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欢吵着要走,梁延哪里肯依她,直接下来就拽着她的胳膊,道,“宁言欢你怎么回事啊?”
“放开。”胳膊被拉着,宁言欢顿时面红耳赤。
人这么多,他怎么能当众和她拉拉扯扯?可她拽了半天,梁延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开她。
“梁七,我让你放开我。”宁言欢气的直跺脚,偏偏又不好明言,只压低着声音道,“大家都看着呢!”
“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一起吃?”梁延追问道,俊俏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困惑。
“不想一起就不想一起,哪有那么多原因。”宁言欢气急败坏,脸颊气鼓鼓的,芙蓉面上沾染着恼怒,“还不放开。”
梁延仍旧拽着她,嗓音讶然,“你以往也不是这样的啊!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扭捏了?”
这句话话音一落下,宁言欢咬着唇瓣,情绪一下子被点燃。
“我就是这样。”
她用力的甩开了梁延的手,气着跑了出去。
“言欢。”江皎几个本来要去追,不过却被梁延拦了下来。
“我去就成了,江四小姐你们先上去吃饭吧!”
“你都把她气成这样了,还能指望上你?”孟初微立刻替宁言欢打抱不平了起来,恨不得直接跳起来踹梁延两脚。
不过江皎和苏瑢齐齐拦住了她,“就让梁七去吧!”
“可是……”
话还没有说完,梁延已经跑的没影了。
“让梁七去能成吗?万一言欢到时候怪我们不去找她……”孟初微担忧的问道。
“初微,人家可是未婚夫妻,你说能不能成?”江皎提醒了一句,孟初微才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
未婚夫妻闹别扭,她去凑什么热闹啊!
三个人往楼上走去,这才进了梁延所说的雅间。
江皎倍感压力,总觉得大家的视线好像都在自己的身上。
“是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她直截了当的问道,也不想跟那些人拐弯抹角了。
“江四,你以为自己是谁?谁想问你了。”
“反正不是你,你问了我也不会回答。”江皎本就明艳的五官拉扯开一抹笑意,愈发显得娇媚。
李思琼简直要被气歪了嘴,“你!”
“江四小姐,这几个月北疆的形势如何?闻说北疆三族有异动,望城被围攻,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对于朝廷来说,也很重要。”
赵瑾先开口问道,望着江皎的眼神看不出异常,只裹着一层平静。
江皎就知道应该是问有关北疆的事情,尤其是在九皇子已经进入太子人选的决赛圈后,就会更加关心北疆那边的局势。
“北疆近来形势应该还算太平,我离开之时,他们都已经退兵回去了。”几乎没怎么思索,她就轻声的开腔回答道。
“秦老将军不愧是咱们大邺的国之栋梁,依我看北疆有他在,这才幸免于难。”一位公子哥开口,赞叹不已。
“是啊,听说秦老将军仅仅带着五万人就打败了北疆三族二十万大军,这是何等的骁勇善战!”
“想来北疆三族如今已经不敢再踏进我大邺半步。”
听着那些人恭维的话,江皎并未沾沾自喜,反而心底生出了一丝忧虑。
她垂首,淡淡的接过他们的话,道,“其实当时的情况也很危机,若不是北狄人先打破了三族之间的合作,率先攻占了月氏王庭,恐怕北疆真的凶多吉少了。”
她可不想给她外祖父拉一些不必要的仇恨,让皇室的人认为他以后会功高震主,因此就故意夸大成是北疆三族自己的问题。
“是这样吗?”
“嗯。”点了点头,江皎的黛眉紧蹙着,语气不由的伤感起来,“我舅舅当时伤重,外祖父昏迷不醒,加上大表哥至今未归,生死未卜……”
一番话说下来,大家的面上也有些哀戚。
“好了好了,不是吃饭吗?说这些做什么?”孟初微说道,害怕江皎又会因为秦疏风的事情伤神。
她朝着门口张望了起来,“不知道梁七有没有将言欢叫回来。”
正说着,有两道身影踏了进来。
梁延带着宁言欢走了进来,原本不快且恼怒的宁言欢如今笑意盈盈,一看就是已经被哄好了。
等他们俩坐下后,才开始点起了饭菜。
吃饭的时候,一群人倒是挺安静的,不过吃完了饭,又提议去澄湖玩一玩。
“我就不去了。”江皎本想推辞,但是孟初微拉着她,怂恿道,“阿皎,你还不知道澄湖画舫吧,去看看吧!”
澄湖画舫……
她确实不知道。
在孟初微的解释下,江皎才知道,上个月凤来阁出了个花魁,这几日都在澄湖画舫上,大家想要一睹芳容,奈何那花魁一直以面纱示人,还坦言若是谁猜中了她的字谜,便可揭下面纱。
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出了百味楼,各自上了马车,而后就向着澄湖那前进。
到了澄湖边上,亭台楼阁傍水而立,分外的有情调。
湖面碧波荡漾,上有许许多多的画舫,其中一座画舫上张灯结彩,摆满了东西,里面则传来阵阵的琵琶音,应该就是那花魁所坐的画舫。
“小爷也有座画舫,不如大家去里面坐一坐?”梁延说道,这回学聪明了,直接看着宁言欢,“言欢,画舫要坐吗?湖上风景很不错。”
“谁要坐你的画舫了?”宁言欢埋汰了一句,但还是却不过大家的意思,上了那座看起来有些华丽的画舫。
“澄湖这里,是在举办什么比赛吗?”江皎站在甲板上,朝着湖面看去。
除了梁延和凤来阁的,湖面还停了好几座颇为气派的画舫。
“玉吟姑娘出了个字谜,若是有人猜中了才可以见她一面,若是得到她的青睐说不准还可以和她共度一夜。正所谓一刻值千金,这大家不就蜂拥而上,日日都来这里猜字谜了。”
“听你的意思,好像也挺感兴趣的。”
“那是,毕竟听闻玉吟姑娘才貌双全。”
“来了很多次了吧!画舫都停在这里了。”语调已经渐渐阴沉了起来,不过梁延愣是没有发现。
“不多,也就十来次吧!”
梁延回答完了,才发觉有道冷芒无孔不入的朝着他射过来,他抬眸看去,宁言欢直接拿了个苹果砸上了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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