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马场玩,好端端的她们为什么要去马场?”江皎对着手里的请帖撇嘴,昨日在闺学里倒是没听到她们说起过只言片语。
今儿倒是奇了,竟收到了宁言欢的请帖。
说是邀请她后日去马场玩耍。
“小姐,平宁郡主或许是一时兴起,今儿个才想去马场玩耍。”灵溪替她解惑道。
“嗯,有道理。”江皎点了点头,将请帖摆放在桌子上。
她望着那请帖,神情有些迟疑。
宁言欢第一次邀请她,她应当给面子过去,可闺学好不容易才放了三日假,她还想好好休息,在家陪陪许老夫人和灵雨。
“小姐,您要不要过去啊?”
灵溪转了个身子,见她没有说话,就描绘了起来,“小姐,平宁郡主也是一片好心,您若是拂了她的面子怕是会引起误会。再者,小姐还从来没有去承恩马场玩过,我听说那里的骏马很多,且又高大,还有从域外进贡的汗血宝马呢!”
灵溪说这些的时候眼睛很亮,脸上的神色亦是格外的兴奋。
“你啊,是不是自己想过去玩,才拖了我当幌子?”江皎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意图。
“小姐。”灵溪鼓了鼓双颊,垂下了头。
江皎从凳子上起身,走到窗户边双手背在了身后,“不过你说的也对,言欢第一次邀请我参加她们贵女间的活动,我应当过去。”
灵溪见江皎答应了,高兴的就快要蹦起来了。
“那奴婢去和红参姐姐商量,看小姐明天穿什么比较好。”
小丫鬟走后,江皎就转去了灵雨那。
灵雨坐在摇椅上,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
伺候灵雨的小丫鬟刚想给她行礼,她摇摇头,示意她先下去。
在灵雨的身侧坐下,她看着那张安静熟睡的脸,唇上一点点蔓延了笑意。
大概感觉到了注视,灵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她想要起身却被江皎摁着坐了下来,“小,小姐……”
灵雨的声音有些黯哑,像是年迈的老妪,那恶犬伤到了她的声道,但她能发出声音已然是一种幸运。
“我来跟你说说话。”江皎开腔,开始说起了这几日的见闻。
小丫鬟静静的听着,期间基本不发一言,但就是这样安心的陪伴让江皎倍感舒适。
翌日,风和日丽。
江皎坐着侯府的马车,赶往着承恩马场。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藕丝琵琶衿上裳,下身是十二破留仙长裙,风一吹飘飘荡荡的,臂间挽着石榴红带点蝴蝶的绉纱披帛,头上插着一只蝴蝶珠钗和一个湖绿色玉簪,看起来清丽雅致。
下马车的时候,宁言欢和孟初微齐齐来迎接。
“阿皎,你可是让我们一阵好等。”宁言欢穿着一身骑马装,见了江皎的打扮,便笑道,“阿皎今日不跟我们一起骑马吗?怎得没有直接穿骑马装过来。”
“我倒是带了骑马装,没成想竟是直奔骑马而来。”
“不妨事,待会换上便罢了。”孟初微笑着道,几人就一起往前面走去。
“郡主,不好了,含山公主和玉山公主吵了起来。”有婢子匆匆赶过来,朝着宁言欢道。
宁言欢俏丽的脸上顺便布满了怒容,“玉山一天不找事,就不痛快罢!”
含山和玉山这两位公主殿下不合,本也不是什么秘密。
含山公主是苏皇后的女儿,而玉山公主则是郑贵妃的女儿。
郑贵妃得势,是当今太后的侄女,又生下了二皇子,向来不把苏皇后看在眼里,所以贵妃党和皇后党之间积怨极深,连累的两个人的女儿也彼此看不上对方。
江皎对上京的局势并不算明了,但她清楚宁言欢是含山公主这边的人。
按她的话来说,含山公主是皇后娘娘的亲生骨肉,正统的嫡出血脉,玉山又算什么?
“含山,你是不是不敢跟我们比试啊?”玉山公主打扮的华贵,一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模样。
“比就比,我还怕了你不成。”含山公主又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立马答应了下来。
叶兰岑扯了扯含山公主的衣袖,压低着声音道,“含山,我前几日伤了手腕不能上场,瑢瑢又不在,芷兮顾忌着长康这个准小姑子,我们这边没有什么胜算的。”
“含山,要是怕输的话,现在跟我赔罪还来得及。”玉山公主听到了叶兰岑的话,舒展着眉心,笑着道。
“是啊,含山,一会输了你可别哭鼻子。”长康郡主接着拱火道。
打扮的花团锦簇的少女们扬唇,嗤笑了起来,含山公主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青白交错。
正巧宁言欢她们赶到了。
“谁输还不一定呢,到时候你们别哭鼻子才是。”宁言欢的祖母是真定大长公主,当今皇上的姑母,因此有些话她敢说。
“哼。”玉山公主轻轻的冷哼了一声,“那我们就走着瞧。”
玉山公主带着人走了,含山公主这边就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中。
“玉山是打量着我们会输,故意的,你们可别泄气啊!”
“可言欢,我们这边连比赛的人都凑不齐。”孟初微露出不甘的神色,咬着唇瓣说道。
“都怪我,不小心伤到了手。”叶兰岑懊恼的开腔,要是她没有伤着手,倒是可以和玉山那边一较高下。
“没事,我们还有阿皎啊!”宁言欢说着,推了推江皎。
“我?”
江皎指了指自己,连忙摆手,“我不行,我不会骑马。”
“不会骑马?”宁言欢有些犯难了。
“阿皎,不对啊,以前秦家大哥哥教你骑马,还说你骑得很好呢!你怎得又不会骑马了?”
“这个……”江皎没想到会有这一出,还直接被孟初微戳破了。
关键是她真的不知道原主原来也学过骑马。
“我知道了,阿皎你是不是回了侯府后,就再也没有骑过马了?”孟初微又替她解释道。
行了,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她还说个什么呢?
江皎为难的点了点头,“怕是已经忘干净了。”
“阿皎,你放心吧!输了也没有关系,只不过让你去凑个数。”宁言欢劝说道,私以为江皎是怕输了比赛。
江皎有口难言。
她哪里是怕输了比赛,她是在担心自己的小命啊!
实际上江皎并不是不会骑马,前世的时候她也算是马场常客,再加上有时候拍戏需要骑马的戏份,她都是自己上的,也学了一些花样。
但现如今她这个身份,可得悠着点。
江皎时刻记着自己炮灰女配的命运,在气运值没有攒满的情况下,任何危险的事情都有可能威胁到她的性命。
因此,她是真的不想去赛马。
不过,也由不得江皎不愿意。
毕竟含山公主这边,除了她之外,也没有其他人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