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皎先回了陶然居,沐浴了一番,因着许老夫人信佛,讲究洁净如新,她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自然要收拾一下,才好去见她。
穿上了红参熏了香的衣裳,她遍身都有种舒坦的感觉。
“小姐在踏青宴上如何?”红参关切的问道,想着这两日传回来的有关江皎的名声,似乎是大放异彩了。
“自然是很好了。”一旁的灵溪回答道,颇为的神气,“我们小姐可是拿了魁首呢!还得了一块稀世宝玉。”
“什么稀世宝玉?”红参颇为感兴趣,听了便想看看那块玉。
提起这茬,江皎这才想了起来。
那荆玉那日已经给了谢逾。
冲动了冲动了!
就算是要给谢逾,也应该在带回府中给许老夫人她们看过才是,否则若是许老夫人问起荆玉的下落,她还得找个法子搪塞过去才是,而且这法子还不好想。
眼珠子转了转,她思索着,该找什么借口才好。
“小姐。”白芷从行囊里拿出了一个锦盒,原本是装荆玉的。
她正要打开,江皎一慌,连忙道,“等等。”
快步的走了过去,她接过锦盒,感觉到了其间沉甸甸的重量。
有点像荆玉还在里面。
咦!怎么回事?
江皎讶然,打开了锦盒,就看到了放在里面完好的荆玉。
她不是给谢逾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芷,这锦盒你从哪里拿来的?”脑袋里充满着疑惑,江皎问道。
“小姐您忘记了吗?”白芷奇怪的看着她,回答道,“这锦盒一直在我们的行囊里啊!”
“这样啊!”江皎顿悟,应该是谢逾派人给她送了回来。
为了避免被丫鬟们看出破绽,她轻叹了一口气,道,“瞧我这记性,还以为放在别处了。”
“小姐,这荆玉真好看。”红参夸赞道,眼眸里有些惊喜。
“走,咱们带去给祖母瞧瞧。”
许老夫人和江慧早就在正堂等着了,看到江皎过来,脸上不由的都带上了一些欣喜。
“皎儿见过祖母,大姐姐,这些时日皎儿不在身边,未知祖母和大姐姐有没有想念皎儿?”江皎问道,语气显得活泼率真。
“不想,你不在府里,祖母不知道多清净呢!”许老夫人故意的道,不过一旁的常嬷嬷却直接的戳穿。
“老夫人就爱拿四小姐寻开心,明明日日都要问四小姐是否安好。”
江慧在一旁掩了掩唇,笑着接话,“常嬷嬷说的不错,祖母可是日日念叨着四妹妹呢!”
“那一定是大姐姐和常嬷嬷替皎儿说了很多好话。”讨喜的话江皎有一大箩筐,瞬间将正堂的人都逗的很开心。
“祖母,这是我获得魁首后,拿到的彩头。”江皎挥手,让白芷将荆玉拿了出来,展示给许老夫人他们看。
“就是那块稀世宝玉吗?”
许老夫人望着,点了点头,语气肯定的道,“果然非同凡响。”
若是以往,江皎见许老夫人喜欢,少不得要说一句,“那便送给祖母赏玩吧!”
可如今这块荆玉已经答应给谢逾了,尽管他又给自己送了回来,也没有转手再送给别人的道理。
看了会荆玉,许老夫人关切起了在踏青宴上的事情。
原本江皎的出色表现应当会引起很多的议论,可江瑶即将成为大皇子妃,自然是更加令人关注了。
“你三姐姐怎么会恰好被大皇子看中?”
“皎儿也不是很清楚。”江皎回答道,没打算告诉许老夫人昨晚的事情,省的她老人家又要操心了。
“如此,冯氏必然又要趾高气扬了起来。”
冯家因为冯珍儿的事情被牵连,冯氏很是消停了一段时间,如今她女儿即将成为大皇子妃,即使只是侧妃的位置,也够她继续跋扈了。
“祖母不必担忧,皎儿也不是如今那个任人捏扁搓圆的小姑娘了。”
“是,皎儿及笄了,长大了。”许老夫人自然没把她的话当真,只觉得自己能活着一日,便护佑她一日。
不一会儿,江枫也来了寿安堂拜见许老夫人。
“枫儿这一次出门,可有识得什么不一样的人物?好叫祖母也听听。”许老夫人打趣的问道。
无奈江枫就是一个书呆子,完全没有听出许老夫人话里的言外之意,反而一本正经的跟许老夫人说起了踏青宴上认识的一众公子哥。
慢说许老夫人了,就是江皎和江慧听了,也齐齐的笑开。
“怎么?大姐姐和四妹妹笑什么?可是我有什么说的不好的地方?”江枫一头雾水,俊俏的脸上看起来似是蒙圈了。
呆萌!
江皎瞬间就想起了这个形容词。
“没什么,就是觉得二弟说的很好,你继续。”
江枫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不过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很显然,许老夫人他们也不想听这话,等江枫走后,许老夫人就托江慧有空跟江枫打听打听。
虽说她也替江枫物色了好几位闺秀,可也得问过江枫的意思才好,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不喜欢什么样的,不然等定下了亲事也不好反悔。
诚然无论江枫娶的是谁,都必然会好好对待自己的妻子,可到底还是要他喜欢,这事才美。
江皎下午睡了一觉,晚上的精神头就特别的好。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她决定去找谢逾。
再次踏进了谢府别院,她在院中就看到了坐在石桌边的男人。
踩着轻快的步伐,她原本打算走过去,可才走了几步路,谢逾就突然的起了身,倒叫她吓了一跳,便停了下来。
修长挺拔的男人大步朝着她走来,浑身气息淡薄,却又好像蒙着另一层柔柔的光。
看着那张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且俊美非凡的脸,江皎扇动着纤长的睫毛,想要忽略心口砰砰跳动的声音都不成。
“你……”谢逾站在她面前。
“谢逾。”江皎笑靥如花,略微的思索,便直接用双手环上了他的腰。
小脑袋搁在他的胸前,她温软的语调似是带着一些娇俏的意味,“月下饮酒,君念我兮?”
想她吗?
“不想。”谢逾皱了皱眉头,直截了当的回答。
听了他的话,江皎抬起脸蛋,眸子就这么黑白分明的瞧着他,盈盈脉脉,“几日不见,你竟从未没想起过我吗?”
心口微微的震动了一下,谢逾的喉结滚动,结果从他口中说出了,令他自己都想不到的话。
。