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中风!我怎么会中风?”冯氏不可置信的道,那双眼睛瞪得都快要凸出来了。
她使劲的想要挪动自己的双腿,可无奈半点也动不了,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夫人,小心呐!”金嬷嬷胆战心惊,连忙过去扶住了她。
冯氏一把拂开了金嬷嬷,情绪激动的道,“我不相信,我的腿怎么会走不了路了?你们都想要害我,一定是你们要害我。”
她指着那群大夫,目眦欲裂。
“夫人……”金嬷嬷看冯氏这个模样,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好端端的昨晚摔了一跤,腿怎会就动不了了?
“大夫,快想想办法,我们夫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金嬷嬷朝着站着的那几个大夫说道,脸色十分的焦灼。
被请来的大夫们摇了摇头,而后就如实说道,“贵家夫人这种情况,实在是闻所未闻,恕老夫无能为力。”
“我也是。”
“之前这位夫人腿疼的厉害,想必是早有预兆了。”
“我那日便说了要引起重视,但是贵家夫人还直接将我赶了出去。”
“这病确实不好治。”
“枉你们身为医者,竟然会如此行事,连个小小的腿疾都治不好。”冯氏怒骂道,神经仿若被削尖了一样的疼。
她摁着太阳穴的位置,先是缓了几秒钟才继续骂道,“你们这群庸医,江湖骗子,治不好我就别想从我这里拿一个子,我定要着人将你们医药堂的牌匾都砸了。”
大夫们也是有气性的,被冯氏这么乱骂一通,纷纷就要走。
“贵家夫人的病我治不好,告辞。”
“告辞,我也走。”
“我也治不好。”
……
“滚,都给我赶紧滚!”冯氏将身侧能拿到手的东西通通扔了出去。
“夫人消消气,消消气!”金嬷嬷在一旁安抚道,可冯氏哪里会听,不一会儿就将整个屋子里砸的乱七八糟。
冯氏紧紧的攥着金嬷嬷的手,睁大着眸子道,“我要回上京,金嬷嬷,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就回上京城,这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了。”
“夫人您放心,老奴这就去准备着。”金嬷嬷应承了下来,随后就出去了。
冯氏在屋子里等啊等,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金嬷嬷回来。
“冰巧,冰巧。”她喊道,有些口干舌燥。
冰巧走了进来,面容蓄着几分讥讽的笑,“夫人,您叫奴婢?”
“金嬷嬷呢?怎去了这许久还没有回来?”冯氏不由的担忧了起来,现如今她无法动弹,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金嬷嬷不会回来了。”冰巧回答道,脸上的弧度拉扯的越发的大了起来。
冯氏今日心情本就不太好,见冰巧脸上还在笑,气更加不顺了。
她拧着眉头,厉声的喝道,“你说什么?”
“金嬷嬷残害柳姨娘,侯爷本就没打算留下她。”冰巧说道,声线慢条斯理,仿佛在切割着冯氏的神经。
“侯爷,侯爷不是不计较了吗?”冯氏一直以为柳姨娘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侯爷从未说不计较。”冰巧又道。
冯氏的瞳眸紧缩,从骨子里溢出一些错愕。
“你怎会知道?”
“夫人,您还不明白吗?”冰巧慢慢的凑近着冯氏,压低着声音道,“您和金嬷嬷这次皆是有去无回,是侯爷默许的。”
“你,你……”冯氏整个人仿佛被卸下了力道,指着她,手指头一直在颤抖着,“冰巧,你是侯爷的人吗?”
冰巧还未曾开口说话,江皎就走了进来。
“母亲,闻说母亲将所有的大夫都赶走了,这可如何是好?”江皎一贯漂亮的眉目有些凉,温声的开腔道,“以往只是腿疼,想必还能走两步路,现如今,母亲是不是动都动不了了?”
江皎在凳子上落座,拿起着茶盏细致的打量了起来。
她未掀动眼眸,脸上却挂着几分清浅的笑。
“四小姐。”冰巧朝着江皎行礼,随后自主的站在了江皎的身后。
看他们这个模样,再联想起之前冰巧给她出的主意,冯氏哪里还不知道她们就是一伙的。
“是你!小贱人,是你搞的鬼。”冯氏恶狠狠的道,想要起身从床上爬起来,可拖着两条动不了的腿,直接就从床上滚了下来。
“啊!”她痛呼一声,可江皎和冰巧皆是面无表情的厉害。
“母亲原就身子不利落了,怎还不注意些?”江皎问道,嗤笑了一句。
“夫人,要奴婢扶您起来吗?”话虽如此说,可冰巧站在那可是一动也不动。
冯氏多想自己爬起来,可她的双腿完全使不上什么力道。
江皎站起了身,走到了冯氏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母亲,您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小贱人,早晚有一天我一定……啊!”冯氏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尖叫了一声。
江皎伸出脚,踩在了她的手背上,而后下了一定的力道在她的手指头上碾了碾。
“疼吗?”
冯氏自然是疼的,那张脸上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江皎眼底掠过凛冽的寒芒,一字一顿的道,“那母亲可知,当初灵溪被恶犬追赶,咬掉半只手掌的时候,她该有多疼啊!”
“小贱人,我可是你的母亲,你敢这样对我。”尽管疼的脸色发白,冯氏自觉自己还是有底气在的,“等我回了侯府,一定要你好看。”
“母亲是忘记了?哦不对,我应该称呼你为冯姨娘,姨娘如今还未曾入族谱呢!”江皎垂下视线,好笑的看着冯氏。
都到如今这种境地了,她竟然还以为自己能回去侯府。
脚尖上加重了些力道,看似明艳温柔的少女脸上带着极深极恨的戾气。
她的语调轻描淡写,表情几乎没有半点的波澜,犹如踩着枯树枝一般,在冯氏的手上拼命的碾压着。
“我们那有一句话叫做,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还有一句话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我就将这两句话送给冯姨娘。”
冯氏有种自己的手骨都要被碾碎了的感觉,疼的满头大汗。
江皎继续不紧不慢的道,“冯姨娘,倘若你今天愿意跟灵溪忏悔,或许未来能够少受些罪,你愿意嘛?”
“那个贱婢,你让我……啊,痛,痛死了!”冯氏想要破口大骂,可那疼让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的直呼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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