩了——
‘系统，系统，我耿直不——’
看着犟老头颤颤巍巍的要起身动手，徐牧伸出手指头一指。
“你敢动手！你动我一下，我把你孙子扔车轱辘下去！不信你试试！”
胆气壮了，徐牧的威慑力十足！
经过早上那一遭，徐牧了解到了一个真理。
一切敌人，都是纸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